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喻夕慌忙扔下被子,從醫藥箱裡取了體溫計,她努力著掰開他的手臂,可是他的胳膊太結實,看著精瘦,卻是肌腱分明,她費了半天的力氣才將體溫計塞進去。
又去洗漱間洗了條冷毛巾小心敷在他的額頭上,抽出體溫計,她嚇了一跳,竟然燒到了四十度,她敢肯定,這一定是因為他受了外傷引起的,只要方法得當,不會有什麼危險。
從箱子裡翻出退燒藥,就著涼開水餵他服下,他燒得有些迷糊了,模模糊糊的在喊一個名,她開始的時候沒在意,喊的次數多了,她便也聽清了,他在喊:戀瀠(suo)
這是……女人的名字嗎?
是他喜歡的女人嗎?
明明不應在乎的,可鍾喻夕替他擦汗的手卻情不自禁的慢了下來。
戀溹,這麼動聽的名字,一定也是個大美人吧。
她就知道,像他這樣相貌優秀的男人是不會沒有女朋友的,可是,心裡那種淡淡的酸意又是什麼?
手腕一緊,他在昏迷中抓住了她的手,她想推開他,可是他卻粘人的像口香糖一樣,甩也甩不掉。
男人熱乎乎的雄性氣息將她瞬間包圍了起來,他發間的香氣,唇邊淡淡的煙草香,他已經摟住了她的腰將她圈在自己懷裡,她本想掙脫,但是看到他嘴角微微向上翹起,比起之前的粗暴倒像個熟睡的大孩子,這副滿足的樣子倒是安全無害。
鍾喻夕的身子軟了下來,任他就那樣摟著她。
她想,她是瘋了!
「戀溹。」他用沙啞的聲音又喊了聲,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
她呼吸一頓,靜靜的躺著不敢說話,眼睛看著上面白花花的天花板,數羊吧。
他這一晚上翻來覆去的不太老實,傷口的痛以及發燒的難過使他一度昏迷,他不停的流汗,她就不停的擦,不停的換冷毛巾,最後累得趴在床邊湊和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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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雨停了,到處都被沖刷的乾乾淨淨。
軒轅夜轉醒的時候,一條還帶著濕意的毛巾從額頭滑落,他的眼光落在小桌子上,杯子下面壓著一張紙條,旁邊放著兩粒退燒藥。
昨天晚上的事,他記得不大清了,隱約知道是自己發高燒,有一個嬌巧的身影忙忙叨叨的照顧著他,他以為那個人是……
燒糊塗了!
他晃了晃略顯沉重的頭,挪過去將紙條拿了過來。
歪歪扭扭的字,和她的長相實在是天壤之差。
「圓夜:早歹在冰箱裡,我去上班了! 鍾喻夕留」
她把袁寫成了圓,早餐的餐不會寫,寫了一半又被劃死,改成了歹,
軒轅夜沒有察覺到,他看著這幾個蚯蚓一樣的字,嘴角溢出淡淡的笑容。
昨天晚上,是她在照顧自己嗎?
原來,她叫鍾喻夕!
真是個別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