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鍾喻夕入宮了!
安然目送著好友提著行李消失在六道重門裡,突然心裡一陣慌亂,她開始懷疑自己當初一時的興致讓鍾喻夕去選侍女究竟是幫她,還是害了她。
畢竟,侯門一入深似海。
接下來的日子,鍾喻夕很忙,因為她要跟著皇宮裡的老侍女學習各種知識技巧,生活禮儀,光是以國王與皇子的喜好編成的書就有辭海那麼厚,她看得頭有車轱轆大,連睡覺的時候都在喃喃自語:四皇子喜酸不喜辣,最討厭水煮魚……
忙碌的生活讓她覺得前所未有的充實,偶爾也會陪著國王去民間體察民情,但大多數時間還是學習。
因為她的初來乍到,進宮前的緋聞也被傳得十分邪乎,所以不免就引起其它侍女們的排斥嫉妒,髒活累活都往她的身上推,她也好脾氣的全都接受了。
「鍾喻夕,把這個給陛下送去。」
「鍾喻夕,去廚房拿冰塊,」
「鍾喻夕,後院的草坪怎麼還沒剪?」
她一一應著,抱著手裡一個大箱子急急的往國王的萃華殿走。
因為箱子太高,擋住了她的視線,等到箱子忽然遇到阻力,想後退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一箱文件砰得一聲掉在地上,白花花的散開一片。
「對不起,對不起。」她趕緊向來人道歉。
那人沒有聲音,停在她眼底下那雙黑色的休閒鞋擦得十分乾淨。
她緩緩抬起頭,就看見軒轅夜正一臉慵懶的看著她,那微挑的眉毛掛著一絲促狹。
「太子殿下。」
她雙手疊放在小腹前,恭恭敬敬的行禮。
軒轅夜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慢慢的靠近過去,她看著面前不斷放大的面孔,嚇得要往後縮。
「鍾喻夕,你這麼乖的樣子,本太子倒有些不適應了。」
鍾喻夕眼珠子一轉,見四下沒人,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他皺著眉頭拿開,她已經掐著腰笑得歡快:「那這樣,你是不是就適應了?」
看著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他會心一笑。
她已經蹲下去開始撿地上散落的東西,邊撿邊說:「你個大騙子,你明明說自己是侍衛。」
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輕輕按在她的手上,她的動作頓了下來,臉上熱了。
她抬起頭,和他四目相對,那身後的陽光投下一片金黃的燦爛。
如果可以這樣望著,一瞬間就到了永遠,應該是件很幸福的事吧。
「鍾喻夕,不是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得學會用腦子。」
他的手改敲她呆呆的頭便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鍾喻夕傻傻的望著他被陽光照映的背影,像是鍍了層金子的白襯衫在風中輕舞飛揚,她想,她對他來說是不同的吧。
一個侍女在遠處不滿的喊:「鍾喻夕,你是爬來的嗎?」
她匆忙將東西撿起來,答應著:「來了,來了。」
進宮兩個月,她只在一次家宴上看到過幾位皇子聚齊,他們都沒有什麼變化,除了流謹朝她眨眼睛,其它的幾個人就跟不認識她一樣。
她每次總會多看軒轅夜幾眼,但他眉目飛揚,只是跟身邊的四殿下說話,並不看她,也許在他眼裡,她不過是個匆忙過客,很快就會被遺忘。
國王是越來越寵她了,整個皇宮上下都知道,所以,也沒有人再敢在明面上欺負她,但是身邊卻一個朋友也沒有。
(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