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南下的路程倒也平靜無波。
他們順著京杭大運河,眼看就到金陵了,心情也即放鬆起來。
十里荷花,三秋桂子。
兩岸飄來陣陣桂花的氣味,香而不濃,如上好的佳釀,熏人欲醉。
「金陵的美女真是令人懷念啊!」藍翎不知死活的再一邊陶醉著。
「你幾時來過金陵?看來有不少紅顏知己嘛!」柳淡月聞言,涼涼道。
「當然了。本少爺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當年到金陵時,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見本少爺呢!」藍翎在一邊得意道。
「哼!敢情這次來金陵,陪我是假的,是看你的紅顏知己來了。」
藍翎一聽柳淡月似乎語氣不善,隨即陪笑道:「那都是些陳年往事,不值一提了!現在想來也是當年年少輕狂。再說了,那些個青樓女子怎麼比得上我們的柳大小姐呢!」
「哼!」柳淡月不可置否,「我看這裡的『迷離』可躲著呢!」
「啊?」藍翎一愣,隨即明白她是指金陵多是像迷離這樣和自己關係密切的女子,不由得苦笑。
慢慢的,就見山與湖襟帶相連,橋與水縱橫有致,舟在水中,如行畫裡。
柳淡月站在船頭正看得入神,忽聽歡語嬉笑,抬頭看去,只見兩岸閣樓中滿是濃妝艷抹的女郎。眾女郎見她顧望,紛紛揮手招呼。柳淡月看得奇怪,突想起自己此刻正是為了方便,著了男裝的,想來這些個女子是把她當做公子哥了。
再看藍翎,卻是含笑應答,那些女子見他答應,嘻嘻嘻便是一陣哄笑,揮著紅巾翠袖,嬌聲喚他上去。
「這裡是什麼地方?」柳淡月暗暗踩了藍翎一腳,問道。
「應該是秦淮河了!」藍翎委屈的縮了縮腳,才道。
「我們上岸吧。」說罷,也不等藍翎,一個旋身,人已到了空中,看著勢盡,生生在空中又是踏出三步,衣衫飄袂,姿勢煞是美妙,宛若凌波仙子,又若出水芙蓉,把個藍翎看得迷了雙眼,丟了魂魄!
「討厭鬼,還愣在那裡幹嘛?!」柳淡月見藍翎兀自在那發呆,又好氣又好笑。
藍翎趕緊也跟了上去,其間的瀟灑與風采自是不必細說,光看兩岸的紅袖飄飄與嬌聲軟語的喝彩就知道了。
柳淡月也不禁感歎藍翎的女人緣!
「我說大小姐,你就不能慢點走嗎?」藍翎一邊向著路旁朝他拋媚眼的姑娘微笑,一邊對著柳淡月抱怨道。
「慢不了!」柳淡月沒好氣道,「要不我自個兒去風雲莊,你就留在這裡慢慢跟美女打招呼吧!」
「我這不是禮貌嗎!」藍翎趕緊狡辯,「我們這就去風雲莊嗎?不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歇會兒?」
柳淡月白了他一眼,不過這會兒倒是聽進去了,她確實是有些餓了,加上這些天在船上也沒什麼好吃的。
藍翎察言觀色,知道她是想找個地方吃東西了,趕緊道,「我知道這兒有個好地方,東西特別有味道。」說著就朝前走去。
柳淡月也不說話,只管跟著他了。
「到了,就是這裡。」藍翎在一家氣派的三層木樓前停了下來,瀟灑的把他那把不離手的蕭插在腰間,對著柳淡月做了個請的姿勢。
「醉也不歸樓!」柳淡月抬頭看了招牌,「名字倒是有趣!」
「二位公子爺,裡面請!」小二已經熱情的在招呼他們了。
他們找了個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這裡裝修倒是頗為考究,看得出來,裡面的一切用度,擺設都是挺高檔的。
「二位公子爺,來點什麼?」
「把你們這兒拿手的統統來一份。」藍翎剛準備說話,柳淡月已經搶先一步了。
「好咧!二位稍等,馬上就來!」小二一聽,喜上眉梢,知道來了大主顧,更是慇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