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嵐停下了自殘高興的道:「娘娘,程嵐自幼與平王殿下指婚,程嵐也一直把殿下當做是自己一生最愛的人,非君不嫁。可是,殿下對程嵐總是非常冷淡。自皇上指婚以後更加……」
程嵐抬手擦拭了一下眼中的淚水接著道:「程嵐知道,殿下沒有拒婚是因為朝廷還要依靠父親的兵權。程嵐即使得不到殿下的愛,只是守著這個軀殼過日子也願意。」
「唉!你 怎麼這麼癡呀!」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癡女子,梅映雪不僅歎道。
程嵐繼續說道:「程嵐知道,殿下此次回京深受重傷前去探望,可是殿下不顧自己的身體傷勢未癒,每天借酒澆愁,任誰勸解都沒有用。這樣下去殿下恐怕……嗚嗚嗚!今天,程嵐還看見殿下吐血來著。這可怎麼辦呢?」
「你和本宮說這些有什麼用,有傷請太醫去診斷就好了嗎?」
「娘娘,程嵐知道娘娘與殿下是好朋友,所以請娘娘勸解應該管用!」
「程小姐,你錯了,本宮和殿下也不過是幾面之緣,沒有這麼大的作用。所以你找錯人了。」
「不,娘娘!」程嵐跪走著來的梅映雪跟前抓住梅映雪的衣角道:「娘娘,只有你才能救殿下,娘娘您是菩薩心腸,您就看看殿下吧!看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叫人心疼啊!娘娘!」
梅映雪起身,甩開她抓住自己的手走到窗前道:「本宮是皇上的妃子去看望一個王爺叫人聽了豈不笑話,你,回去吧!本宮幫不了你。」
「娘娘……」
「花語,送小姐回去。」
「是,程小姐請吧!」
「不,娘娘,只有您可以幫助殿下躲過此節了,娘娘……」
「還不走……!」 冷厲的聲音叫程嵐不僅一寒。
「程小姐,您請回吧!」花語說道。
「不,娘娘,您不能這樣,程嵐求您了。」
「冰兒,小順子,還不來幫忙!」花語招呼著。
幾個人連拖帶拽的將她拖到門外。嘴裡還在不停地喊著:「娘娘,您就這麼狠心,看著殿下一天天頹廢下去嗎?娘娘,娘娘,您是鐵石心腸嗎!」
程嵐的聲音漸行漸遠,梅映雪頹然坐在椅子上,苦笑著:「心,映雪早就沒有了。」
「貴人,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花語回來見梅映雪神色黯然勸解道。
「哼!我怎麼會和她一般見識,當日的一掌之痛,我還沒有忘呢!」眼神狠歷,花語不敢置信平日溫柔的梅映雪怎麼也會由這樣陰鶩的神情。
「不好了,貴人!」冰兒從門外吵鬧著進來。
「冰兒,你在宮裡這麼久了,怎麼還是這麼毛躁。」花語瞪了冰兒一眼,嚴厲的說。
冰兒止住了腳步,站在原地低著頭,知道犯了錯誤不敢出聲了,兩隻手交織在一起,等待宣判。
「好了,在聽雨軒裡我們都是好姐妹,不必拘禮小節,究竟是什麼事?」映雪問道。
得到了映雪的原諒,冰兒朝花語努努嘴道:「貴人,奴婢剛剛聽說,皇上今天在朝堂上突發頭痛這會子在朝碌殿,各宮的主子們都敢著去了呢!」
「皇上突然頭痛?」
「嗯。」
「既然後宮裡的主子們都去了這麼多了,本宮才不要去呢!」梅映雪不緊不慢的拿起畫筆繼續描畫著。
「這可是得到皇上龍寵的好機會呀!」花語接著說道。
「難道我不得寵嗎?」
「不是,不是,花語不是這個意思。」花語急忙下跪慌亂的說道。
「好了,動不動就下跪,都告訴你們多少遍了,在我這裡不許跪。」梅映雪見他們下跪,就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早就三令五申的告訴他們不許下跪的,不許說自己奴婢。
「是,奴婢錯了。」花語起身說道,可是剛說完就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奴婢,不是,花語知錯了。」
梅映雪無奈的搖頭:「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可是現在朝碌殿裡恐怕都人滿為患了,現在去無疑是叫皇上更頭痛,等他們都走了咱們再去。」
「哦!原來姐姐早有打算呢,我們真是瞎著急。呵呵!」冰兒恍然大悟的說道。
月光皎潔,蟲草嘶鳴。早有宮人將一盞盞琉璃燈點燃。
「花語,這去瘢痕的藥膏倒是好聞,為什麼這瘢痕不見好呢?反而有些瘙癢。」梅映雪坐在浴池邊,任由花語將祛瘢藥膏推磨在自己身上。
花語手下頓了一下,說道:「姐姐,這可是太醫費了好大的心思配製出來的呢。您這瘢痕太深了,自然要久一點,有些癢說不定就是好轉了呢!」
梅映雪點頭:「嗯,也許是吧!」
待梅映雪洗完澡,換好衣服。花語為她將頭髮梳起,在鏡子裡看了看,滿意的點頭。
「花語的手藝真是不賴呢!」
「那裡是花語的手巧,是姐姐本就長得美。」
「就你會說話。」梅映雪打趣道:「我們走吧!」
梅映雪由花語陪同一路來的朝碌殿,此時已是入夜,喧鬧了一天這會子倒是安靜了不少。門口哈多看到梅映雪走來,趕忙上去行禮:「見過雪貴人。」
「哈公公快些免禮,折煞映雪了。映雪前來是想看看皇上的身體好些沒。」梅映雪道。
「皇上的身體好多了,正在休息。」
「那我去看看可好。」
「今日皇上突發惡疾,後宮主子一湧而至,關切的聲音和哭泣聲叫皇上好是頭痛,一怒之下賞了每人二十板子這才清淨下來。雪貴人此時進去奴才怕……「李達說道。
梅映雪笑了笑,如清風拂過道:」謝公公提點,我自己進去看看不會大聲的。」
哈多打了個千退至一邊。
「花語,你在這等著。」
「是。」
梅映雪進門來,一屢檀香直衝鼻息。只是今日的燭光沒有往日的明亮。透過紗幔,龍床之上殷正天正閉目,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