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盡然,說不定皇上念及皇子年齡尚幼,饒了娘娘也不一定呢!」
「哎!這個誰都不敢保證。婉儀現在是走一步算一步,等到那天走不動了就到頭了。」上官婉怡幽怨的看了一眼天空,將水霧滲回眼眶,對著梅映雪說道:「妹妹知道婉儀一生,什麼時候最開心嗎?」
梅映雪搖頭。
上官婉怡淒然的一笑:「是在北衝和妹妹,還有凌公子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無憂無慮,唱歌跳舞,吟詩作畫,好不自在。可是現在卻是天涯各處兩不相見。」
「姐姐到此,不只是為了懷舊的吧?」梅映雪不想再和她多做糾纏,問道。
「這個,當然不是。」上官婉怡尷尬的說著:「其實是這樣的,姐姐知道妹妹愛吃松仁糕,特意請御膳房的師傅教婉儀做的,不知道合不合妹妹口味。」
說著,上官婉怡從食盒中取出一隻盤子,幾塊景致的糕點芳香四溢。
梅映雪不敢相信這嬌滴滴的大家閨秀怎麼會突然對這個害她滅門的仇人這麼好。而且還親手做糕點給自己吃。
「這是姐姐自己做的?」
「是。姐姐本就不同意父親和大皇兄的做法,這篡位的事本就大逆不道,還罔害了這麼多的人命。姐姐這麼做就是想和妹妹重新修好,現在婉儀落難,所有的宮人都不理我,還巧令言色的欺負我。婉儀只是想找個貼己的人說說話而已。以前,姐姐有不對的地方,望妹妹原諒。」說著將一塊松仁糕放在小盤中送到梅映雪面前。
「姐姐言重了,映雪本就是落寇之人哪裡受得起姐姐的話。」
見她不吃,上官婉怡起身跪在梅映雪面前,雙手將食盤舉過頭頂,說道:「之前所做錯事都是姐姐不對,妹妹若是不吃就是不原諒婉儀了,那婉儀就長跪不起。」
上官婉怡突然的舉動更是叫梅映雪不知所措,趕忙扶她起身:「姐姐快起,您身子重,吃了累可就不得了了。快起。」
哪知梅映雪無論怎樣攙扶,可是又不敢太用力。她如石塊一般不肯起來。急的梅映雪趕忙叫小雙出來。
「小雙快扶婉儀姐姐起來。」
「你們不要扶我了,妹妹只要你吃了這糕點就是原諒姐姐了,那姐姐自然就會起來。」
看著上官婉怡真摯的眼神,梅映雪伸出的手就要碰到食盤,卻被小雙按住了手,對著她搖了搖頭。
梅映雪的手不自覺的放下。上官婉怡怎會不知她的意圖,將食盤下移,自己夾了一塊放在嘴裡:「看來妹妹還是不相信姐姐啊!」
二人見狀,警惕的心鬆懈下來。梅映雪也夾了一塊放在嘴裡:「姐姐的手藝真的不錯,這回姐姐該起來了吧!」
見梅映雪吃了,上官婉怡才站起,只是跪的時間久了腿有些麻站不穩,梅映雪趕緊攙扶著她坐下。
「只要妹妹喜歡就好,哈哈!」
「小雙,快去給姐姐燒些熱水沏壺茶,妹妹這裡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只有這粗茶了。」梅映雪對著小雙吩咐道。
「好的。」
「姐姐不要笑話,這冷宮之中什麼都要自己親力親為,熱水也要自己燒的,要久等一會了。」梅映雪淡然的說道。
看著她雲淡風輕的樣子,上官婉怡眼中一陣厭惡,打入冷宮還這樣逍遙自在,換做他人恐怕早就瘋了。
二人只攀談了幾句,吃了些松仁糕。梅映雪只覺得渾身漸漸煩熱,臉如火燒般燙的嚇人。
梅映雪摸著自己的臉,默默地說道:「這是怎麼了,這樣熱呢?」
聲音雖小,可被上官婉怡聽到真真切切。關切的問道:「妹妹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紅?」
看著上官婉怡似笑非笑的關切,梅映雪恍然大悟,指著上官婉怡:「你,你在糕點裡放了什麼?」梅映雪本是百毒不侵的身體,今天這是怎麼了。
誰知上官婉怡微微起身,高傲的看著梅映雪紅的快要滴出血來的臉。
冷笑一聲:「沒有什麼,只是一種媚藥而已。」
「什麼你。你!」梅映雪渾身的燥熱開始漸漸侵蝕她的神經,不斷的想要將自己的衣服撕爛。她是百毒不侵,但是她也不是完全沒有致命點,媚藥就是她的大劫,無法抗拒。
「啊哈哈,啊哈哈!」上官婉怡仰天狂笑,夾雜著複雜的情感。
噗通一聲,梅映雪摔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滾,用僅存的意識和藥力對抗。
「你是不是很熱,想要找個男人啊?」上官婉怡微屈著身子,對著不停抓著自己頭髮的人魅惑的說道。
「你,你,你。」梅映雪結結巴巴的說著。
「這藥的名字叫噬魂。她會讓你欲罷不能的,你看門口的侍衛都已經按耐不住了呢!呵呵!哦!對了,聽說我們的雪貴人還是處子呢,讓姐姐我好心把他們請來為你解毒如何。無呵呵呵!」
梅映雪已經沒有反駁的力量,只有拼的最後一絲力氣,跪起身子,頭部狠狠的向石桌幢去。石桌瞬間被撞翻,桌上的糕點被落到地上。
額頭瞬間鮮血直流,好在血沒有白流,頭腦清醒的不少,被自己扯開的衣服重新穿好。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依靠在有些歪斜的椅子喘著粗氣。
「好了,你可以走了。」梅映雪閉著眼睛喘了口粗氣,說道。
「走,好戲才剛剛開始。」上官婉怡得意的笑著。
「什麼?」沒等梅映雪話說完,胸口傳來的巨痛已經叫她出不得聲,比之剛才的難受,這次是蝕心的痛,頭腦清醒的很。痛到渾身戰慄,豆大的汗珠隨著額頭流下,身上的汗水已經把衣服打濕。梅映雪捂著胸口,蜷縮在地上不停的抽搐,不自覺地發出痛苦的嗚咽。
看到梅映雪痛苦的樣子,上官婉怡不敢不再相信她是處子,因為噬魂只有在處子身上才有如此威力。可是,見到害死自己一家人的兇手痛苦,自己怎麼沒有一點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