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停下,海灘並無發現屍體,倒是安靜的異常,死寂一般。
半夏心裡慌的很,手心濕滑冰冷,剛跑了兩步,便不小心摔倒在地,扭了腳踝。
「小姐……」
「娘子……」
兩人幾乎同時迎了上去,一邊一個將她扶了起來。
「我沒事,快些去找半兒和夏兒。」心急如焚,半夏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一門心思只想著寶寶,腳腫的通紅,還是硬撐著,剛走了一步,就又疼得差點摔倒。
「也不知道半兒和夏兒現在怎麼樣了,蓯蓉,你別管我了,快些回去……」半夏咬著牙,卻還是舉步維艱,一想到寶寶,心亂如麻,都怪自己不爭氣,怎麼在這個時候扭了腳。
寶寶,寶寶,千萬不能有事!
眉頭緊鎖,半夏的心裡害怕到了極點,又不得不讓自己保持冷靜,這個時候,哪怕她再著急,也不能亂,一定不能亂。
「好。」蓯蓉自當知道此刻沒有什麼比寶寶更加重要,不敢耽誤片刻,剛一說完,人已經動用輕功,快步離去。
「田七,我們……」
「這樣不行,我抱你走。」剛剛有些走神嗎,此刻才反應過來,動作乾淨麻利地將身旁的女子抱起,事情如此急迫,他的戲碼也不得不被迫停止。
海上的那些浮屍,有一部分是他派來暗中保護謫仙島的屬下,均是滄瀾樓中的高手,居然會全軍覆沒,對方實力不可小覷,究竟是什麼人?玥兒這些年結下的仇?還是他給玥兒招來的麻煩?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只希望寶寶們不要有事。
懷中抱著一個人,卻還能健步如飛,內功該是何等深厚。
半夏從不知這人居然有如此能耐,雙手攬在他的脖子上,再看向他的眼,竟不復先前的迷離深醉。
該死,這人……
「田七,你……」
「以後和你解釋,先找到寶寶再說。」知道她現在定是一肚子的疑問,可沒有時間解釋,男子一臉的認真,英挺的眉峰緊鎖,好似遠山巍峨,綿延緊蹙,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
眉宇神情之間,都充盈著濃濃的擔憂,她能看得出,這個男人對寶寶的在意絲毫不比她少。
「好。」收起滿腔疑問,不管怎樣,他說的沒錯,現在沒什麼比找到寶寶更加重要了……
莫天謹的功力自然不能與莫辰逍相比,即使抱著半夏,不足半盞茶的功夫,兩人便追了上來,透過茂盛的竹林,隱隱露出房屋一角,院落中似有人影,還不止一個!
兩人很有默契地相視一眼,放輕腳步,動作極為敏捷地穿過竹林,躲在一處大的岩石後。
而半夏一門心思都在了寶寶身上,也顧不得考慮其他,到未多想有關這兩人的「怪異」舉動。
出乎三人所料,院落中,一行人,皆是宮廷裝扮,看上去,應是以中間,坐在攆上的華服女子,和立於一旁的紫衣男子為首,可這些人,究竟是何來頭,莫辰逍等人居然沒有一個知道,只有半夏還在做思考狀,似乎略有所悟,但也不明,這些人和她素來沒有來往,今日又怎會無緣無故到訪,莫不是田七招惹來的麻煩?
「別這麼看我,這些人,我也不認識。」他說的是實話,這些人,他真的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按理說,他沒理由招惹到這等高人,還不自知。
「看見寶寶了嗎?」管不了那麼多了,半夏急得四處打量,低聲問道。
「在那,還有大白和小白。」順著蓯蓉手指的方向望去,兩個胖嘟嘟的小傢伙正被關在一個鐵籠之中,依靠在白虎和雪豹的身上,不知是死是活,只是沒有動靜,看上去,應是昏迷。
「半兒,夏兒……」雖是尋到兩個小傢伙的身影,卻不見動彈,半夏心裡一驚,疾呼出口,手裡攥著一把冷汗,緊張地微微顫抖。
「別怕,有我在,一定不會有事。」看出她的緊張,她的害怕,握住她冰涼的小手,他沉聲道,凌厲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身上掃過,快速估算出對方的實力,有他在,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妻兒,不能讓他們受到傷害。
「既然已經回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鳳攆上的女子擺弄著手中的指環,不以為然地淺笑道,朝著龍玥等人藏身的方向投來不削一撇。
「她發現我們了?」龍玥有些詫異,看那人錦衣華服,膚白如脂,定是個養尊處優的主兒,不曾想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和聽力。
「嗯,應該說,早就發現了。」面色從容冷靜,深邃的眸宛如浩瀚的夜空,不漏痕跡,他將她抱出竹林,示意莫天謹拉了把椅子,扶她坐了上去。
「你又是何人,好深的內功,」女子頗有興趣地看向莫辰逍,只見那女子看上去也不過三十出頭的光景,而事實上卻已有四十五六,眉間一朵鳳凰花開,絕色妖嬈,紅艷欲滴,只可惜那花雖美,唯獨少了份靈氣。
這也是正是她心底的遺憾,且是她今日來的目的所在。
「這話似乎應是我問閣下,不知閣下是何人,如此大動干戈,來我謫仙島,又是所謂何事?」手,不著痕跡地摸向腰間,他差點忘了,沒有軟劍,男子從容不迫,語調平緩卻極為犀利地反問道。
「好一個有膽有謀的絕色男兒,不如與朕……」那女子正要毫不吝嗇的誇讚,龍玥已耐不住。
「少廢話,說,你把我的寶寶怎麼了?」龍玥試圖站起,在蓯蓉的攙扶下,朝著寶寶走去,卻被侍衛拔刀阻攔。
她突然發現,那女子竟與她有三分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