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弘文道:「我看過他重出江湖後的比賽,完全是另一種境界,我倒,鵬飛你可碰上硬點子了。」
鵬飛臉上現出一絲奇怪的表情,似乎很興奮,又似乎有些期待。韓雨澤注意到鵬飛的眼神,心中微覺有些奇怪,他期待著什麼呢,腦海裡閃過夏魔女的身影,突的明白了什麼,鵬飛會以這是和情敵的決戰啊。
突的一聲驚喜不已的女歡呼聲傳來,有女古武人士說道:「快看入場口,天祐司空浩,哇,大帥了,哇,好帥,哇,旁邊還有兩個大美人,哇,武林第一美女,落花,夏依萱。」
眾人抬眼望去,司空浩劍眉星目,嘴角含笑,一身白衣飄飄,當中而行,一舉一動如風捲雲舒,又似行雲流水,當真是英挺帥氣得不行,左手邊清幽無限鬼氣深深的秦夢煙,右手邊貌賽天仙的夏依萱,三人如金童玉女般,將萬千人等一一比了下去。
胖子文昊臉現無限崇拜之色道:「555,太帥了,太美人,太配了。」
旁邊鵬飛聽得心情更是低落了幾分。韓雨澤雙眼看著這復出的對手,一柄木劍漫不經心的背在他身上,哼,輕劍,重劍,木劍,無劍,司空浩,你只到木劍的地步嗎。
韓雨澤微聲道:「文昊,你少漲他人志氣,滅兄弟威風,他再厲害,也躺了一年,鵬飛可是下過苦功的,長生訣可不是蓋的。」
鵬飛聞言,身軀微震,看下韓雨澤,微聲道:「謝謝。」
韓雨澤輕聲道:「九字真言,臨兵斗陣皆陣列在前,當年徐子陵,得遇真言大師,頓悟佛家身口密三意,達至天人一體,無人無我,無我無相的境界,真言重神不重形,在乎一心,鵬兄,拋卻一切成敗得失,痛快一戰便罷。」
鵬飛聞言眼神神光突現,深深注視一韓雨澤,輕聲道:「再謝韓兄,鵬飛去也。」
伴隨他腳步放前,只覺靈台一片空寂,連串手印自腦內浮現,不動根本印,外縛印,寶瓶印,日輪印,意以神會而不以目視,起於不動根本印,收於不動根本印,萬念俱空,眼神無悲無喜,一切隨心。
已然悄然登台。司空浩目光投來,眼神現出一分讚賞神色道:「鵬兄果然不凡,竟於臨戰前頓悟,司空拱手相賀。」
鵬飛不動聲色道:「相賀又如何,不賀又如何,司空兄請。」
司空浩輕笑一聲道:「為鵬兄頓悟,司空首開不先動劍之先例,鵬兄,得罪了。」
司空浩右手輕拔那木劍在手,一劍平平襲來,直刺鵬飛當心,招式普通之極,鵬飛卻是一絲不露的把握這招背後隱含七個後著,身形微微一退。
幾乎就在同時,司空浩前踏一步,劍勢未變。
鵬飛五指緩緩提起,攏指成拳,平平一拳擊出。拳劍輕觸,司空浩輕退,只覺對方拳力圓滿無儔,空無一絲力的劍身根本無法借勁。
司空浩卻是絲毫不驚,手腕微微一抖,原本還無一絲力的劍身,瞬間重如山嶽,若是功力稍差一點的人,只怕頓時要被這輕重之間的變幻震得內傷。
敵進我退,鵬飛左腳虛步,右拳漫不經心的化圓後撤,似攻非攻,似守非守。
司空浩眼中現得一絲讚許,木劍突的於凝重化為靈動非常,千百點劍影驀的振腕而入,動靜之間,只讓人看得吐血。
孫弘文好不容易目光移得開來,悶聲道:「我的天,這傢伙的劍已經至存乎一心的境界,可剛可柔,可輕可重,輕重緩急不可測度,簡直無重著手。」
鵬飛一分不差的於千百般劍影中找到劍身最後的落點,左手輕伸食指,平點而出,動作渾然天成,令人頓生不忍破壞的完美之感,李偉祺輕呼道:「一指頭禪。」
司空浩目射奇芒,劍身婉轉流動,於不可能處再生變化,驀的加速,其劍法忽慢忽快,似慢實快,當真是大家風範。
鵬飛食指輕收,洒然振衣,縱身後撤,其動作如清泉流淌,隱含天地至理,化歸自然,令人頓生不可拂逆之感。
司空浩驀的收劍,口內輕歎道:「鵬兄已修至,見身明性,萬法皆空的無我無相佛家至境,果然神妙異常,司空竟難生揮劍之意。」
鵬飛靜立不語,真氣充盈全身,渾不受任何干擾,司空浩微微一笑道:「無相如何,一切有為法,如夢中影,皆為空幻,鵬兄,看我本相破無相。」
他振身而起,一劍劃破虛空,動中逾靜,靜中逾動,看似凝重,卻是靈動異常,一劍已自成天地,是曰本相。
鵬飛首次深吸一口長氣,左指緩緩點出,右掌結寶瓶印,合掌在胸,一掌前推,看似平平無奇,其實已然勁氣內蘊,大拙勝巧。
怪的得,明明掌在前,食指在後,卻令人頓生食指先至的怪異感覺,司空浩劍勢直襲掌心,輕一接觸,卻是先有一指機虛按其身。鵬飛微喝道:「臨。」體內直氣化為螺旋而進,要直逼司空浩內腑。
司空浩面帶笑意,劍身輕顫,長劍虛實相生十九般變化,洩去那一指之勁,正欲反攻,鵬飛後襲的一掌,竟然已到他臉際,好不神奇。
司空浩凝立不動,木劍神乎其神的反點而上,後發先至直點鵬飛掌心勞宮大穴,鵬飛那本去勢已盡的右手食指,於盡處竟然再度抖動,一道灼勢的真氣電射而出。
司空浩木劍橫空,身形後撤,消去那一指這力,眼中現得一分神彩道:「鵬兄,真是大出我意料,好個無相,司空竟是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