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士賢也趕來,看著梅映雪氣呼呼的樣子說道:「你這是幹什麼,快放手。」
「不放,上次就讓他跑了,這次決不能在放過他。」梅映雪說著手下的力道更緊了:「快把我的錢還給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小男孩哀求的眼神看著福士賢,就是不說。
「樂塵,你放開,冬兒是好孩子怎麼會偷你的錢袋,你怎麼回事?」本來這幾天,梅映雪幫他打理著客棧的生意,又在其他的店舖生意給了他諸多有用的建議。福士賢對她的看法正在飛快的改變,可是今天他的衝動叫他很是不快。
「你還幫他,這麼小就不學好,長大了還了得。」梅映雪氣呼呼的說道。
「士賢哥哥,冬兒沒有。」叫冬兒的小男孩還真的會演戲,眼裡一串串的往外掉。很是委屈的說道。
「哎呀,你還有臉哭了,看我不教訓你的。」梅映雪生氣的將放在他肩上的手緊了緊,冬兒吃痛的哎呦出聲。
「你這是幹什麼?快點放開。」福士賢看不下去了,伸手將牽制冬兒的手掰開。可是剛剛觸碰到梅映雪的手,心下一驚,怎麼會這樣。梅映雪下意識的收回,不服氣的看著小男孩。
得到保護傘的冬兒趕緊逃到福士賢身後。梅映雪突然指著他說:「別動。」
像是有什麼重大發現似的,詭異的伸出手。
福士賢好奇而警惕的看著他的舉動,梅映雪從小男孩的口袋口處,剛好有一根線繩,被梅映雪抓住拽出。
梅映雪拿著這個精緻的錢袋在他二人面前晃動:「沒偷,這是什麼?這就是我的錢袋,你怎麼解釋?」
福士賢低頭看著冬兒。冬兒驚慌之下向另一家屋子跑去。
「喂,你站住。」梅映雪追著喊道。敢偷我的錢袋,害的我還要打工掙錢受人白眼,看我怎麼收拾你,非要給你好好上一課不可。
「樂塵,你站住。」福士賢喊著梅映雪也追了過去。
福士賢生怕梅映雪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趕忙追過去,可剛剛進屋,便看到梅映雪呆呆地站住原地不動。
屋子不大,藥味很濃,只有一張簡陋的木床,床上躺著個女人面色萎黃,眼睛緊閉。嘴唇不停地顫抖著,只是她的身邊還躺著睡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小寶寶。
白白嫩嫩的很是可愛。
冬兒把女人額頭已經發黃破損的布巾取下,在水中投洗了一遍重新放在她的額頭。
見梅映雪和福士賢跟進來,走過來小聲說道 :「這位哥哥,你看到了,她病的很重,看了好多大夫都不濟事。可藥還是要吃的,我們沒有錢,所以冬兒才偷得。」
「她……是你娘嗎?得了什麼病?」梅映雪輕聲問道。
冬兒搖頭:「她不是我娘,我娘早就沒有了。她只是一個院子的,她的病大夫也沒說出什麼來,只說是鬱結所致。怕是沒有多少時日了。」
「那,那個孩子?」
「那是她的孩子。」
梅映雪不懂醫術,見到一個毫無關係的孩子都可以為他人付出,心中一陣悸動。將手中失而復得的錢袋重新放在冬兒的小手裡,回頭對福士賢投以拜託的眼神走了出去。
這麼小的孩子都可以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偷錢看病,自己怎麼能夠旁觀。
福士賢點頭上前為女人察看,施針救治,過了好久才疲憊的走出門來。
梅映雪此時已經和院子裡的孩子們打成一片。手中團著雪球,腳下不停的跑著尋找可以下手的敵人。跛著的腳不自覺的伸展開來。可誰知雪球還沒有丟出,自己卻被從天而降的雪球砸中臉頰。
梅映雪很是孩子氣的跺著腳,嬉鬧著:「不玩了不玩了,你們都欺負我,這麼多人都砸我一個,哼!」手上不停地把臉上的積雪向下撣。
「你們看那,樂塵哥哥成了雪人了。哈哈!」院子裡頓時歡笑聲一片,給沉悶了許久的院子帶來了生氣。
被這樣的樂塵一鬧,福士賢也跟著笑起來。從袖中掏出錦帕,走到梅映雪面前為她擦拭。
「不用了,我自己來。」梅映雪說道。
「我來吧,你看不到哪裡髒。」
梅映雪很是不情願的乖乖的站著。許是玩的太高興了,梅映雪的戒心完全鬆懈。待福士賢幫梅映雪擦拭完臉上的雪漬完全僵至不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梅映雪。
梅映雪好奇的看著他奇怪的表情,心想這是怎麼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難道我的臉上還有髒東西不成。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暗叫不好,露陷了!臉上帶毛的黑痣不見了,在看福士賢的錦帕已經變成黑色。
「樂塵哥哥,你真好看,就像,就像是畫裡的仙女一樣!」孩子稚嫩的聲音叫梅映雪不知所措。
站在原地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個,那個,我。」
「你是女人?」
「不,不是,我娘說我長得太女氣,不好養活,所以就讓我從小這樣子出門的。」
「是嗎?」
「哎呀,當然是真的,時候不早了,我們快回府吧!」說著梅映雪先行向外走去。
一路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連續好多天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梅映雪每天依舊把臉畫的和鍋底一般黑,黑痣又重新點在她的臉上。福士賢好多次說不用化妝了,可她就是不聽。
福士賢醒來,一晚沒睡,只在天快亮的時候才睡了一會。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沒有睡好。
「樂塵,樂塵!」
此時,樂塵應該把洗臉水給自己打好了。今天怎麼沒有聲音,難道和自己一樣失眠,心中有些竊喜。
走到外室,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心中不免一陣慌亂,把手伸進被子裡,還是溫得,才將狂亂的心穩定下來。
等了好久不見他回來。
「這是到哪裡去了。怎麼還不回來。他不會走了吧。不應該呀!」雖然福士賢一直懷疑她是女人,那日見他的真面容就更加的確定了。可是他依然沒有把話說明,她不該就這樣悄悄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