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退了出去,留了她們兩人在房間。
「小姐……」燕兒淚眼婆娑的望著柳淡月。
「燕兒,我們終於又見面了!你應該高興才是啊!」柳淡月輕拍她的雙肩,心中很是感慨。
「嗯。」燕兒好半天才止住哭泣。
「燕兒,你怎麼會在這裡?」柳淡月看她的樣子知道她定是經歷了很多事情。
「小姐,那日在華山,小姐受傷被人救走後便不知所蹤,燕兒著急便也循跡下山尋找。」燕兒回憶當日的情形,「只是燕兒卻一直沒有小姐的音訊,後來向君莊主和沈公子他們也打聽了,都不知道小姐的行蹤,燕兒只好繼續尋**。」
「燕兒……」柳淡月心中感動,想不到燕兒對她那麼好。
「只是燕兒並無親故,身上也沒有多少盤纏,很快身上的盤纏用盡,也只得去一些富戶那裡……偷些……」說到這裡,燕兒有些羞愧的看了眼柳淡月,見她並無不悅,才又繼續道,「就這樣,燕兒一路找到江南,又從江南找到漠北,只是一直未有小姐的訊息,後來燕兒又倒長安的時候,一次不小心被官府的人抓住,卻不知怎的被送進了官窯,他們讓燕兒不知服用了什麼藥物,禁制了我的武功,還強迫我……接客……」說道這裡,燕兒又留下了悲憤的淚水。
「燕兒……」柳淡月也跟著傷心,一把抱住流淚的燕兒,「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這般受苦了!」
「小姐,燕兒以後又可以喝小姐在一起了!」燕兒展開笑顏,只是隨即又想到什麼,擔心道,「不過小姐,剛才小姐打跑的那個人來頭很大,聽說是駙馬。」
「駙馬?哪個公主的駙馬?」
「好像叫武……」
「武崇訓?」柳淡月心中一跳。
「是叫武崇訓。小姐知道這個人?」燕兒疑惑的看著她。
柳淡月卻在心中暗暗叫遭,沒記錯的話,這武崇訓可是武三思的兒子,安樂公主的駙馬啊!這會子事情可大了。
「小姐?」燕兒看著柳淡月皺起的柳眉,知道事情不簡單了,突然想起,「小姐,他可是……」
「是的。」柳淡月點點頭。
「那小姐還是不要為燕兒出頭了,那個武崇訓有權有勢,燕兒還是去道個歉也許就沒事了。」燕兒有些著急。
「傻燕兒,沒事的。」柳淡月展顏一笑,安慰道。心中卻無甚把握,安樂公主和武三思都不好惹,她也惹不起,而李隆基現在也沒什麼權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可不願再看著燕兒掉入火坑。
……
柳淡月大概的說了一下燕兒的身份,其他人也都釋然了,只有蘇迷離暗自皺眉,柳淡月見了,自然知道是為了何事,但也不點破。
「月姐姐,你現在準備幫燕兒贖身嗎?」蘭冰此時問道。
「嗯,此事也不宜再拖延,我想這就和燕兒去一趟。」柳淡月想著燕兒畢竟是被賣到那的,一定有賣身契在,就這樣帶走的話,官府肯定會追究,還是付些銀子了事的好。
「那冰兒同月姐姐一起去吧。」
「這……好……」柳淡月看向蘭冰真誠的眼神,沒有絕跡,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有了她去就不一樣了。她是韋府的貴客,身份不凡,到時有什麼事,韋府自然也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蘭冰這麼一說,蘭仙兒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只是嘟囔了兩句,那蘇迷離也只是皺皺柳眉,卻也沒說什麼。
燕兒賣身的地方自然也在那長安街的教坊,倒不是上次她們去過的「洛陽樓」,而是一家最大的,叫做「懷思坊」的地方,是這裡的官家教坊,比起「紅袖招」更是氣派多了。
據燕兒講,這懷思坊可是長安第一大官窯,其內女子大都是獲罪大臣的家眷等。
幾人是女子裝束,走在教坊之內倒是有些特異,不過此時是中午,教坊中也甚少有人走動,這裡白天冷清,晚上才會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