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房間裡燭光搖曳。
水妙音覺得好睏,她的上下眼皮開始不停的打著架。
床榻上的千孤絕已經睡著了,可是她卻還在猶豫不決是不是要到床上去睡。終於,她心一橫走過去拽了條棉被鋪在地上。
要她與狼共眠,還不如打地鋪睡在地上安全些。
躺下裹好被子,很快的便閉上沉重的眼皮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陣隱隱約約的聲音吵醒。瞇眼側耳細聽了一下,聲音是從床 上發出來的。
「水……好渴,本王要喝水,水……」
煩悶的掀開被子站起身,藉著燭光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的眼睛緊閉,嘴唇有點乾裂,臉色緋紅。
水妙音一慌,伸出手在他的額頭上試探了一下。
也許是傷口引起的細菌感染,他發高燒了!
端來一盆清涼的水將棉布浸濕擰乾,然後放在他的額頭上,希望這樣可以幫他降溫。回身又拿來一碗水,拖起他的頭將碗輕輕的放在他的唇邊。
看他喝完水又忙著換了一下棉布,不知道反覆折騰了幾次,看他的溫度漸漸退下去,她終於累得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床邊呼呼睡著了。
千孤絕迷迷糊糊中感到身邊有一具軟綿綿涼絲絲的身體,他不自知的伸出一隻手臂摟住了那個身體。
早上醒來,他張開眼睛第一眼便看見離自己近在咫尺的臉。
她還在熟睡中,面頰如嬰兒般安詳。彎彎的柳眉下是兩排如羽毛般的彎彎翹起的睫毛,挺直的鼻子粉嫩嫩的小嘴軟嘟嘟的嘟起。圓潤的下巴下面是細膩光滑的脖頸,鎖骨微微的凸起勾勒出性感的曲線。目光再向下移,豐腴的胸部隨著她勻稱的呼吸微微起伏著。
千孤絕不自覺的喉結滑動了幾下,他竟感到自己的身體慢慢起了變化,一種異樣的感覺瞬間襲遍全身, 焦躁的渴望在血管裡遊走。
該死,只是單單這樣看著這個女人,也能讓他產生一種強 烈的欲 望。
他努力壓抑著心底的躁動,可是腿 間的某位老兄早就開始不老實的傲 然挺 立起來,逐漸變得堅 硬 火 熱。
睡夢中的水妙音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種火熱的氣息包圍著。小 腹正被一個異物用 力的頂 著,她茫然的張開眼睛。朦朧的水眸正好對上他帶著幾絲焦灼的眼睛,迷糊的意識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快速的坐起身,雙臂抱住自己的胸部,眼睛的視線落在他的雙腿間。他身上的褻褲,被撐的高高鼓了起來。
水妙音心裡猛然一慌,伸出雙手用盡全力對著他的身體使勁一推。
「啊!變態!你……你想做什麼?」
「呃……該死!」千孤絕沒料到她會推自己,背後的傷口一下子撞在牆壁上,痛的他咬牙打了個冷戰。「你這個女人瘋了嗎?竟敢……推開本王!」
他已經悲催的被她再而三的弄痛傷口,感到一股熱流正從後背上流了出來,牽扯出深深的疼痛。
「誰……誰讓你剛才,想做壞事的?我這是,出於自我保護意識反應!」她的臉轟然一下子變得好紅,就像熟透的番茄。
「你以為,就憑你的幾分姿色,本王會對你有什麼非分的想法嗎?」他臉色一黯,打死也不肯承認自己剛剛的生理反應。不過,他剛剛好像確實是對她有了那種念頭!
「我,我的姿色怎麼了?真是口是心非,一點也不誠實,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不服氣的揚起小臉,既然瞧不起她的姿色,幹嘛還要有那麼沒有出息的反應!說著一隻粉拳已經不經考慮的招呼上他的胸口,只聽見千孤絕發出一聲沉悶的哼聲。
呃……糟了,好像又闖禍了!
水妙音意識到他身上還有傷,自己的舉動太魯莽了。她有些緊張的咬著自己的一根手指,撐著水汪汪的杏目看向他。
只見他眉頭緊蹙,臉色蒼白,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
「我……並不是故意的,一時忘記你身上還有傷口……」
「住口,你這個笨女人,你是本王的剋星嗎!」他自從遇見她,好像就開始不斷的受傷和倒霉!
「對不起哦,你……轉身,我幫你看一下傷口。」她臉上帶著幾絲討好的諂媚。
他恨恨的盯視了她幾眼,然後慢慢轉身任由她幫他解開衣服查看著傷口。
「本王的傷勢如果加重的話,一定不會輕饒了你!」他咬牙狠狠的說著。
她嘟起唇,嚴沒嚴重不知道,不過他的傷口處好像因為剛剛撞擊到牆上又冒出了鮮紅的血。
幾日之後。
水妙音坐在床榻前,看了一眼側躺在床上的千孤絕。他正微閉著眼眸,享受的吃著她餵給他的水果。
這個可惡的傢伙,簡直就是趁火打劫!
他的傷口明明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卻還賴在這裡不走,把她當成奴僕來盡情的使喚。
她咬牙皺鼻伸出小粉拳悄悄的對著他晃了晃,恨不得那一拳扁上他的臉,將他的臉給掃平!
剛剛收回拳頭,千孤絕便忽然睜開眼睛看著她。就算是他不睜開眼睛,也可以猜得到她剛剛的小動作。
「你對本王又什麼不滿麼?怎麼停下來了?」他的臉看上去冰冷,眼眸裡卻閃過一抹隱忍的笑意。
「呵呵……沒有,沒有!伺候王爺是我的榮幸呢,王爺您請慢用!」她眼睛瞇成一條線,立刻將手裡剝好皮的葡萄送到他的唇邊。
「嗯!你還算識趣!」他輕啟嘴唇吞下她手裡那顆半透明的葡萄。
水妙音暗自撇撇嘴,恨不得他吞下的不是葡萄而是蟑螂大便之類的。這樣一想,她便忽然忍俊不住咧開唇角偷偷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