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讓紫陌跟少桀遠走高飛算了,拋名棄利,平靜地相愛一輩子,隱居田園也好,藏於山林也罷,其實平靜也是一種幸福。」淡恩神往地望著窗外那抹翠人的綠意,她已經六神無主了……
「如果少桀離開了名利,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再活下去,從小,他就養尊處優,以國際第一財閥的目標奮鬥著,現在好不容易把辰少比了下去,如果叫他放棄,叫他過平靜的生活,他不會再有成就感,不會有奮鬥的精神,甚至每一天都會被他過得很糟糕,如果是這樣的一個孫少桀,紫陌她還會愛嗎?」 孫振豪何嘗沒想過這個辦法?可是他瞭解自己的兒子,所以才會弄得左右為難,他的分析十分透徹。
淡恩的情緒隨之低落了,是呀,少桀離不開名利,她唯有感慨道:「魚和熊掌不可皆得呀,我苦命的孩子……」
寧靜的林蔭道上,一輛白色的勞斯萊斯急速行駛……
金璐瑤直接把車停在魔天英樓的大門外,她英姿颯爽,大步流星地進了院子,並且直奔3號醫務室,身後緊跟著阿貝。
叮叮噹噹的飾物撞擊聲在肅靜的魔天英樓裡顯得格外清晰。
通往醫務室的必經隧道口,金璐瑤被兩個男人持槍攔下,冷峻地道:「沒有教父親允,任何人不得入內!違者格殺勿論」
金璐瑤大驚,眼冒凶光地逼近他,警告道:「不要管我是誰!也不要看清楚我是誰!我數一二三!如果你們不放我進去!我就讓今天成為你們的祭日!」
金璐瑤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正準備動手,卻被阿貝及時給硬攔住了,他緊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拉後幾步,蹙眉道:「小姐!您這是幹嘛?今天出異常了!3號醫務室代表什麼?重症監護呀!」
金璐瑤奮力推著阿貝,責怪地瞪著他,斥道:「你既然知道這是重症監護室!那你應該知道爸爸病情復發了!而且還很嚴重!你叫我怎麼能冷靜呢? 我要進去!不許攔我!」
「你是要進去!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阿貝奮力將她拽住,亦憤怒地瞪著她:「這些人只聽命令,不認人的!」
金璐瑤甩開他的手,大聲命令道:「老九!趕快給我聯繫老九!」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飄入耳際,低沉帶著些不可抗拒的威嚴。
「小姐,教父下令不接見任何人。」 老九出現在隧道口,一臉嚴肅地說。
金璐瑤幾步衝上去,卻被隧道口兩個持槍特訓殺手給攔住,她抓狂地咆哮:「為什麼?」
「教父下的命令,沒有人敢問為什麼。」面對小姐的質問,老九隻能抱歉地道。
金璐瑤咬住嘴唇,轉身憤然離去……
潔白的勞斯萊斯急速朝別墅行駛……
「為什麼?為什麼教父的女兒就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為什麼最親密的人都要有防備?為什麼連關心都要拿天平去稱!為什麼沒有任何信任!」房車裡充滿了緊張的氣息,金璐瑤含淚低語,一字一句如刀子深刻在她的心上。
阿貝一面開車,時兒緊張地望著她,不住地勸道:「小姐,您應該早已習慣了才是,教父是誰?即使他是您的父親,他也是站在黑道的頂端,受萬人景仰的神!」
「你是想說要取他腦袋的人很多,是嗎?就算再多,難道這其中也包括我嗎?我是他的女兒!他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他生病了,我去看看他,有這麼難嗎?」 終於有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她有些惶恐地接著說:「至少,至少也要讓我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醫生明明說他的傷已經痊癒了,只要調養得好,就不會落下什麼病根,現在卻進了3號醫務室……我的婚禮還等著他來主持呢!他怎麼可以倒下?」
她其實還想說,孫少桀好不容易回來了,她想通過結婚將他牢牢抓住……
阿貝是她的貼身助手,所以有些事情他看得出來。
「小姐,您更擔心的是婚禮,教父更擔心的是生命,其實道理是一樣的,親情這東西在你們這樣的家庭裡,並沒有佔據太大的位置……」 阿貝唇角竟然勾起來,笑意淡淡的……
金璐瑤抬眸盯著他,眼神冰冷,輕哼一聲道:「不要把我想得這麼冷血,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也是他唯一的親人,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親自告訴我原因。」
「唯一?」阿貝聲音冷冷的,似乎有玄外之音。
金璐瑤一怔,眼睛不悅地斜睨著他:「阿貝,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向著金紫陌嗎?」
阿貝解釋道:「不是向著,而是事實如此,她還存在……」
金璐瑤得意地打斷他的話:「還存在又能怎麼樣?她可是簽過斷親協議的!這一切會屬於她嗎?爸爸會屬於她嗎?少桀會屬於他嗎?孫氏企業以後的財產會屬於她嗎?」
「暫時不會,並不代表以後不會,小姐,我只是提醒你,要小心。」阿貝轉過頭,目視前方,認真地開著車。
金璐瑤輕輕側過頭來,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她緊張地問:「小心?阿貝,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阿貝淡漠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
…… ……
…… ……
三天過後——
清晨,孫少桀剛在客廳的沙發裡坐下身來,女傭替他送來溫牛奶。
「少爺,您的牛奶。」
「謝謝。」
將陶瓷杯湊到嘴邊,一口一口慢慢品嚐著牛奶,牛奶雖鮮,卻始終沒有與她在一起共享時的味道,這些天,吃什麼都如同嚼臘。
怔怔出神,就在這時,管家的通報聲中送進了一個不太尋常的客人。
「少爺,老九先生來了!」
孫少桀下意識地起身,還未來得及放下杯子,未來得及出門相迎,老九便出現在客廳裡……
孫少桀低頭斂手,將杯子輕放在小茶几上:「不知道您今天過來是商量婚事呢還是公司的事。」淡漠的語氣顯盡不悅。
老九軟中帶硬地笑道:「比起婚事,少爺更願意談公司的事吧?」
「說吧,這麼早勞您親自過來,教父到底有什麼吩咐?」 孫少桀笑容勾魂攝魄並帶著幾分冰冷的寒意。
「事關緊急,咱們就開門見山吧,我來是希望少爺能陪我們去找大小姐。」老九十萬火急卻又鎮定自若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