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砸的頭破血流,頭暈目眩的瞬間卻依舊不忘將方向盤又打。
這是多麼強大的力量,可以抵抗了自我求生的本能。
她迷茫的於此。
與他的命,她祈禱他一定要活著。
她傷不起,此時更虧欠不起。
焦急有力的腳步聲傳來,西格未到近前角落裡那個身影就已經刺痛她的眼。
與鍾亞琪安慰過後,她徑直走到聶藍飛面前。
那眼中儘是厭惡和輕蔑,居高臨下她厲聲說,「聶藍飛,楚光軒如果有什麼事,我絕繞不了你。」
聶藍飛只聽到一聲疾言厲色的話,抬頭望去,對上一雙霜刀冰劍而高傲的眼眸。
她突然咧嘴一笑,「謝謝。」
西格微怔,看著聶藍飛這幅模樣,「神經病。」她說完從她身邊高傲走過。
聽到西格的話竟然讓她突然覺得安心,她的腦海中一直有一個念想。
如果他真的死了,她要怎麼活下去?
心安理得的繼續生活絕無可能。
要隨他而去,償還了這條命嗎?
心下又想起媽媽已經逐漸滄桑的身影。
西格的一句絕不放過,此時卻讓她鬆了口氣,彷彿這決定不再難,與別人手中便不用再糾結。
七小時三十八分,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眾人一擁而上,聶藍飛掙扎著勉強站起想到近前,還未近身便已經被人流衝撞倒地。
她的腿早已失去了知覺。
最後的腦海中清晰的記住了教授的那句,還未脫離生命危險。
劉雲趕來的時候,她依舊在地上傻坐著。
任由劉雲將她扶回病房。
他還沒醒,還沒脫離危險,他的生命隨時有可能結束。
良久,她才稍微拉回些理智。
抹掉臉上始終 未干的淚,她握住劉雲的手。
「謝謝。」
對於這個萍水相逢,卻又對她施以援手的小護士,她的心裡一陣感激。
早前,鍾亞琪是討厭自己的,可是項仁卻沒有。
今天,項仁也沒有給她一張好臉色。
是啊,這是第二次了吧。
單單碰上她,楚光軒就已經是第二次躺在醫院,而且每次都是身負重傷,掙扎在生死邊緣。
哪一人會喜歡她?
劉雲欲言又止,她實在說不出口,卻又無可奈何。
拉回目光,聶藍飛看出了她話到嘴邊的表情。
「有什麼事嗎?」
劉雲見藍飛開了口,也就硬著頭皮說了。
「藍小姐,您的醫藥費已經沒有了。之前是項仁付得押金,可是今天夫人突然將押金都抽走了。所以……」
劉雲面露難色。
聶藍飛臉色一頓,隨即微笑,「請幫我辦理出院手續吧。這幾天謝謝你的照顧,有機會我一定表達我的謝意。」
劉雲臉色一急,「那怎麼行,你的傷還沒好。」
「放心我會照顧自己的,去吧。」
見聶藍飛執意的眼神,劉雲點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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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雙眼的瞬間,頭疼欲裂的感覺猛然襲來,讓楚光軒呻吟出聲。
強忍著疼痛環視四周,漸漸清晰的視線告訴他,他此刻在醫院。
鍾亞琪和項仁都在,見他醒來急忙去通知主刀教授。
還未等他說話,鍾亞琪已經泣不成聲。
項仁雙眼也染了淚,背過身去。
教授匆忙感到,做了一系列的檢查之後,面露喜悅。
不用說,大家都明白一切都過去了。
鍾亞琪被教授請到辦公室詳細瞭解下以後的治療和生活照料。
屋子裡他只留下了項仁,剛剛逃離生死的目光中除了疲乏,還有往日如辰般的深邃。
項仁自然知道他要問什麼?
他確定項仁知道自己為何將他留下。
可是,項仁卻沒有如往常一樣洞察他的心思之後主動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墨黑的眸子布上一絲不悅,因為焦急他到底先開了口。
「她怎麼樣?」
他確定自己沒事之後,知道她一定不會有什麼事。
項仁看到他眼中的不悅,也看到了他臉上的焦急。
這一刻他沒在拖延緊接著說,「藍小姐沒事,已經出院了。」
「她走了?」他擰著眉看向項仁。
項仁一冷,「是的。她守到你出了手術室之後……」
上次因為和夫人一起欺瞞楚光軒之後,他吃的苦頭至今心有餘悸。
他那句,要知道誰是你的老闆彷彿還在耳邊。
頓了頓心情,項仁輕咳一聲,「您知道夫人一直不喜歡藍小姐,特別這次您傷的這麼重。」
接下來的話他不用說,楚光軒已經猜到了答案。
他蒼白的臉狡黠一笑,「你終於知道了誰是你的老闆。」
項仁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矗在那裡不再作聲。
「既然如此,你肯定也派人看到她安全抵達花圃了吧!」
這個問句猶如肯定句一樣,讓項仁的臉上現出一個極不自然的微笑。
心下只想,三少爺果真度量好了他的心中所想。
「是。」
是的,他心裡再怎麼埋怨,也不敢讓她有一點閃失。
因為他知道,聶藍飛是三少爺的命。
一向冷傲的三少爺在生死關頭將生命都撇下,去守護的女人,他自然知道這個女人絕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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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婉將湯碗遞到女兒面前,滿眼疼惜。
「媽,我不想喝。」聶藍飛接過,卻重又放在媽媽的面前。
聶藍飛額前的傷口如今已經結了疤,白紗也已經拿掉了。
只是臉色憔悴,瘦了許多。
聶婉沉聲歎氣,自從聶藍飛那日失蹤,她急得昏了過去。
第一次她對舞飛發了脾氣,然而舞飛的話卻讓她揪心。
一直以來她將藍飛護在自己的羽翼下,掩蓋住她的美。
就是不希望她步自己的後塵,希望她能過普通人的日子,不會和豪門扯上什麼關係。
輕歎一聲,難道這就是命嗎。
美麗的女人都是福薄的,就猶如自己這一生愛的轟轟烈烈,卻只有短暫的五年幸福。
這些她以為女兒都能知道,也會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可是,事情到最後還是到了這一步。
看著臉色蒼白的女兒,她心中生氣,卻又難以發作。
當務之急只能快點讓她好起來,她好問清楚這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到底和雲蒼也和楚光軒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