清晨,陽光幾許,在寧靜的大道裡,一輛豪華房車飛馳而來,然後在一幢三層別墅前緩下,大門漸漸拉開,車子慢慢駛入庭院。
二樓窗台處,站著一個女子,身披著睡袍,髮絲在晚風裡凌亂,此處,可將庭院的風景看個清楚,滿園繁花,儘是美麗,而她厭惡此處,心裡只盼著可以早日回家。
「小姐,東哥回來了,讓你下樓。」傭人上前,雙手捧著一襲黑色長裙,讓眼前的女人換上,「東哥說只給你十分鐘……」傭人顫著雙手,腳也在打抖。
女人轉過身,一張清麗的芳顏,卻帶著濃重的哀傷,她來到這兒已經一個多星期,真不明白那男人要搞什麼,他們不相識,而她對他而言,應是毫無價值可言。
沒錯,她正是西離,失蹤的西離,現在身在異國他鄉,那男人竟連夜將她帶走,真是高招!她接過那條長裙,轉身進了房間,其實,她很想拒絕,很想不下去,可是為了那個傭人,她不得不從之,那男人是變態,只要她稍逆他,受害的就是侍候她的傭人!
身邊這位傭人,已是第四個,她被迫來到這裡後,換了四個傭人,所以,這個男人讓她感到害怕了,那四個傭人去了哪裡,她真不知道。
換了衣服,西離在傭人陪同一起下樓,剛走到轉台處,便看見那個妖魅的男人坐在大廳裡,不變的是左擁右抱,在他的房車裡,他還沒有吃飽,現在想來個現場表演。
「挺好看的。」東哥起身,在樓梯口拉過西離的手,邪惡一笑,湊近了她的耳邊,「不過,我更喜歡你脫下來的樣子——」
眼看著她倔強的小臉漸漸紅透,他笑出了聲,她越是逃,越是躲,他就越喜歡調戲她,這已經成為他生活中的一種樂趣。拉著她坐下,硬是讓她坐到自己大腿上,不時地吻著她的耳垂,讓她全身驚顫,卻又不敢反抗,這委屈加憤怒的模樣,讓東哥笑得更歡。
一旁坐著的兩位美女,不甘示弱,一前一後,坐到了東哥的左右,不時的挑逗著他,這讓西離感到噁心,而且不只是感到,她直接吐了出來,穢物落到東哥的長褲上,兩旁的美女一看,急忙起身,跳得兩米遠。
大家都在等著東哥發火,可是,這男人卻突然大笑起來,將西離一抱,兩人一同進入浴室。兩位美人睜著大眼睛,不敢相信這是她們所認識的東哥,竟不發脾氣,可見那女人在他心裡的地位!
浴室裡,不時傳來西離的尖叫,可是誰也不敢靠近一步,直到最後,兩人出來了,西離身上只包著一條浴巾,而男人則是只著內物。
「你變態,放我下來!」對於這個男人,西離是憎惡的,這一刻,她必須承認,她的心裡繫著江若南,身體也只屬於江若南,可是現在卻被這男人這樣羞辱……
「少對我大呼小叫的。」東哥使了個眼色,兩個女人已經起身離開,他抱著西離直奔樓上,進了最盡頭的房間,只見他將她往床上一丟,人也跟著壓過去:「你逃不掉的,我現在等不及了,別給我裝純情,是不是太晚了?」
西離不斷後退,驚恐不已,每一次,這男人都會逼她,最後在她的死命抵抗裡,又放了她,這男人讓她摸不透,他到底在玩什麼!她心裡升起恐懼,雙眼直瞪著這個男人,眼下,她發現這男人的目光不一樣,不是生氣時候的暗綠,而是帶著些腥紅,她不自覺地回想到江若南的雙眼,他們在床上纏綿時候,江若南的雙眼也會變得通紅!
「你放開我,不要靠近我!」已經無路可退,西離開始大喊,她很想家,很想江若南,她不想在這裡跟這男人玩遊戲,似乎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正在悄悄發生。
「放開你?開什麼玩笑!」東哥一步一步逼近,大掌伸出去,已將她的雙足握住,「我已經忍得夠久了,反正你也不是處了,不必要再害羞!」這些天,他查了下江若南,終於得知,那小子是他們一個手下的對手,一起參加跆拳道比賽,而江若南拿了冠軍。
不過,更讓他介懷的是,江若南就是那個跟她青梅竹馬的男人,現在正在部隊,他們是鄰居,這麼誘人的女人,那男人怕是早吃過了。
聽著他污辱的話語,西離不退縮,「我不是處,那又如何,至少比某些種馬強!」她不能害怕他,現在被他綁架,毫無自由,這男人到底要幹什麼!
「種馬?好像也蠻好聽的,至少這樣的男人懂得怎麼樣讓女人快樂……」東哥笑了,用著極輕的語氣,噴落在西離的臉上,差點兒酥了她的神經。
這男人,也許會使用迷心術,在看著那雙眼睛的時候,西離總覺得有些不對,她急忙垂下頭,對著那雙大掌就是一口,用盡了力氣咬下,印跡落在他手臂上,極深的兩排牙齒印。
東哥吃痛地呼了聲,來不及捉緊她,她已跳下床,雙手裹緊了浴巾,不讓自己暴光,身子往後退去,然後撞上了身後的飄窗,風掀著簾子,不時地拂過她的身子,往後一看,可見庭院裡的繁花……
「怎麼,好看嗎?」他跟著下床,再次逼近,「現在還往哪裡逃?身後可是一扇窗,不是門,你逃不掉的。」那是一種志在必得的聲音,讓西離聽得心煩,如其沒有自由,她真的想往下跳!
「別想做傻事,乖乖地過來——」察覺她凌然的目光,他忽然有些害怕,不敢逼得太緊,他等待著時機,只要拉住她的手……他有些後悔,這些窗沒有防盜網。
西離,忽然那麼一下,往窗台一爬,推了窗,讓空間更大,在東哥未曾伸出手之前,縱身一躍,留給身後的男人一頭飄起的長髮——
東哥撲過去,也來不及了,西離就這麼跌下,不消一刻,只聽聞啪的一聲,重物落地,卻沒有聽聞一絲慘叫,這更讓他難受,這個女人,真是倔得可以,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開了嗎?沒有他的成全,她哪裡也別想去!
只見東哥也往窗台上一站,緊接著也是縱身一躍,可是他竟完好地落下!他蹲在西離身邊,看到了一灘血色,染了大片的草與花……
「女人,別以為這樣就逃得開——」抱起幾乎赤了的女人,東哥大吼,「準備車,去醫院!」
倒在東哥懷裡的西離,殘留著最後一絲清醒,唇在嚅動,露出了微笑,如同身邊的繁花,很是嬌艷,卻是灼人,「我不要向你屈服……」
「不屈服?可是你逃不掉的,我要你一輩子也逃不掉!」脫口而出的話,從東哥喉間嚷出,卻再也入不了她的耳,她昏睡過去,還帶著那抹淺笑。
一群人聽聞東哥的吼叫,不明所以地繞了過來,當看到一對相擁的男女,大家都嚇傻了,這是東哥帶回來的女人,血色染了一片!
「還愣著做什麼!」再一次大吼,顯示了他內心的擔擾,他想過折騰她,可是沒有想過讓她死去,在內心裡,他有了不捨。
於是,西離被送往了醫院,東哥一直伴在身邊。
時間如同蝸牛,慢慢爬過,守在急救室的男人,不停地來回,這一刻,他的緊張,找不出任何可解釋的因由,他何以這般緊張她?
她,值得嗎?東哥一直在踱著步,他不斷告訴自己,他只是為了完成心中的某些事,而不是真的關心她,儘管長得還不錯,可是對他而言,並無特別之感,繁花過境,他見過的美女還少嗎?
當醫生出來,東哥卻站在原地不動,沒有衝上前抓緊醫生詢問,只是看著醫生,隔著一米之遠,等著醫生給自己一個答案。
二樓,不算高的高度,他平時有任務之時,會跳得更高都沒事,她只不過這麼一摔,肯定沒事的,所以,他不必太緊張,流血,他不是見過很多嗎?
醫生走上前,看著東哥,語帶抱歉,「東哥,病人頭部受到重創,是硬物所至,可能會導致失憶,至於其他,應該無大礙。」
東哥一聽,倒是笑了,這樣的他,讓人感到可怕,「失憶?這也許是不錯的開始——」待笑夠了,想起重要的問題,「不會變成白癡吧?」
「這個問題,不好說。現在的情況,尚不明確,二十四小時後,她能醒來,應該沒有智力問題,可是也有可能一直昏迷不醒……」醫生是相熟的,第一次看到東哥在乎一個女人,雖然不太在乎,可是這種態度也屬少見。
「二十四小時醒來?」東哥接過話,笑意早已隱去,恢復了讓人感到寒氣瀰漫的冰冷,「那你要讓她盡早醒來,否則——」他,如同掌管別人生死的神,兩眼散發著綠色光芒。
醫生一聽,頭都大了,這男人不來他還好,一來就有麻煩事,「我只能盡力而為。」這醒不醒得來,可是不醫生說了算,不過,他不敢說出來,眼前的男人不能得罪。
待醫生走遠,西離也被護士推了出來,一直送到了五樓的病房。東哥坐在床邊,看著包著頭的女人,竟是一臉寧靜,看不出起伏,除了臉色較為蒼白,臉部一切完好。
他有些困了,坐到一旁的靠椅,靜靜地思量著,臉上難得平靜,他出去三天,本想回來就好好享受一下,這女人卻膽敢給鬧事,醒來了一定要好好懲罰她!想著,他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待他醒來,整個房間一片昏暗,點著一絲亮光,讓病房顯得更加朦朧,抬眼,床上的女人仍然安靜,念及剛才的夢,身體繃緊,夢裡是她,纏在身上……
咬咬牙,掀開被子,這才發現她已經被換上病服,記得來醫院的時候,她身上只有一條浴巾,是他給她裹上的,她的皮膚有多滑,他是知道的,閱人無數的他,極少找到像她這般柔滑的女人,摸上去,是一種享受。
幾乎是變態的,大掌穿過衣服撫上了她,那溫潤柔滑的觸感,依然存在,他告訴自己,留著她,只為幫助自己完成大事,而不是留戀她。
他能忍著不碰她,這已經是一個極限,今天不想放過她的,可她竟敢以死相逼,可是她不知道,就算想死,也得經過他的批准。她現在在他手上,由他來掌管一切。
撫著,他感覺自己開始硬朗,一股懊惱浮上,他鬆了手,衝了出去,這種時候,他需要找一個女伴,他從來不委屈自己的兄弟。
只一記電話,女伴就來了,就在醫院樓下,他的車子裡,熱烈,激情,鎖了一車,當女伴要騎上來之時,被他推倒了,這個時候,他竟不想深入,希望她用嘴解決——
然而,這個時候,他手機響起,是醫生打來,真掃興,握著女伴的腰,他語帶不善地低吼,帶著喘息,毫不掩飾自己正在進行的事情,「你打得真是時候!」
「東哥,那位小姐醒了——」醫生一聽東哥的聲音,也明白了幾分,明明擔心病人,現在卻在外頭跟別人——不過,東哥的作風,從來沒有人看得透。
沉沉地低咒了聲,東哥掛了電話,褲子一拉,整理好自己,也讓女伴下車,「回頭再找你。」這個回頭再找,讓女伴聽得心慌,不過,她要的只是錢,這種男人不是她所能駕馭的。
回到病房,眼前的情景,讓東哥不能掌握,還未曾出聲,那個本是視他如同虎狼的女人,竟撲面而來,直落入他懷裡,「我一個人好害怕——」她無助地聲音,聽得他一陣心疼,她真的失憶了?
「別怕,我在。」難得的輕柔,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掃過病房,沒有一個人影,難怪她害怕,只不過,她也醒得很快。
「醫生告訴我,多有一個哥哥,很快就會來看我,他要給另外一個病人做手術。你是我哥哥,對嗎?」西離,緊緊地吸在東哥身上,完全不知,這個男人剛壓下的慾火,一點點地開始上升!
吞了吞喉結,他努力讓自己冷靜,這女人真的失憶了?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她昏睡了十二個小時,而他也睡了不少時間,「你餓了不?」他發現自己也很餓了,為什麼都沒有人來?他有些怒了!
抱著她一同坐下,拿過手機,那頭一通,就是吼:「都死到哪去了?」冷著臉,這讓仰頭看著他的西離,嚇壞了,雙手絞在一起,她的哥哥這麼凶,這麼可怕?
那頭久久才嚅動了一句,「東哥,你不是讓兄弟們休息嗎?」記得完成任務的時候,東哥告訴他們,各自去玩,這幾天不會有事情。
被這麼一提,東哥倒是想起了,一早回來之時,他心裡念著這個女人,所以讓大家都不要跟著,他好好地跟她玩玩,念及自己說過的話,他氣焰卻不低,「沒事了!」啪的一聲,掛了電話,待看見懷裡的女人縮著身子時,不明所以。
兩人這麼對望著,西離害怕的避開了,「哥,你好凶,這樣子好可怕,跟寒冷似的——」說著,她想掙開他的懷抱,不想再坐他的大腿。
「坐好,別亂動,我不凶你,怕什麼?」看著她小媳婦的模樣,他有幾分心疼,真是見鬼了,「我讓人送些吃的過來。」
於是,打了一記電話,讓人送吃的,平時,他身邊跟著不少人,只是今天他讓大家都走了,所以就連他吃飯也沒有人管。
不多久,有人送了飯菜過來,很清淡,看在西離眼裡,胃都在漲大,舔著唇,讓低頭看見的男人心裡一縮,這女人變成一個小可憐了。
西離吃得很起勁,完全沒有注意身邊的男人有沒有吃,直到撐到不行,她才停下,「哥,我是不是好久沒有吃東西了?還有,我怎麼會摔到頭?爸媽怎麼沒有來看我?」她,真的失憶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她有太多問題要問。
「叫我東哥,我不是你的親哥,至你爸媽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你很小的時候,就跟我在一起生活……」男人編了一句話,概括了她全部,「你不小心從窗台掉下去,你知道嗎?我心都要碎了!」
一聽聞這不是自己的親哥,西離有些慌了,他們剛才那樣親密,那是不是不應該?雖然她不記得從前的事情,可是男女有別的事,她還是記得。
「除了頭疼,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嗎?」他也吃飯了,大掌往她身上一攬,她坐到了他身上,「如果沒事,我們回家,我不喜歡醫院的味道。」
西離很聽話,點著頭,身子要掙脫,卻被他定住,「我們以前都是這樣的,你不記得了?」他知道,她在害羞,可是他喜歡她坐在懷裡,隔著衣物,他能感受到那光滑的肌膚。
西離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這一張過分好看的臉,離自己很近,讓她不敢迎視他的目光,「我很好,要不,我們回家。」對於過去的一切,她一點也不記得,只有全心依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