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浩一身紫色英雄裝,於往日的秀氣中增得兩分英雄氣概,手上依舊是那把木劍,與往兮的明朗相比,多了分滄桑,更添男人味,那號稱宇內最性感的眼神掃過全場,無數女古武人士或心懷微蕩,或掩口驚呼,又有無數男古武人士高叫道:「天祐震天下,江南傲眾生,塵緣味不盡,萬劍皆隨心。」
這個傢伙,復出後還這麼有魅力,人帥就是強啊。韓雨澤心裡雖不服氣,也不由佩服這傢伙有耍帥的本錢。
一身白衣的梵一葉,還是那般的孤高絕傲,眼神凜冽如劍,身如傲雪寒梅,別有一股清冷意味。
司空浩做足禮數,拱手道:「當年白雲城主葉孤城樅橫一劍,天下幾無對手,其後神龍見首不見尾,司空浩生不逢時未能一戰,甚為遺憾,今日當與一葉兄一決高下,也算是平生快事。」
梵一葉長劍出鞘,雪亮的劍身上刻有白雲孤城萬仞山七個大字,字跡飄渺輕絕,寒光逼人,果非凡品。他劍尖斜指司空,口中清喝道:「司空浩,你手執木劍,劍已遜我一籌,莫非看我不起不成。」那語聲利若金石,又別有一分決絕。
司空浩輕執木劍,輕聲道:「鋼劍為劍,木劍為劍,一切為劍,一葉兄何必執著。」
梵一葉目光如劍逼來道:「劍就是劍,木就是木,不能誠於劍,何談劍道,就讓我之劍,破了你的一切皆劍。司空,請指教。」他劍身橫持,目光凝視劍心,一聲清嘯,身形化為一道白影,長劍帶著漫天劍花,如白雲出鈾,輕巧揮去,那劍招不帶一絲凡間煙火之氣,說不出的清冷。
劍身捉摸不定,角度玄奇莫測,司空浩眼神閃現一絲精光,嘴角輕笑道:「好劍法。」他手中木劍,似漫不經心的抖個劍花,屈腕運劍如風,身形凝立不動,一連揮出七劍。每一劍均毫釐不差的正點中梵一葉劍鋒所在,神奇無比。梵一葉劍身一交,劍鋒陡顫,借力飛身掠起,驀的沉肩縮腰,劍尖帶起銀芒,如花般綻放,一抹劍鋒從花中絕然刺出。
司空浩不閃不避,木劍劃圓,所到處劍芒消散,一切平息。千來一葉空中擰身,劍身反削而上,直指司空浩脅下,劍招暗藏三個變化,司空浩朗朗一笑,看似隨心所欲的左右揮婦動,將招招將所有變化方位一一封死,便如釘子一般。
梵一葉風馳電掣般連刺十七劍,出劍迅無其匹,劍光霍霍,凝成數道白光,幾乎分不清劍身劍尖,司空浩絲毫不動,木劍似緩實急,似拙非拙,劍勢陰柔纖巧,劍鋒卻是內勁沉凝,神乎其神的點中梵一葉劍尖,將之震彎過來。
梵一葉面色不變,雪亮長劍劍身回抽,耀出萬道寒光,寒光突的一凝,瞬間化為萬千星芒爆射,便如千萬流星齊墜,不可遏抑,一劍之威,竟至如斯。
司空浩依舊不動如山,心神寧靜之極,眼神冷電一現,手上木劍輕揮,已經於間不容髮之際在萬千星芒中找出真正劍尖所在,一劍撩出。
萬千星芒頓告湮滅,只留得一道雪亮長劍與木劍劍鋒交匯。
梵一葉眼神凜冽如劍,盯視司空浩,喝聲道:「我出了七招,你一步未動。」
司空浩微笑道:「一動不如一靜。」
梵一葉眼神轉來冰寒,道:「是嗎?」他手中長劍一晃,一抹星芒在劍身流動,他驀的沉喝,道:「接我這招,一劍光寒十四州。」
語聲未落,場上已經湧起鋪天蓋地的劍芒星雨,凝成這世間最美麗的奇景,萬千星雨四處飄飛,爭相折射,再於空中近得司空浩身前,匯聚如光球,光球爆烈,化為一道無堅不摧的細芒,速度勢無其匹。
司空浩首次面現凝重,木劍如回風擺柳般左右飄動,有股澎湃之極的真氣自他胸口沿手臂噴湧,左手劍指凌厲之級的一連點出七道劍氣,每道劍氣又作角度速度的無限變幻,如後浪推前浪般,向那細芒湧至。
細芒微頓,卻再次爆漲一舉破開無數阻隔劍氣,那木劍竟被斬為兩斷,司空浩腳下微撤一步,極富男人魅力的唇際驀的吐氣開聲,一道更勝手指的澎湃真氣化為白色劍狀,自他口中呼嘯而出,與那細芒正好對上。細芒化為灰飛煙滅。
梵一葉的身形從萬千星芒中再透得出來,眼神微帶一絲驚詫。
胖子文昊看得目瞪口呆道:「我的天,我剛才看到了什麼,飛劍。」
孫弘文也看得面色慘白,這種劍法,已經神奇到極境了。
韓雨澤眼神凝成細線,嘿嘿,有意思,以氣凝劍,以氣御劍一切皆劍,司空浩,躺了一年多,你收穫不小啊。
司空浩凝視手中的半把木劍,微一歎息,似有不捨之狀,抖手將劍震得粉碎。他雙目凝視梵一葉道:「好個一個劍光寒十四州,竟然能讓我斷劍,白雲城劍法果然不凡。」
梵一葉眼神清冷的盯視著司空浩,清冷之極的道:「司空兄可要換劍。」
司空浩聲如擊謦道:「不必,能與一葉兄一戰,真算不狂此行,一葉兄,接我自創劍法之萬千風雨會中州。」
他語聲一起,梵一葉頓然發現司空已經再不過那個司空,他已經成了一柄劍,一柄無尖不摧的劍,人劍合一,天人交應,陰陽交匯,龍虎交泰,天地人三劍合一。風聲呼嘯,劍氣橫空,千百道氣勁挾無匹威勢,疾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