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耶律礪剛從渤海王談判而歸,古達欣喜的從門外走進,稟告道,
「御王和二王前日橫掃了一個漢人的賊窩,御王讓你去看看,可能裡面有咱們要找的人!」
「很好!」耶律礪起身便快步邁向門口,眼眸中滿是冰霜。古達緊緊跟隨,自從莫鈴兒莫名失蹤,他在樹林中找到受傷的耶律礪那天開始,他的主子臉上便再也沒了笑容。眼看大婚臨近,他卻絲毫看不到他對婚禮的喜悅之情。
耶律礪走進天牢,鐵門被「匡當」一聲打開,陰暗的發霉味侵襲撲鼻,空氣中飄散著濃郁的血腥味,時間傳來犯人的慎人的慘叫聲。
凌厲的眸子從一個個犯人身上閃過,蕭復不解,正要開口啟問,下一秒卻見耶律礪嗖的一聲越他而過,扯起一個犯人的頭,冷聲問道,「她呢?」
沒想到耶律礪開口的第一句話會問這個,李毓抬起疲憊的眼眸,躲開他的目光,冷笑著。
「莫鈴兒呢?」他再次問,心中恐慌著,但臉上卻沒有顯露。
李毓被抓,莫鈴兒卻不在這兒,看著他眼中的痛苦,耶律礪確定莫鈴兒出事了!
「想不到你真的喜歡上她了,不錯,她那樣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沒有哪個男人不會動心,只可惜她的心只屬於我,你,耶律礪,這輩子根本沒有機會了,哈哈——哈哈。」李毓放聲恥笑他。
耶律礪扯起他被鞭開的衣襟,聽出他話中話,「她到底怎麼了?」
「死了!」李毓大喊出聲。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耶律礪冷聲,他看得出他想死的決心,但他不會讓他死的痛快。他要找到她,讓她嘗嘗什麼是心痛,什麼是折磨!
「她死了,一個月前,她發現懷了你的孩子,痛不欲生,跳了懸崖自殺了!」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的真切,耶律礪看不出一絲欺騙。
不可能!她怎麼能就這麼輕易死了,她還沒還他的債,怎麼可以——
耶律礪心中憤怒,上前一步,用盡全力掐住他的脖子,殺氣騰騰,「她的屍首呢?」他絕不可能相信!
李毓幾乎被壓制的昏厥,但見耶律礪滿身的憤腔,平靜的臉有些難看,甚至有些心慌,他的神經頓時舒緩過來,他不能輸,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莫鈴兒,他都不能輸給一個侵犯自己國土的外族人。
「被我埋了!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你死心吧!」他直視著她。
「你根本不配她!」他放開他,恢復到平靜的面容,李毓的眼中有些傷痛,但並不是完全,他不是愛她嗎?為什麼保護不了她?
是啊,一個男人怎麼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不僅失了身,而且還懷了別人的孩子?何況莫鈴兒不愛他,又怎麼能忍受到了這種屈辱。是誰的錯?是他嗎?難道他的愛也有罪?不是!是她!是她的欺騙!她的自私毀了他的愛!如果她留在他的身邊,她怎麼會死?
耶律礪慢慢踱出牢房,古達和蕭復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兩人各自懷著心事。蕭復拿起鞭子一遍遍的抽在李毓身上,李毓咬牙怒罵在耶律礪身後長長的走廊上,回音蕩起,而耶律礪仿若沒有聽見一般,猛的轉身,一拳打在旁邊的石壁上。
「彭彭彭」
「主子!」古達急忙上前阻攔,卻被他推開,力道大得讓他連連向後退去。
她怎麼可以死,他為了報復她而活著,她怎能就這麼離開他的世界。
一拳拳,一聲聲打在毫無表情的石壁上,映射回來的卻是他心痛的十指,一滴滴鮮紅落在冰冷的石板上,是失望,亦是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