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急忙跑過去拿過她手中的簽兒,「宮秋秋。」
「這麼巧。」鍾喻夕看了眼那邊的宮秋秋,她也看著她,朝她挑釁的一笑。
「夕夕,你怕什麼,在學院,她可是你的學生,你打她,還不是輕鬆嘛。」
雖然如此,但鍾喻夕的心裡依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說不上是什麼,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抽完號的去更衣室裡換比賽服。」考官在一邊吩咐。
「夕夕,快去換衣服,我看好你哦。」安然朝她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鍾喻夕為了讓好友安心,認真的點了點頭。
她和宮秋秋是最後一組,兩人隔著很遠的距離坐著,都在等待。
宮秋秋似乎一點也不著急,也不做預備熱身。
終於輪到她們,宮秋秋在走過她的身邊時忽然低聲說:「鍾教官,可要手下留情哦。」
那語氣裡卻分明沒有半絲討饒的意思。
鍾喻夕的心咯登一下。
剛才的舞台已經換成了比賽場,紅色的塑膠墊子舒適結實,鍾喻夕穿著白色的道服和道鞋,這鞋子從穿上腳到現在,總覺得不太舒服,似乎底子厚了點。
兩人行了禮,由考官說了聲開始。
宮秋秋已經在武道院學了四年,今年就要畢業了,但是她天生驕矜,又愛梳妝打扮,平時多數的精力都放在玩兒上,所以這功夫就學得有些半吊子。
本來只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賽,但是兩人剛過了幾招,流謹就發現台上的情形不對,鍾喻夕的動作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而且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痛苦,他幾乎要從座位上直衝出去,卻捏緊了拳頭隱忍著。
鍾喻夕的痛苦來自於腳上的那雙鞋,剛才穿上的時候沒什麼,但過了幾招,用了狠力之後,鞋底上忽然就躥出無數只極細的鋼針,只要她一用力,鋼針就會刺進皮肉裡,沒幾下,腳底下已經鮮血淋淋。
她要退到一邊將鞋子脫下,但是宮秋秋哪肯給她機會,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衣領,右腳往她的腳上狠狠一踩。
數只鋼針釘進足底,鍾喻夕疼得一下虛脫,單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