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敢親我試試 殘局 原來是你(3000字)
    又是一夜。

    鍾喻夕依然沒有等來那個人,她睡得不沉,心裡隱隱生出些不安,如果夏曼她們想要她的命,她們為什麼還不動手?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你不知道它什麼會砍下去,卻讓你寢食難安。

    半夜的時候,她再次醒來,隔壁那種刷刷聲更明顯了,從這個囚犯入住到現在,每天晚上,她都能聽見這種聲音,從看守的口中聽說,他是一個瘋子,發瘋的時候殺死了一個侍女,所以被關了起來,過一陣子就要被送到司法部。

    她又胡亂想了些別的事情,睡意再次來襲,而那刷刷聲竟然漸漸的停止了。

    鍾喻夕做了一個夢,夢裡,她身陷在一片沼澤地裡,而那片沼澤正在慢慢的吞噬她,她感覺胸口受到了重壓,緊接著鼻子嘴巴都嗆進了爛泥,她害怕的想喊,可是卻喊不出來。

    宵風,宵風……

    她猛的張開眼睛,就看到面前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動,她看得清了,這才看出是一個人,而這個人目眥嘴裂,雙目赤紅,此時兩隻虎虎有力的手正掐在鍾喻夕的脖子上。

    隔壁那個瘋子?

    鍾喻夕忽然醒悟過來,這就是夏曼的計策吧,讓這個殺手裝成瘋子關進她的隔壁,她第天晚上聽到的聲音就是他在牆上打洞的聲音,然後洞打好了,他從那邊鑽過來對她下殺手,如果追究起來,也只不過是一個瘋子突然發瘋喪失了理性,獸性大發,殺死了隔壁關押的侍女,無論如何也追查不到夏曼等人的身上。

    她的這一招用得真是天衣無縫,陰險無比。

    胸腔裡的空氣漸漸被抽空,鍾喻夕的臉色變成一片青紫,她的手無力的揚在空中,想要掰開那人的手,但是卻絲毫使不上力。

    缺氧的感覺讓她的大腦一塊塊的逐漸空白,這種接近死亡的感覺就像是正在播放的電影突然中斷,周圍陷入到一片死寂。

    「啊。」大漢忽然一聲悶哼,脖子上遭到了重擊,掐著鍾喻夕的手也隨之鬆開。

    他吃驚的回過頭,就見一個人立在陰影裡,臉色半明半暗。

    他衝上去,揮手就是一拳,帶著無勁拳風的拳頭被人輕鬆的握住,卡嚓,手骨碎裂的聲音在空氣裡迴響。

    他哀痛的聲音還來不及出口,那人忽然出手按在他的天靈蓋上,另一隻手向後一掰,這次碎裂的聲音變成了頸椎骨,牆上印出一個耷拉著腦袋垂下的影子,大漢厚重的身體撲通一聲倒向一邊,瞬間一命嗚乎。

    那人迅速的閃身到床邊,一把將昏迷的鍾喻夕抱了起來。

    「夕夕,夕夕。」

    深切的呼喚仙音般的響在耳邊,將鍾喻夕幾乎被黑暗掩蓋的神志重新又拉了回來。

    她慢慢睜開眼,面前模模糊糊的是個人臉,她嘴唇張了張,虛弱的喊道:「宵風……」

    說完後又暈了過去。

    那人臉色一沉,但馬上就將她抱進懷裡,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口有幾個看守正在打嗜睡,聽見聲音立刻警覺的站起身,卻在看到來人時立刻立正上槍,恭敬的行禮:「太子殿下。」

    軒轅夜看了他們一眼,那眼神像是撒旦般深黯,幾個看守不由打了個寒噤。

    「把這個打開。」

    看守急忙拿出鑰匙解開了鍾喻夕手上的手銬,手銬一拿走,手腕上紅腫破裂的傷口頓時暴露在空氣裡,軒轅夜心疼的眼神馬上就轉變成暴戾,對著那幾個看守說:「這筆帳我會跟你們慢慢算。」

    看守們急忙失聲求饒,他卻已經不再理會,逕直出了大門。

    將鍾喻夕抱回紫華殿,白芷已經焦急的等候了很久,她不斷的在心中祈禱著,生怕鍾喻夕出事,此時看見太子風風火火的走進來,趕緊迎過來緊張的問:「夕夕怎麼樣了?」

    「暫時沒有危險。」

    白芷看著他懷中柔弱的只剩下一點細微呼吸的人,眼淚止不住的掉落下來,這些天,她究竟受了怎樣的折磨,都是她不好,她沒有發現她失蹤,沒有覺察出其中的異樣,如果她能早點知道,她就不會弄成這個樣子。

    軒轅夜一直將她抱到自己的房間放到床上,白芷在一邊說:「我去找皇醫。」

    「嗯。」

    白芷一走,軒轅夜剛才強裝的鎮定頓時垮塌了下來,整個人忽然就頹廢不堪,他趴在她身上,像是害怕失去最珍貴的東西的小孩。

    如果剛才他再晚到一步,她就死了。

    死了?

    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個詞,可是用在她的身上,他無法想像,無法想像以後沒有她的日子他該怎麼渡過。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夕夕,以後一定不會再讓你受苦,夕夕,你原諒我好不好?」

    鍾喻夕聽不見,意識陷在極度的昏迷中。

    「以前是我的錯,是我不懂得珍惜你,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的補償,夕夕。」他用她的手抵著自己的額頭:「我錯了,我錯了。」

    皇醫進來的時候,軒轅夜又恢復支了那個冷靜的軒轅夜,他安靜的站在床頭看著皇醫為她診治。

    她身上有太多傷痕,脖子上的那道傷口最深,已經發炎紅腫,被剛才那個大漢一掐,又重新開裂,流出濃濃的血水。

    白芷不忍心看,背過身子掉眼淚。

    「太子殿下,已經沒事了。」皇醫擦了下額頭的汗水:「都不是致命的傷,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

    軒轅夜揮揮手:「知道了。」

    皇醫走後,軒轅夜看向白芷說:「把那個叫阿威的侍女找來。」

    「嗯。」

    白芷剛走到門口,軒轅夜忽然兩步追上來,貼著她的耳邊低語:「不要告訴鍾喻夕,那個電話號碼的主人是我。」

    白芷定定看著他,他目光中帶著警告與拜託。

    她最終點點頭,轉身而去。

    白芷走在月光下,心裡思緒翻湧。

    當阿威將那個救命的電話號碼給她時,她快速的撥了出去,電話接通後,她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軒轅夜。

    這個號碼是他們皇子間的專用號,受專用衛星控制,不會沒有信號,不會無人接聽,更不會沒有電量,平時是用做皇子間緊急事件的互相聯繫,也只有皇子之間才知道這個號碼。

    鍾喻夕會知道這個號碼一定是宵風告訴她的。

    宵風想得很周全,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 ,如果有什麼突發事件,他遠在櫻國,根本趕不回來,而相對於他來說,人在國內的軒轅夜則更容易趕到,宵風很少信任別人,他與軒轅夜是敵是友,這種關係很微妙,他選擇在關鍵的時候信任軒轅夜,同時也是肯定了軒轅夜對鍾喻夕的感情,他相信,軒轅夜會毫不猶豫的趕回來救她。

    但是,他也應該想到了另一點,那就是軒轅夜很可能在救了鍾喻夕後向她隱瞞號碼的事情,他不會告訴鍾喻夕是白芷用那個號碼找到了他,而他要給他造成的印象就是,是他在關鍵時刻趕回來救了她,這種先入為主的感覺一但產生,鍾喻夕對他的信任就會增加,而對宵風也許會失望。

    白芷感覺,宵風這樣做不是一時心血來潮,他必然是想到了種種可能發生的後果才做得決定。

    她越來越覺得那個男人擁有一種可捨可得的血性,他為了鍾喻夕,可以做任何事,包括被她誤解,被她失望。

    她想到自己當初勸鍾喻夕放棄對宵風的感情,現在看來,鍾喻夕遠遠比她更有眼光,她選擇的男人,是萬里無一的男人。

    她歎了口氣,心中不知道是種什麼樣的滋味,她自己呢?每天看著喜歡的人,每天將那種愛戀的情緒壓抑下去,她現在只想快點結束服役期,然後逃得遠遠的。

    淑寧殿已經躍入眼裡,這麼晚,她只能悄悄的去找阿威。

    而在紫華殿,軒轅夜寸步不離的守在床前。

    她連睡覺的時候都皺著眉頭,彷彿極其痛苦的樣子,是身上的傷太疼了。

    他伸出手想替她將眉心抹平,卻聽見她含含糊糊的喊了句:「宵風……」

    他的手停在那裡,久久沒有動。

    緊接著她又喊了一句:「宵風」,嘴巴憋了憋,眼角有閃動的淚珠,極委屈的說:「我疼。」

    軒轅夜長長呼出一口氣,強壓住心底的衝動,他拿來毛巾給她輕拭掉眼角的那點晶瑩,哄著說:「夕夕,哪裡疼?」

    她不說話,只是臉上痛苦的表情還在糾結。

    他將她從床上抱起來,然後力道不輕不重的給她按摩著有些麻木的身體,她像是舒服多了,嘴角漸漸的露出一絲溫和。

    不知過了多久,她又熟睡了過去。

    軒轅夜將她重新放回床上,蓋好被子。

    她的嘴唇蒼白乾裂,他拿來棉簽蘸了水給她一點點擦著,那樣認真的表情就像在打磨一件藝術品,小心翼翼。

    鍾喻夕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他的這副表情。

    他的臉在她模糊的視線裡漸漸清晰起來,細到每一個毛孔都可以看清。

    心裡忽然就湧起一股濃濃的失望,為什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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