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是想送到漢白玉宮國王的書房,卻在中途遇見了太子。
他似乎也有事要去漢白玉宮,在經過她的身邊時駐足凝視。
鍾喻夕見過禮後就著急避開,「太子殿下要是沒事,喻夕先走了。」
他沒說話,她便低頭離去。
沒走兩步,胳膊忽然被人從後面拽住。
鍾喻夕害怕的向四周看了眼,這裡來來往往的都是皇宮裡的人,讓他們看見,一定會落下閒話。
「你就這麼不樂意看見我?」冷冷的開口,帶著質問。
鍾喻夕心裡深吸了口氣,淡淡的說:「太子殿下,請放手。」
「我不放。」他口氣微怒:「這裡的人都去佈置陛下的生日宴了,不會有人看到。」
他轉到她面前,目光矮下去,停留在她手中的花瓶上,然後鍾喻夕突然覺得手中一空,那花瓶已經到了他的手上。
他鼻子湊上去一聞,臉上一抹邪笑:「你還會這個?」
她劈手去奪:「還給我,那是給陛下的。」
「鍾喻夕,你是真傻假傻,這皇宮裡因為老六,連一棵花都不可以種,你卻弄來這些。」
鍾喻夕翻翻白眼:「你才是傻子,這是假花,你看不出來?」
軒轅夜愣了下:現在的假花怎麼做得都跟真花一樣,連香味兒都是一樣的。
她趁他注意力分散,將花奪了回來。她怎麼會不知道,六殿下有哮喘,對花粉和動物的皮毛過敏,所以陛下便在這皇宮裡將這些東西都禁了,就連他最喜歡的櫻花都要種在特製花房。雖然宵風對花粉過敏,但是對草木什麼的卻無感,更何況是假花。
但她看出陛下十分愛花,所以才敢偷偷的讓流謹帶櫻花回來,再偷偷的放進他的臥室,反正那種地方,六殿下是不會去的。
她不管還在生氣被罵了傻子的軒轅夜,抱著花瓶小跑著向漢白玉宮而去。
望著那抹纖細帶著倉皇消失,軒轅夜眉頭低垂,當初把她弄出皇家武道院,又間接暗示安山向她傳達考侍女的消息,為的就是想把她弄到身邊來,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小小一個鍾喻夕竟然會讓六位殿下一起爭奪,最後還是國王要了她。
他自嘲一笑,這皇宮深遠,他開始懷疑做這個決定是對是錯了。
鍾喻夕走進漢白玉宮才敢向後看了一眼,他一抹孤影立在潔白的玉石道上,衣襟隨風飄揚,此時幽遠的眼神似乎正在望著她。
她強壓住心中那股狂躁不安,很快告訴自己,不能想他了,不能再想他了,他是太子,而他與她永遠無法交集。
慌亂間,身體陡然撞上一個堅硬的物體,手中的花瓶滑落,砰得一聲摔得粉碎。
「你是怎麼做事的,沒長眼睛嗎?」一聲厲喝傳來,鍾喻夕急忙道歉:「對不起。」
眼睛所及之處是一雙白底黑幫的休閒皮鞋,米色的西褲恰到好處的搭在鞋面上,給人十分乾淨利落的感覺。
她抬起頭,目光猛的一滯,竟然是軒轅宵風。
而罵他的人是他身邊站著的一個年輕男子。
「宵風」冷冷看了她一眼,臉色陰戾的收回目光,跨過地上摔得一片狼籍的花瓶兒,與她擦肩而過。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眼竟然讓鍾喻夕募得生出一片寒意,就像是他們是陌生人一樣。
她趕緊側身讓過,卻聽那個年輕男子走過她的身邊時重重的警告聲:「幸好你沒傷到五殿下,要不然,你就慘了。」
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