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同向聲音的發源處看去。
“蕭?”清宇有種不好的預感。
“噓!”蕭復把清宇抱上岸,用衣服包緊她,自己又穿起衣物,兩人從低岸中探出頭,見月光中印出兩個糾纏的身影。
“啊?她——她——”清宇吱吱嗚嗚,瞪大雙眸。
“皇上?”蕭復有些不敢置信,再次細看去,那女人——是個孕婦!
只聽不遠處傳來一句句叫罵聲,“耶律德光,不要碰我,你會傷到他的!”
男人低吼一聲,撐開她的雙腿,直接進入,毫不吝惜。
“我恨你!”女人咬牙切齒,雙手拽緊身邊的雜草,發出咯咯的響聲。
“寡人從沒想過你會愛我,要恨就恨吧,寡人不在乎!”他一點都不在乎,耶律德光身下刻意更加深的嵌入她的低淵。
“耶律德光,你會殺了他的,他可是你的骨肉啊——”女人護著自己的微微凸起的小腹。
“你不也殺過他嗎?寡人只是替你解決他!”他冷笑一聲。
“不是那樣的,求求你,別這樣對我——”曾經,她是不想要他的孩子,可現在,他已存在在她的肚子,她不想失去他啊。
“你這樣,寡人會以為你愛上寡人了?”他鄙視,挖苦,諷刺。
“做夢!”她死也不會愛上一個侵略自己國土的殺人惡魔。
“怎麼?忘記牢裡你的那些伙伴了,她們可都等著你的呼救聲呢,哎,寡人最近一直很無聊,想拿幾個漢女來玩玩,想來想去,她們最合適—”
“不要,我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但你不要傷她們——”她累了,倦了,她的弱小根本無力反抗,就算武功再高,她也敵不過千軍萬馬。而且她現在不是孤身一人了,她還有孩子——
“這才聽話,放心,寡人不會讓你受罪的,莞兒,你真是令寡人神魂顛倒——,知道嗎?可惜了——可惜你是漢人,寡人遲早一天會做中原的皇帝,一定會!”耶律德光閃亮的眸子,征服的欲望不容反駁。
“你不會成功的,漢人天生具有一種忍性,暫時的順從並不代表永恆,你以為石敬瑭是真的心悅誠服於你嗎?你錯了,中原還有許多姓石的,姓李的,姓皇甫的。你該睜開眼好好看看你的國家,你的人民,沒有人願意上戰場!一己的欲望只會讓你身敗名裂,遺臭萬年,皇上,放手吧!”莞兒真切的眸子深深的看著對面霸氣十足的男人。她不得不承認,遇上他是他的錯,可愛上他卻是她一輩子的痛。
“閉嘴!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寡人,你只不過是寡人的一個低賤的奴隸,沒資格!”他忿忿的扮住她的雙肩,無數次,他都被她激怒,無數次,他都想一刀殺了她,無數次,他都夢見她帶著血的模樣——
“你更沒資格侵略別人的東西,因為它根本不屬於你,終有一天,中原人會奮起反抗的,這是天命,不過是個時間問題。耶律德光,你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否則連你的母後都會看不起你,還有你的那些生死兄弟,他們會因你的欲望身首異處,到時,你只會眾叛親離。你的臣民會因你的殘忍恨你!恨你!”
她一遍遍的警告,一遍遍的挑刺他的心。
“閉嘴!你該死,你真該死!”他抽出腳腕出的匕首,直直的落下。
莞兒緊閉雙眸,她等的這一刻終於來了,她要解脫了,沒有恨與愛,更沒有了希望與幻想。
只是,一陣冷風穿過耳邊,睜眼,是他怒不可歇的黑眸,眼邊一把明晃晃的光亮刺痛了她的心。
為什麼不殺了她?他恨她不是嗎?
“想逃脫,沒那麼容易,寡人要讓你生不如死!”他撤離開她的身體,重新扯開她的雙腿,直接貫穿,無情的懲罰用她的身體懲罰他。
一幕黑色在腦海中卷起。
“寡人要讓你親眼看到寡人怎麼踐踏中原土地,怎麼登上中原皇帝的寶座,怎麼威風凜凜,君臨天下,那時,寡人才會親手殺了你!”他絕情的盯著她毫無血色的臉龐,心中沒有半點後悔。
她死灰般的眼神,令他頓時沒了心情,猛然抽出自己,抽出插入地中的匕首別回腳踝處,警告道,“記住,你的生死,寡人說了算!”語畢,他大步離開。
莞兒直直的眼眸望著黑的夜,亮的月,鈴兒,小曼,你們在哪?莞兒撐不下去了,好累,真的好累——
睡吧,也許當她再次睜開雙眼時,她又會回到從前——
“你做什麼?”不遠處,蕭復揪住清宇站立的身體。
“她快死了,你沒看見嗎?”清宇焦急的心抑制不住的激動。
“再看看!”蕭復倒是無所謂。她是皇上的女人,他可不想為了一個毫無關系的人連累自己。
“冷血!”清宇甩開他的大手,向草堆上邊爬去。
“清兒,乖一點!”蕭復拉住她的身體,按在懷中。不讓她動彈。
“放手——放手——”她用盡全力掙扎,他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乖乖的,否則我就把你扔進水裡!”他玩笑似的威脅。
手腕猛然受力,“啊!”他下意識的縮手,卻被她狠命的咬住。
“該死!”他毫不容易擺脫她。盯著他手腕處一排牙印。
“你——”
“莞兒——莞兒——”正當清宇開口,只聽耳邊傳來耶律德光焦急的呼喊聲。
“阿奈錄,叫御醫!”他低頭看著她外褲上的一絲血印,心微微發燙。
看著她沒有人味的呼吸,他恨力牽起她的身體,“你敢死,寡人殺了全部牢裡的人!慕容莞,你聽見沒有?寡人在同你說話——慕容莞——”
錯手無力,也許正是現在耶律德光最害怕的事情。
清宇看著耶律德光抱著慕容莞疾步離開,好奇,懵懂。這男人不是要他死嗎?為什麼現在看起來,卻是如此的焦急,她甚至可以聽到他心痛的喊聲。
“她好可憐,比我和姐姐還可憐——”她自喃喃著。
“可憐的是本王!”身後的男人把紅腫的手放在她眼前,有些生氣。
“蕭,救救她,你一定可以救她!”他們方才說的什麼牢房裡的人,蕭復一定知道。
“本王沒那個閒功夫!”他斷然拒絕。他只會殺人!
“蕭,你掌管夷離畢院,一定可以救她,答應我,好不好,清兒保證以後乖乖聽你的話!”清宇轉動清澈的眸子,一副討好他的模樣。
“是嗎?”他瞇起懷疑的黑眸,亮的發出光彩。
“恩!你讓我向東,我肯定不敢往西!”她發誓。
“那你趕快給我生個娃娃,本王就相信你!”他牽起的她的小手向溫泉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先救她!”
“你先生!”
“救了我就生!”
“生了我便救!”
“你混蛋,冷血,沒人性,惡魔——唔——”
他堵上她的唇,第二次威脅,“再叫,本王讓你明天下不了床!”
“下流,無恥,惡心,禽獸——唔——”她毫不畏懼的繼續大叫大罵。
“別動,你看看周圍,這裡可是皇宮,一不小心,咱們便會落到皇上的手裡,方才你也看見了,你想逼我向他那樣那麼對你嗎?”他第三次威脅她。
“你們是禽獸投胎嗎?動不動用這招!沒創意!”她嘟著嘴,眼神向後退去。他的威力絲毫不弱於那個殺人不見血的皇帝。
“清兒,別怕我,更別離開我,好嗎?”見多了太多的遺憾,見慣了太多的冷漠,他不願在失去時才後悔。是她溫暖了他,是她平息了他心中的殺氣,是她征服了他的戾氣。失去她,他不知道是否有勇氣改變自己。
“好!”她輕靠在他的胸口,從沒有的溫馨頃刻變得安詳。她從沒有怕過他,只是腦中某種力量總會拖著她,每次當她想靠近他,那力量便突然出現,硬生生的扯開她,仿佛不願讓他走進她的心。
這個字足以讓他幸福一輩子,守護她一輩子——
然而,他們卻不知戰爭的陰影正悄聲向他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