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離眉心僅離一分,劍即停,劍無力墜下,西門掃雪雙目透著些不可思議,又透些許不理解道:「好快的刀。」眉心一點刀痕綻放,便如開了第三隻眼,奪命之眼。
韓雨澤輕輕一吹,刀鋒上的血花墜地綻放,西門掃雪看到那自己血綻放的那一刻的燦爛輝煌,眼神閃現一絲尊敬,絕頂劍手對絕頂刀客的尊敬,也許他已經明白,自己血花盛開的那一刻,就是人生最神聖美麗的一刻,再沒有別人的血能比得上,也許能死在如此快刀下,是一種榮幸,西門掃雪敗,敗者死。
葉孤窗微聲吐氣道:「刀很快。」
韓雨澤沉聲道:「一下之兵出手論快,莫過於刀,刀為劈,其勢之快,百兵莫能及,劍為刺,刺遠遜之。」
葉孤窗瞳孔猛的收縮,又道:「昔年武林中有一位千敗劍客,只為糾正他的拔劍勢,然後我卻知道,魔教早已有人會一種最快拔刀勢。」
韓雨澤點頭道:「傅紅雪拔刀十八年,只練一勢,拔刀勢。」
葉孤窗道:「你是他今世的傳人?」
韓雨澤點頭又搖搖頭,又糾正道:「是傅紅雪和鐵中棠傳人的傳人。」
葉孤窗道:「世人曰大道至簡,至簡至快,然快非最致命,我偏反其道而行之,劍法至繁,至繁至美。美之誘惑最致命。」
韓雨澤輕聲道:「我懂,我會等,我會讓你盡展劍法所長,不留遺憾。」
葉孤窗眼神破天荒露出一絲微笑道:「你很狂。」
韓雨澤清聲道:「我強故我狂。」雙眸冷對葉孤窗,沒有畏懼,只有輕狂,人不輕狂狂少年。
葉孤窗拔劍,雪白的劍。人劍合一,劍光飛射如虹,綻放出無可思議的輝煌。沒有變化,沒有後著,卻又如瞬間刺出百餘劍,就如一道瑰麗的光,一道吸引人沉醉入迷的光,一道美麗得近乎妖冶的光,光如劍芒,劍芒直刺,那一份極盡人世美麗的瑰麗彷彿帶著九天魔女般地誘惑。
帶著一往無前的孤傲,帶著絕代劍手的驕傲,一劍即出,鬼神辟易,天外飛仙,萬人莫敵。在那無邊的輝煌迅疾之中,又還著令人似骨髓都要冷透的劍氣,世上幾乎沒有人能抵擋得住這一劍。不錯,幾乎是這樣。
韓雨澤出刀,巔狂的刀,殺氣瀰漫,刀罡躍如閃電,綻放一道筆直的殺意,刀身平平,刀鋒平平,卻又帶著嘯傲寰宇般的巔狂,就如醉灑狂歌,刀鋒直劈,那一分殺意奔騰的巔狂帶著佛見佛劈,魔見魔斬的殺氣,帶著一刀即出,駟馬難追的殺意,帶著刀客的血性,殺氣一出,人無我有,無可匹敵。
在那無限的巔狂似醉中,殺意尖凝有如最利的鋒芒,殺氣縱橫,人世間至美的劍芒,又怎能擋得到這來自刀客厲經千般血戰,無儔鐵心中凝就的那冷如冰心般的殺意凝聚。
劍光碎,刀光起,白衣隨風輾成塵,只有血花濺,眉心一點血痕,葉孤窗驚歎一聲道:「好個必殺之刀。」一代劍客就此含笑煙消,高手最好的歸宿,莫過於看破生死,要死也要死在更強的高手手上,以身殉道。
謝曉飛長吸一口氣道:「你果然已經領略了代表必殺的第十五刀。」
韓雨澤點頭道:「殺意無雙。」
謝曉飛冷聲道:「這樣的刀不應該出現在人世間,他是魔刀,入魔之刀,他只能帶來殺戮和毀滅。」
韓雨澤冷聲道:「強者恆生,弱者被噬,身為江湖人,就是江湖命,神又如何,佛又如何,魔又如何,人誠於人而不必誠於刀。」
謝曉飛道:「你雖然有第十五刀,江湖中幾乎沒有你的敵手。」
韓雨澤微現一絲冷厲道:「幾乎?」
謝曉飛道:「因為有我,我有第十五劍,沒有變化,沒有生機的第十五劍,我雖然沒有勝你的把握,卻是毀你的把握。」
韓雨澤雙眼凌厲道:「你想同歸於盡。」
謝曉飛道:「第十五劍,第十五刀都不是人間應有的刀劍之法,應試永遠埋葬,第十五劍一出,就連我都不能控制,他帶來的只有死亡和恐懼。」隨那顫抖的語音,謝曉飛似乎也有些顫抖,有些恐懼。
韓雨澤眼神突凝,眉間揚抑無窮自信道:「第十五劍又如何,請出劍。」
謝曉飛眼神突的閃現一絲詫異道:「你不怕死。」
韓雨澤眉間閃爍一抹神采,少年意氣飛揚道:「生又如何,死又如何,勝又如何,敗又如何,不如一刀,惟我一刀。」
謝曉飛抬首向天道:「天意憐我,神劍屠魔。」伴隨那語聲,他的神情氣勢,迅疾變了,就像蒙垢的明珠,被撫去塵土,突然間綻放無限光輝。烏黑的劍已經拔得在手,他那寫滿英俊成熟線條的臉,綻放出無邊殺氣,那雙彷彿洞徹天地奧秘的眸子,看似有情,其實無情,好個多情劍客無情劍,這位號稱天下無雙的劍客,一代劍神,又曾無情傷過多少女兒心,只那執劍,便劍意森森,冷入骨髓,又彷彿帶著諸天神佛所有的祝福和榮寵,惟我獨尊的謝三少。
謝曉飛抬眼看劍,沉聲道:「你不出刀?」
韓雨澤冷聲道:「刀藏鞘中,是曰無鋒,我的刀是無中生有之刀,謝兄請。」
(青樓新書審核沒通過,哈哈 說我丫的寫得太色了,靠就是不想讓兄弟們看得爽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