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自己扔到床上,覺得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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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讓人覺得溫暖,今天是春節,是中國人最隆重的節日。
一早上媽媽就開始忙碌著,她看得出來媽媽強裝的笑容裡裝滿心碎。
一個晚上的徹夜思考讓藍飛想通了許多,媽媽這麼多年的良苦用心必定是有她的無可奈何。
這個世上,是沒有人願意遠離幸福,遠離自己心愛的人吧。
媽媽是愛他,那個昨天來過的男人,自己的爸爸。
「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媽媽昨晚最後一句話回想在耳邊。
是啊,如果換做是自己。自己會怎麼做呢?
是看著自己愛的人去死,還是帶著心碎離開。
她的腦海中略過一個高大的身影,他是高高在上的三少爺,卻也是一個缺少愛的男人。
這段日子,他為了自己點點滴滴的改變,看在眼裡,記在心頭。
如果是他危在旦夕,自己會怎麼做呢?她,會奮不顧身嗎。
她拂過一絲微笑,笑自己的胡思亂想,能有誰會傷害到他呢?
走到媽媽的身後,她輕輕擁住媽媽。
「媽媽,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的。請原諒女兒,此生有你就足夠了,我已經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了。」
她的臉上滿是幸福的表情,因為此刻她終於知道,媽媽是個多麼偉大的人。
「飛兒,你是媽媽最大的幸福。」聶婉轉過身回抱女兒。
「那你今天要給我做什麼好吃的呢?一定要有魚。」
「一定要有魚」她們幾乎同時說出口。
將眼中的淚吐到肚子裡,藍飛笑的美麗可愛。
「飛兒,醬油沒有了,我去買點回來。」聶婉吸吸鼻子說。
「我去吧。你就好好準備美味佳餚給我。」藍飛在媽媽臉上輕輕一吻,跑出門。
天氣晴朗,白雲悠哉。
她狠狠吸口新鮮的空氣,然後大大的呼出。
她要將那些不愉快統統拋掉,就像這些廢氣一般,將他們統統趕出體內。
臉色轉而被憂鬱代替。
藍振是自己的爸爸,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可是,她要如何面對,他還會再來的吧。如果在遇到,她要怎麼對待他。
自己和藍曉磊和藍曉涵兄妹倆的冤仇早已結下,如今讓她怎麼去承認自己與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媽媽呢?雖然當初情非得已,可是畢竟如今他已經有了家庭。即使真相大白,又能改變什麼呢?
藍飛一路上思索著,卻沒發現一輛車上的三雙眼睛對她虎視眈眈。
楚光軒一路上心情複雜,自己就這樣去找她,會不會太冒失。
見到她,自己要如何開口。
他的車停在青河鎮的入口,一夜無眠讓他眼眶灰青,眼中佈滿血絲。
想了無數次,卻依舊無法確定。
自己對她的心,是愛嗎?他不知道,卻又無法壓抑想見她的慾望。
一咬牙,他踩下油門。
就算是看看她的身體是否痊癒了也該去看看她。
他給了自己理由,便不再猶豫駛向藍飛的家。
一輛黑色的車與他擦肩而過。
藍飛在瞪大了眼睛看著楚光軒,被堵住的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拚命的掙扎,想讓楚光軒看到自己。可是他,始終未曾看過來一眼。
突然,他注意到了這輛車。眼睛望向車裡,藍飛在此時卻已經失去了意識,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站在院子門前,他緊張的手不住的松著領帶。
清清嗓子,他走進去。
「請問藍飛在家嗎?」他站在門口衝著屋裡說。
聶婉走出來,迎上這個英俊挺拔,氣質非凡的男人。「你找藍飛?」
「伯母你好!是的。」看到聶婉楚光軒立即知道眼前的人是藍飛的母親。
她,雖然人過中年,但是卻依舊端莊秀美。只有這樣的媽媽才能養出藍飛那麼好的女人。
「請問你是?」聶婉對於楚光軒的出現感到驚訝,女兒從沒有男性朋友。
「我是楚光軒,是藍飛的老闆。」他禮貌的答道,希望這樣回答可以不會帶給她麻煩。
聶婉當下露出微笑,一邊打量這個年輕有為的老闆。
「您請進來坐吧,藍飛出去買東西了。馬上就回來了。」聶婉示意他進去。
「謝謝伯母,不用了。我只是有幾句話跟她說,我去找她就好。」
「出去院子,直走右拐那個商店。她去了那裡。」聶婉沒有強留。
楚光軒,走出去一路走向那個來時路過的商店。就要見到她了,他的心中有幾分激動。
這個小鎮安靜的氣息讓他覺得舒服,心頭的糾結也隨之鬆解。
他猜測著,藍飛為什麼突然會搬到這裡。
是因為雲蒼也嗎?還是為了避免藍曉磊的騷擾。
突然路上閃閃發光的一個東西,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他躲開那束光,輕輕的走過去。
原來是一條項鏈,走出幾步後,他突然停下。
急忙轉回去,拾起那條項鏈,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緊張。
這是,在愛無限 時獲贈的項鏈。因為是特製的,所以當初他要求在上面刻了藍飛的名字。
一共有兩條,一個在自己那,另一條自己給了藍飛。仔細看去,藍飛二字清晰可見。
他突然抬起頭,為什麼這條項鏈會在這裡。
他的心中波瀾四起,無法平靜。
如果是她丟掉的,不該到了這裡才丟掉。如果不是,是她隨身攜帶的,為什麼會掉到這裡?是不小心嗎?
他猜測著各種可能,將項鏈緊緊握在手裡,他快步走去商店。
裡面除了老闆娘,沒有藍飛的身影。
「藍飛沒有來過?」老闆娘的話讓楚光軒徹底亂了。
她沒有來過,難道是中途返回家了?
他急忙折回藍飛的家裡,從外面清楚的看見屋子裡只有一個忙碌的身影。
楚光軒頓時覺得腦子嗡嗡作響,他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
年三十,藍飛不可能去別的地方。這裡離市區有三十分鐘的車程,即使要出去也一定要坐車。
車?他突然想起,剛才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輛車。那輛車是明川市的,很明顯也不是出租車。
車?他突然想起,剛才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輛車。那輛車是明川市的,很明顯也不是出租車。
他心急如焚的急忙上車,疾馳追去。
藍飛在一陣刺骨的疼痛中醒來,再次睜開眼睛,她已經被五花大綁在一個廢舊的地下室裡。
冰冷的繩索將她的手腳牢牢的捆住,陰冷的地下室裡只有她一個人。
第一直覺告訴她,自己被綁架了。
聽著外面喝酒划拳的喧鬧聲,「楚聽說請咱們的老闆是被楚光軒害的破產,如今老婆帶著孩子走了,光軒看來這次死定了。」
看來外面的人就是看護自己的人。藍飛的心繃得緊緊的,牽扯著每一寸神經都疼痛的厲害。他們是為了楚光軒綁架自己的。
她瞧像四周,空空房子裡,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線索。看來靠自己逃出去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只有等待他們說出目的才有可能獲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