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十二月初一,皇甫將軍府客廳內,九個男人心中懷著各自的複雜心事坐定在各自的位置上。
皇甫品下坐於廳堂正右上,皇甫術居左。耶律仇,耶律仇各自排在下面客座的左右之位,李厲,李韻,李謨站定在皇甫品與皇甫術之後。而古達,單政陪在耶律礪,耶律仇之後。
「御王的大禮,實在太厚重了,在下實不敢受之!」皇甫品看著地上的三個被打開的大箱子平淡的對耶律仇說道。
耶律仇拱手,「艾,這是皇上特別交待獻與將軍的,皇上一直敬重皇甫將軍的為人與才華,故再三囑咐本王定把禮物送到。」
「是啊,將軍就不必在推脫了,否則我和御王回去也不好與皇上交待。」耶律礪在一旁幫腔。
皇甫術聽及此,猛的站起身,「耶律德光什麼意思?是讓你們來做說客的嗎?難不成想用這點東西賄賂皇甫家,那恐怕要讓他失望了?哼!」
「咱們是好心,皇甫術你別不識抬舉!」單政向前一步,氣眸對上皇甫術。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皇甫術不屑的撇過頭,橫眉冷淡。
「你——」單政正欲與他理論。耶律仇瞅了他一眼,冷靜的眼眸對上皇甫品,「既然將軍看不上這些東西,那在下拿回便是,還請少將軍莫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彼此的和氣。」
說完,耶律仇命人把裝滿黃金的大箱抬下去。
「等等!」李厲急忙制止住,抬手恭敬的向耶律仇行禮,「既然遼王這麼看的起在下幾人,咱們也不能辜負了他的一片誠意。」
皇甫術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大哥搞什麼鬼。
「厲哥?你胡說什麼?」難不成他想錢想瘋了?
李厲淡淡的一笑,轉眸有意看向皇甫品,「品,你的意思呢?」
皇甫品收到李厲的訊號,點點頭,「當然要收,厲將軍說的對,御王和礪王是客,咱們是主,連皇上都收下耶律德光的敬品了,咱們又豈能拒之門外!」
「來啊,把禮物奈下!」皇甫品命人把箱子好好保管起來。
「皇甫少將軍果然不遜色與皇甫老將軍,噢,今日拜上府上,還未曾見老將軍,不知老將軍可曾在家?」耶律仇問道。
「叔父最近身體感染風寒,前幾日回鄉下養神去了。兩位真趕的不巧?噢,昨日皇上在大殿上不是告與兩位了,難道御王不相信,今日特來查證?」皇甫品瞇起黑眸。
皇甫術握緊手中的劍柄,李厲,李韻,李謨皆冷俊下表情,頃刻,屋內的空氣變得異常抑冷。
「少將軍多慮了,這次上京主為求議陽城之事,便想順道拜見皇甫老將軍,既然老將軍不在,在下和礪王便告辭了!」耶律仇與耶律礪站起身,行了道別禮。
「兩位王爺且慢,兩位王爺初次到府,今日又帶了這麼多厚禮,我和厲將軍已擺了酒席,還請兩位王爺賞臉才是?」皇甫品留勸著耶律仇和耶律礪。
皇甫術自是不明白,這兩人分明來此沒有半分好意,都不知心中玩什麼把戲,大哥居然要留他倆吃飯,簡直是——莫名其妙!
「哥,你瘋了嗎?他們可是咱們的敵人,敗軍之將,還有臉坐在這裡!」皇甫術想起他們在戰場上殺掉的漢人,便惡氣沖沖。
「唰唰——」古達和單政一同抽出腰間大刀,指向皇甫術,喝聲傳出,「大膽!」
「這裡不是上京,還輪不到你們這些蠻人放肆!」皇甫術抽出劍,瞇起黑眸,「今日,我就讓你們看看誰是這裡的主人!」
耶律仇眼神中出現紅光,只耶律礪面不改色。
李厲一個閃身擋在他身前,嚴肅的目光泛起,命令道,「放下!」
「厲哥!」皇甫術不肯罷休。
「放下!」李厲吼聲傳出,無奈的皇甫術擰著眉只好收起劍。低哼一身,轉身便氣憤的離開了大廳。
皇甫品微笑著向耶律仇致歉,「讓王爺見笑了,小弟被在下寵壞了,有些放肆!還請王爺見諒!」
耶律仇撥開身前的古達和單政,按下他們的手,「無妨,無妨!」
「那王爺後廳坐上!」皇甫品做了請,與耶律仇,耶律礪一同出了客廳,向後廳走去。
花園內,皇甫悅跳來跳去的身體見皇甫術從對面的河橋上走來,急忙蹦到他面前。
「三哥!」皇甫悅眉開眼笑,皇甫術愁眉鎖緊。
「三哥,不高興?」她立馬黯淡下神情,挽起皇甫術的胳膊,「是誰惹三哥了嗎?」
皇甫術揉揉她的額頭,「沒有,只是狼來了,三哥要打狼,大哥和二哥偏偏不讓,非但如此,還十分袒護他們!真是可氣!」
說著,他一拳打向旁邊的石橋頭上。
「三哥不喜歡狼嗎?還是那隻狼很壞?如果很壞,那大哥和二哥為什麼要喜歡它?」皇甫悅有些不明,皺起眉頭問。
「傻瓜,你的問題真多。」皇甫術不知該如何對她說,深眸看向橋下的水影,「狼當然壞了,哪有人喜歡畜生的!」
見他仍然心事很重,皇甫悅說道,「三哥,不要生氣了,讓悅悅和二哥,大哥說,他們最疼我了,一定會幫你打狼的,好不好?」
她認真的模樣立馬讓皇甫術心裡釋然,微微扯出個笑容,「三哥一直以為你不喜歡我呢?」她今日如此緊張他,原來是他誤解她了。
「呃?」悅悅莫名,他們不是在說狼嗎?怎麼三哥突然提起這個問題了。
「悅悅,你知道嗎?自從你回到家,便總是膩著二哥,李韻,李謨他們,卻總是對三哥不理不睬的,三哥以為你不喜歡我呢?」
「當然不是!」悅悅急忙反駁道,她怎麼會不喜歡他,只是他常常冷漠的表情,讓她總有些不適,彷彿心中有塊陰影令她不自覺的躲離他。
「只要三哥常常笑笑,悅悅便不怕三哥了!」她實話實說。
「喔,原來我不笑的樣子很可怕了?」皇甫術故意瞪起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