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禪杖一抖,身軀翻騰而起,近百年佛門正宗玄功,湧入禪杖之內,一杖如行雲流水,又似溪水穿林,朝韓雨澤凌空劈去,杖勢於近身處再生變化,如山河傾洩,澎湃之極。
韓雨澤長嘯拔刀,一刀如來自幽冥深處,快慢隨心,刀罡揮灑而出,那刀罡凌空激射,正好快那帝心尊者一步,直取帝心尊者頭頸。
那個帝心尊者,眼神閃現一絲駭異,似驚歎韓雨澤這招精絕,總算他逾一甲子的苦修,果然不凡,身軀於間不容髮之際,磪生生一個鐵板橋,韓雨澤眼神殺機一閃,刀罡驀地下潛,眼神那帝凡尊者就要傷在刀下。
一聲木魚聲猛的一響,韓雨澤心弦一震,刀勢一緩,又聽得兩聲輕呼道:「刀下留人。」天台智慧大師,已經雙掌迎面推來,正是圍魏救趙,先傷敵再救人,一雙手掌似極盡天地至理,化繁為簡,大拙勝巧,封死韓雨澤出招一切空隙。
而左手的禪宗四祖,悠閒至得一腳踹來,那腳看似不帶絲毫勁氣,所到之處卻是自成漩渦,令人刀招散亂。
韓雨澤刀已入鞘,不假思索的再次拔刀再出,與方才一刀卻是氣象大是不同,刀芒遍佈,化為璀璨星芒,遍及方圓丈許,將四大聖僧全部圈入。
智慧大師目現精芒,一對衣袖無風自舞,真氣所角,衣袖如鐵,卻是憑生若干吸力,似將人束縛在無匹氣勁之中,動彈不得。
道信卻是雙掌掄圓,如聆羊掛角一般一連拍出數掌,每掌均暗含潛勁,於韓雨澤身前爆破。
帝心尊者險死還魂,更是大怒,杖影如山,百年玄功全神貫入,要將韓雨澤劈於杖下。
最具威脅的還是嘉祥大師,身形不動如山,卻是欺身前進,雙掌極盡角度之變化,大拇指挺翹而起,要強行挾住韓雨澤那刀。
韓雨澤眼神閃現一絲不屑,刀勢微的一送,竟似故意讓嘉祥大師雙指挾中,就在那剎那間,韓雨澤身形猛的一個側身,身如游魚般閃過前三者攻勢,寒鐵刀暴出一道無可比擬地精虹,要硬生生轟進嘉祥體內。
縱是嘉祥再佛法高深,只聽得那刀罡強形切割自己護體真氣的速度,就知道大勢不妙。
就在那剎那間,四僧展現驚人的默契,道信左掌一記達摩手輕按至嘉祥右肩側,而智慧大師幾乎就在同時觸及嘉祥左肩側,帝心尊者雙掌前觸,觸及嘉祥雙腿,嘉祥護體真氣強度頃刻間連增三倍,身軀微微一躬,雙手拇指瞬息萬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輕巧的彈在韓雨澤正要及身的刀罡尖端。
刀罡四散,韓雨澤連退三步,嘴角泌出一縷血絲,寒鐵刀幾乎脫手欲飛,四大聖僧聯手一擊,功力幾超過四百年,若非他於間不容髮際,將刀勢之精微化至極限,只怕就要一震斃命,饒是如此,他心頭也是被震得血氣翻騰,內傷不輕。
韓雨澤微頓身形,眼神精芒如電道:「好一個合體聯勁。」
帝心尊者得勢不讓人,身形前竄,雙掌持杖中,施也一套精細小翹地貼身杖法,猛攻而來。
韓雨澤仰目朝天,眼神殺機迸射,口中狂喝道:「阻我者殺,殺,殺,殺。」那帝心尊者一杖已經劃破長安,直竄入韓雨澤身際,眼前那杖竟似毫無阻礙般穿過韓雨澤身子,可是令他驚訝欲絕的,那竟然是個虛影。正驚異間,一刀已經從他背後穿刺而出,數十年佛家玄功,被這一刀破得粉碎。
一切變化太快,就算三僧眼力精人,也未能看清。
韓雨澤的身影驀然立在三僧眼前,奇怪的是,三僧竟然完全感覺不到韓雨澤的氣息,只是眼前卻有韓雨澤身影,嘉祥心弦陡震,驀的想起那絕代奇功,驚聲道:「是變天擊地精神大法。」
一個冷冷的聲音自他右側傳到:「現在才明白,已經太遲了。」嘉祥反應果然其快,身如陀螺急旋,一身曠絕當代的枯禪玄功運至全身,耳際卻聽得禪宗四祖道信一聲慘叫。
他轉身一看,以達魔手名震武林的道信,已經成了無手大師,眉心一點紅痕,眼神猶帶不可置信的神色,緩緩倒去。
智慧大師一時把握不住韓雨澤行蹤,身上佛珠驀的爆烈,四散而飛,強凝心神,要尋韓雨澤蹤跡。
那韓雨澤身影明明就在身前,可是聲音竟從右邊傳至,刀芒瞬間亮到無以復加,將智慧大師繞得萬千刀芒內。道信伏以成名的心佛手,幻出無數手影,或點或刺,或疾或徐,可惜所觸盡為虛空。
正驚疑間,喉間傳來一絲劇痛,腦袋憑空飛了起來,血雨暴射。
韓雨澤身形徒得現得出來,臉色一片蒼白。
嘉祥眼色一片驚懼道:「變天擊地精神大法,化實為虛。」
韓雨澤微抹嘴角血跡道:「不過是小小的障眼法而已。」
嘉祥雙手合什道:「想不到貧僧幾乎驟至天心通的佛門心眼,也看不透你精神大法,既然如此,就請接貧僧最後一招。」
他雙目電芒閃現,原本枯瘦的身子驀的漲大一倍,面容淒厲如血,又暗帶佛家我不入地獄,誰入地 獄的決心氣勢,方圓一丈之內空氣瞬間彷彿如銅牆鐵壁。
韓雨澤冷聲一笑道:「佛家捨社大法,今日我就讓你死得心服口服。」他一刀揮入。刀光帶著九天驚雷轟然驚響。又似帶著萬千神魔的詛咒,天地萬物,生機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