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蘇樂兒以高傲的姿態匆匆離去,金紫陌才有一種深深的落空感,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她的心彷彿被針尖狠狠地紮了幾百個洞,有一種隱形的傷,令她疼痛不已。
辰少十指緊扣在桌前,沉黯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金紫陌微微僵直的的背脊上,他想留給她足夠的時間。
看到辰少如此鎮定,雄風不解地喚著辰少的名字,卻被辰少做手勢打斷:「給她一點時間。」
終於,金紫陌無助地伏在桌面,簌簌地落下淚來,從來沒有這般絕望,倒不是因為歐子瀟有情史,而是因為她已經清楚地意識到,原來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名花有主,而自己,也只有自己,才是多餘的……
辰少雖然對自己無微不至地關懷,可是安念才是他的未婚妻。
孫少桀雖然不依不饒地愛著自己,可是金璐瑤才是他最終要嫁的那個人。
歐子瀟是自己的依靠,是自己這輩子打算跟的男人,可是突然間又冒出一個自稱是他妻子的女人……
這時候,辰少再也坐不住,他起身,踱到金紫陌身後,伸出一隻手緊緊握住她因抽泣而顫抖的肩膀,蹲下身來,將唇附在她的耳邊,心疼地對她說:「紫陌,我們先回家再說。這裡太引人注目了。」
對於辰少的話,金紫陌恍若未聞,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淚水染濕了胳膊,彷彿看到一滴一滴鮮紅的血,在某個角落,情不自禁地綻放,以一種荒唐的方式,在結束著人間的悲傷……
在辰少耐心的勸導下,金紫陌情緒明顯平緩了不少,她終於肯隨辰少坐進房車裡,車子急速開往帝廈。
一張紙巾遞到金紫陌手中,伴隨著一個溫柔的聲音:「不要哭了,哆啦在家裡等著你呢,如果被她看到你的眼淚,你該怎麼跟她去解釋呢?」
金紫陌一怔,是呀,該怎麼去解釋呢?於是她緩緩抬眸,用淚眼迎視著辰少,靜默半晌,才垂下頭去,用紙巾擦乾淚水,輕輕開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是當她把話剛說出口,頓時就感到一陣空茫,辰少並不能幫到她呀……
辰少拉過她雙手,疼惜地握在掌心,在沉默中感受著她的哀傷與無助。
車子抵達帝廈。
「答應我,要好好的。」 下了車,辰少不放心地對她說。
辰少的用心,稍稍打動了金紫陌的心弦,她慢慢靠近辰少,低著頭,像個孩子一般無助:「不要牽掛我,這樣會讓我有負罪感。」 不知為什麼,每一次見到辰少,總感覺空中繚繞著安念的影子。他們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彷彿都有安念在看著。
「要好好的,不然我也會有負罪感。」 辰少正色望著她,認真誠懇地說。
奇怪的是,辰少今天並沒有送金紫陌上樓,而是心酸地凝視著她漸漸離去的背影,怔怔地,在腦海裡閃過無數個與她相關的畫面。
五天後——
公寓裡。
蘇樂兒正給客廳裡的一盆吉祥草換完水,她幸福的臉上滿是朝氣的紅暈,額頭雖然冒了細細汗珠,可從幹練的動作中不難看出,她已被幸福層層包圍。
「張醫生,子瀟的傷勢怎麼樣了?」
從臥室裡走出一個中年醫生,蘇樂兒放下手頭的事情,微笑著迎上去,張醫生是這樣回答的:「蘇小姐請放心,傷口已經痊癒了,只是可能要到半個月後再拆線,這樣對病人的恢復要更好一些。我會每天來給歐先生會診,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千萬別讓他感冒了。」
蘇樂兒看到張醫生朝門口走去,於是禮貌地替他打開門:「謝謝你,張醫生,您的話我謹記在心,我來送您下樓吧。」
張醫生客套地婉拒:「蘇小姐請留步,不勞送了,明天見。」
「那好,路上小心,明天見。」
每次聽到張醫生的話,蘇樂兒都有種幸福的感覺,因為他的傷終於要好了……
「樂兒,給我倒杯水好嗎?」 從隔壁臥室裡傳來歐子瀟熟悉的聲音。正好打斷蘇樂兒飄遠的思緒:「好的!」 她愉快地應聲。
從客廳的茶壺裡倒了一杯溫開水,她走進了歐子瀟的臥室,來到床前,習慣性地坐到床沿,雙手將玻璃遞到他面前,面帶微笑。
歐子瀟坐靠在床頭,從她手中接過玻璃杯,蘇樂兒微笑著說:「早晨喝水,一定要喝溫的,這樣才科學。」
「嗯。」 喝完水,他將玻璃杯放到床頭櫃上,隨口便問:「樂兒,有沒有看到我手機呀?」
蘇樂兒笑了笑,故作輕鬆地道:「怎麼突然問起手機來了?有事嗎?」
「進了醫院以後,一直都沒有紫陌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想打個電話去問問。」 歐子瀟歎了一口氣,這聲氣歎進了蘇樂兒的心裡,她不禁愣了愣,然後溫柔地告訴他:「你的手機可能還在車禍現場呢,估計已經不能用了,我打過那個號,已經是空號了。子瀟,你出了這種事,理應是她來看你才對呀。」
說完,蘇樂兒從口袋裡掏出一部粉紅色的新手機遞到歐子瀟面前:「這部手機是新款,男女兼用,卡也幫你辦好了。」
歐子瀟從蘇樂兒手機接過手機,剛想按下一個號碼,腦袋卻突然迎來一陣疼痛,蘇樂兒明知故問:「子瀟,你是要給紫陌打電話嗎?」
「是的,可是我記不起她的號碼,她的號碼一直都是輸手機裡面的。」 歐子瀟有點無奈地說。
「醫生說你的傷還會痊癒,只是一個較好的狀態,不宜動腦,等你傷好後,我再陪你去找她,好嗎?」蘇樂兒的體貼入微讓歐子瀟心懷歉意。
「嗯。」 雖然著急著要見她,可是不記得她號碼又能怎麼辦呢?歐子瀟也只能暗歎一口氣,暫時聽從蘇樂兒的,以養傷為主。
【看來我6點起床碼字的份上,能給個推薦不?謝謝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