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敢親我試試 不要被撕裂 放手
    鍾喻夕忍著手上的劇痛朝著他冷笑:「你打算這樣把我疼死?」

    「是嗎?這也是個好辦法。」軒轅夜眼中被嫉妒的怒火焚燒著,燒盡了殘存的一絲理智,他手下再一用力,鍾喻夕的另一隻手腕也脫了臼,她痛哼一聲,緊緊咬著下唇,卻用異常冷靜的目光直視著他,旋即一笑,燦如罌粟,她一向是純潔的,像是撲面而來的春風,她歪著頭思考問題的樣子,她做錯事受驚的樣子,她經常頑皮偷笑的樣子,眼前閃過的竟然全是這些,似乎要把這樣的她,這樣的笑容遮蓋住,她不應該這樣笑的,笑得絕望,笑得心碎,好像全世界都在她這一笑下嗟悔無及。

    他心中竟然有一絲慌亂,不敢聽她接下來想說的話,她脫臼的手還握在他的手裡,她的疼痛像游動的魚一樣蔓延到他的身上。

    「夜……」身後的白戀溹想要拉住他的衣袖,卻在沾到一角衣襟的時候聽到他一聲低斥:「走開。」

    聲音不大,但是卻不容抗拒,這麼久,他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她掩不住眼中馬上就要盈出的淚水。

    一直悶不出聲的樊棟此時見了這種情景,冒著被罵一頓的危險,走上來說:「殿下,是該做決定的時候了。」

    如果說上次被鍾喻夕誤打誤撞只是湊巧,那麼這次,她就是蓄意的守在這裡,而她的目的只能有一個,她想查出戀溹是誰,然後告訴六殿下。

    鍾喻夕不能留。

    「滾開。」軒轅夜眉目殘冷,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震懾力。

    樊棟卻突然單膝跪下,右手放在胸前,行了軍人最大的禮儀,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太子殿下,為了您的千秋偉業,這個女人不能留。」

    「夜,如果讓六殿下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們就功虧一簣了。」戀溹抹了把眼睛,堅聲說道。

    軒轅夜微微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再睜開眼的時候,眼中已是一片清明,緩緩說道:「你們先出去,我來處理。」

    戀溹和樊棟對視了一眼,不敢忤逆他的意思,退著出了大門並伸手關上。

    戀溹回頭看了眼,心情複雜,剛才軒轅夜竟然朝她說了狠話,就為這個女人,她問他,是不是在乎鍾喻夕,他的回答卻和現在他的行為大相逕庭,她一直認為他該是愛她的,可是他從來只是在親熱過後附和著她說「我也是。」他從來不曾關心過她的生活,她愛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也會像其它女人一樣生病,他從來沒有問過,難道這樣,也算愛嗎?

    心底升起一股悲涼,但馬上就有一股信念堅定了起來,只要她努力的為他付出,讓他得到他想要的江山,最終陪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一定會是她。

    想到此,剛才還意氣滿面的女人一下子變得柔情似水起來,她現在要回養心殿,她還有她的事情要做,而至於身後的事,她相信他一定會處理乾淨。

    隨著外面的聲音消失,軒轅夜的眸光再次凝聚了起來,扯著她的手帶到自己胸前,眼神深邃的彷彿要看進她的心裡,咬著牙關質問:「你告訴我,為什麼這麼急著求死?」

    鍾喻夕淒婉一笑:「軒轅夜,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

    他的身軀一震。

    「你認為我躲在這裡是為了查出她的身份然後去通風報信?你為什麼不想一想,如果我有意要通風報信,那麼今天晚上躲在這裡的人還會是我嗎?我沒有這麼傻要冒著被你抓住的可能以身涉險,我完全可以告訴六殿下,讓他派人過來。」

    「什麼意思?」他眸子一凜:「你是說,有人逼你來的?」

    鍾喻夕搖搖頭:「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軒轅夜,你記住,我鍾喻夕今天不會出賣你,以後也不會出賣你,出賣你的,只是你自己那顆誰也不肯相信的心。」

    軒轅夜猛的鬆開手,不,他相信她,只要她說,他就相信,可是,這句話哽在喉間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的兩隻手垂在身側,壓抑的痛苦徘徊在緊鎖的眉梢。

    她決定到這裡來,並不是因為宵絕的威脅,她想警示他,既然她已經知道了這裡,那麼還會有別人知道這裡,暗中盯上他的人正在蠢蠢欲動,就算讓她知道戀溹的身份,她也不會說,因為任何可能傷害到他的事情,她都不會做,可是剛才,他第二次動了殺她的念頭,在他的心裡,他根本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她,哪怕一點點。

    鍾喻夕慢慢退到門口,抬頭看著一臉猶豫不決的軒轅夜,「如果我今天走出這個門,鍾喻夕在這裡發誓,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你,絕不。」

    最後兩個字像巨大的鐵錘猛的敲在了軒轅夜的心上,他幾乎想也沒想的衝過來,一把將鍾喻夕抱住,就像抱著一件心愛的寶貝,害怕一鬆手,它就會丟掉。

    她雙手無法施力,已經沒有力量能推開他,但是貼著他的胸膛卻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一點點碎裂的聲音。

    「軒轅夜,算了,你心裡很清楚吧,沒用了。雖然喜歡一個人就賦予了他傷害自己的權利,可是再堅硬的心也會痛的。」

    她左右晃了兩下,他竟然沒有再阻攔,只是眼帶癡恨的看著她,看著她用肩膀撞開大門,一步步的消失在黑暗裡。

    到了嘴邊的那句話終還是說不出來,說不出來。

    如果不相信她,怎麼會放她走。

    手腕上的疼痛鑽心,鍾喻夕想,現在必須要把脫臼的骨頭接回去,否則真的要殘疾了,如果不是兩隻手都脫了,她完全可以自己接上,但是現在,她一定要找一個人幫忙。

    想了半天,她果斷調轉方向,在這個皇宮裡,或者只有那個人還值得相信,也是他告訴她這裡的生存之道,現在想想,他當初說的話的確是對的。

    四殿下的御書殿,他習慣於晚睡,此時正在書房裡閱覽軍事書籍。

    當他看見跌跌撞撞跑進來的鍾喻時,立刻放下手裡的書,眼光從她的臉上落在她兩隻垂著的手腕上,眉頭一皺:「怎麼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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