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也不知道宮曜的母親怎麼了。想到這裡,拿起電話,快速的撥了號碼,可是在綠色的小鍵上她猶豫了。這樣好像不是很好吧,萬一馬姐不理人,那多尷尬?
於是她一個個的消除了號碼,點開寫短信:馬姐,你好!我是卓依,想問問您宮夫人的病好些了嗎?
馬姐很快就回了短信:在觀察期,沒有大問題。你現在在哪裡?我去你家找你沒有找到。
卓依又回:我在朋友家。沒有事情就好了。馬姐保重。
馬姐很快又回了短信:保重。
放下手機,她有點鬱悶,其實她很想問一問宮曜怎麼樣。可是一想,他都那樣對自己了,怎麼沒有記性呢?還關心他什麼。
唉,卓依記得讀過一首詩,此情無計可消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雖然心裡很疼,可是一提那人的名字,還是很痛苦,那這就相思嗎?
翻了幾次身,越來越鬱悶,沒有辦法,只好打開電視。
電視裡正播放著新聞。卓依氣憤,怎麼又是新聞?於是馬上拿起遙控器換台,可是聽得主持人正在說:宮氏企業面臨著重組的危機。
她不由一怔,發生什麼事情了?於是繼續聽下去。
聽完真是驚的無法說話。忙扔了遙控器,飛快的跑到宮軒的房間。猛的推開門:「宮大哥,宮氏發生了什麼事情?」
宮軒正在打電話,看到她進來,給她打手勢,讓她坐在沙發上。
她靜靜的坐在那裡,關注的看著宮軒。
宮軒神情很嚴肅:「好的,我知道了。先不要慌,對方收購了這麼多的股,肯定是有所圖的。還有幾分鐘就收盤了。今天晚上開會。」
然後收線,對著卓依說:「我要出去一下,你今天晚上早點休息。」
卓依攔住宮軒的去路,神色凝重的問:「宮大哥,宮氏發生了什麼?我,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隱約中,她有感覺,好像這個事情同她有關係一樣。
宮軒笑了笑,安慰她說:「沒有什麼事情。你放心好了。」說完就要走。
卓依攔著不讓:「宮大哥,你同我說實話,我就放你走。」
宮軒暗自歎口氣,這丫頭怎麼這麼敏感呢,他本來不想告訴她,怕她擔心的,但是又不想欺騙她,他把她拉在沙發上,盯著她的眼睛,表情認真的說:「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有我來保護你。你不要胡思亂想,沒有事情的。乖,去休息!」然後輕輕的伏在卓依額頭,落下一個吻。
卓依急急的拉著宮軒難道衣袖,有些著急:「你越不說,越是有關係。你不告訴我,我就去問宮曜。」
宮軒無奈的用手抵著額頭:「你這傻丫頭,怎麼這麼執著。好吧,我告訴你。但是先說明,這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什麼都給自己攬上身。你先答應我,我才告訴你。」
卓依連連點頭:「放心,我一定不會的。我只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宮軒目光凝重:「有人大量的收購了宮氏股票,現在宮氏企業因為股票大量流通已經停牌了。因為做這些的太隱秘,所以一時沒有發現,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這是有組織,而且背後有大財團支持的行動。」
卓依一聽呆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忽然宮軒的手機又響起來。宮軒接了電話,臉色立變。快速的走到電視前打開電視。
卓依不明所以也跟著走了過去。
電視上木村拓司坐在新聞發佈會上正在接受採訪。
一個記者問:「木村先生,您為什麼要把今天買進的所有股票都轉贈給卓依女士?」
木村拓司用了一串流利的日本回答。身邊翻譯不緊不慢的說:「那是因為卓依是我的妻子,如今為了迎她回家,我把手中持有的股票作為禮物全部送給我親愛的妻子。」
另外一個女記者站起來:「聽說木村先生同卓依女士只有一個月的感情,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木村拓司皺了皺眉頭,這個記者問的太過分。他有些不耐煩,但是卻直接用中文回答:「愛一個人是不需要時間來衡量的。」
女記者有些訕訕,低聲說了謝謝就坐下去了。
木村拓司對著翻譯低語了幾句。翻譯滿臉笑容的大聲說:「今天還有一個消息要通過各位傳遞給卓依女士。三天後,在九州酒店將為卓依女士舉辦一個宴會,在宴會上,木村先生將把宮氏股份當在大家的面,送給卓依女士。歡迎大家屆時光臨。今天的發佈會就到這裡。感謝大家。」
卓依衝上去,啪的關了電視。整個人卻癱在地上。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宮軒輕輕過去抱起卓依:「這不是你的錯。不要想太多。我會想辦法的。」
卓依有些無力的點點頭,她知道宮軒是安慰她的。因為雖然她不炒股,但是也知道股市的規矩。如果木村拓司不賣這些股票,那麼宮氏是不可能收回的。
都是因為她,她害了宮氏。現在宮曜會更恨自己了吧。她內心不知道是在哭還在笑,自己這朵超級桃花,開著還真是耀眼。
宮軒把卓依放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溫和的看著她:「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休息。我就守在你身邊。」
「宮大哥你不是要去公司開會嗎?你去吧,我沒有事情的。」卓依知道宮軒很忙,不想讓他為難。
宮軒坐在床邊:「現在知道那些股票的去向,已經不用開會了。」然後拿了電話同對方交代了幾句。掛了電話後,握著卓依的手:「不要擔心,一切有我。宮氏還可以經得住的。」
卓依點點頭。也許宮軒說的對,她擔心也沒有用。如果到時候宮氏沒有辦法,她自然會把所有的還給宮大哥的。
宮軒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眼中黝黑堅定:「不許你去那個宴會。」
呃?卓依鬱悶,自己的想法真有那麼白嗎?這就被看穿了?只好低聲說:「宮大哥放心吧,我不會去的。」才怪。她心中已經下了決心。她不想因為自己,讓宮大哥為難。其實還有一點,也是因為宮曜吧。既然宮曜已經不要她了,她在哪裡都無所謂。
宮軒看著卓依慢慢睡去,眉頭才開始緊緊凝起來。雖然他這樣勸卓依,其實他是知道的,如果木村拓司把手中持有大量持股廉價拋售,就會引起恐慌而跌停,最後宮氏的多年經營毀於一旦。
但是他也不會讓卓依去妥協的。他絕對不允許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這一次他會竭盡所有,一定保護好卓依。
已經第二天了。卓依每天都看電視。電視上宮氏企業已經引發了慌亂,很多人已經開始動搖,宮氏理事會拒絕採訪。
就連宮曜的別墅都圍滿了記者。大家都想看一看這位大明星的緋聞老婆,同時又嫌疑重婚罪,同日本人不清不楚的卓依到底要如何表現。
可是每次都是宮曜面無表情的進來出去,誰也沒有見過這位卓依了。
後來又有人傳來小道消息,說卓依被人接走了。
於是一時間,電視新聞,網絡全都在議論這件事情,大家都在猜測卓依到底去了哪裡。
卓依拿著杯子傻傻的看著電視,不是吧,連一個的哥都在說曾經見過卓依。還說的有模有樣的,送到了什麼街什麼號等等。瞠目結舌!這,這都什麼人啊。
宮軒走過來,看了一會低聲笑了:「這人想出名。連這樣的風頭都出,有意思。」
卓依目光呆滯的望向宮軒:「宮,宮大哥,你說,我有那麼出名嗎?我,我值得他們這樣折騰嗎?」
宮軒溢出一聲笑,用手撫了她的頭:「傻丫頭,吃飯吧。」他又成了卓依的專用廚師了。已經做好了飯擺好了桌子。
卓依看著滿桌子的飯菜,感慨的說:「宮大哥,我真羨慕你的女朋友,她娶了你會很幸福的。真可謂上的廳堂,下的廚房。超級煮夫!」
宮軒清新俊逸臉上,漾出一層華彩,目光灼灼:「你娶了我。我每天給你煮飯。」
卓依臉一紅,低頭夾了菜,胡亂的吃了一口:「宮大哥,就會取笑人家。」
宮軒看著卓依又在逃避,只好夾了一片藕,給卓依夾上,愛惜的說:「多吃點,這幾天都瘦了。」
「哪有,都讓宮大哥喂成豬了。看看這胖的。」她故意的抓了自己的腮幫子給宮軒看。
宮軒笑了笑,笑容中有些憐惜,有些失落:「我想這樣餵你一輩子,養你一輩子。」
卓依低頭吃飯,沒有聽到,沒有聽到。宮大哥的眼光太過濯濯,讓她不敢抬頭。只感覺到全身都被籠罩在他深邃悠悠的目光中。
卓依睜開眼,快速的穿好衣服,警惕的打量了四周。還好,很安靜。她今天要想辦法出去。
因為,木村拓司說的宴會時間已經到了。
她要去,一定要回木村拓司手上的股票,還給宮大哥。
雖然宮大哥沒有給她說什麼,可是她知道宮大哥每天都偷偷的打電話,雖然她沒有仔細聽過,但是都能夠隱約感覺到了宮大哥的煩躁。
而且家裡也時不時的來幾個宮氏企業的高級管理,每次都急匆匆的。
她悄悄上網看過,也知道宮氏企業現在大批的職工辭職。因為大家都知道此刻的宮氏很危險了,所以人心惶惶。
宮軒為了看她,都不去公司,每天都在家裡辦公。
她都看在眼中。可是她知道宮軒也不會有什麼好辦法的。她悄悄給馬姐打過電話,問過馬姐辦法。馬姐有些搪塞她,可是從話裡話間她都聽出來,馬姐的意思她親自去拿回那部分股份,是最好的。
馬姐還告訴她,宮曜最近又開始酗酒了,心情非常不好。宮夫人還在醫院,大家都瞞著她,沒有人敢讓她知道。
所以,卓依要去。但是怎麼才能逃出去?宮軒肯定不許她去的。她已經想了很久很久。
於是她卓依也終於聰明了一次。她在一個論壇上留言,把宮軒的地址洩露出去,然後說有人看到卓依從這裡出入。
於是很快,宮軒的公寓外,從早晨開始就堆滿了記者。
宮軒此刻正在前面招呼那些記者,已經攆走第三撥人了。
卓依快速的走到窗戶前,以很難看的姿態,爬了出去。
窗戶外是一條偏僻的小徑,卓依昨天已經摸清了道路。
用一條頭巾把自己的臉包起來,快速的攔了一輛的,向酒店方向駛去。
她回頭默默的對著宮軒的公寓說:「謝謝你,宮大哥,謝謝你讓我能夠重新認識到自己的生命價值,謝謝你照顧我,謝謝你給我這麼多的溫暖。讓我感覺到了家的溫暖。我一定要報答你。還有宮夫人和宮曜,雖然他們把我趕了出來,可是我還是不想欠宮家任何東西。我一定要把那些股票拿回來。」
九州大飯店門口,站了一排整齊的黑色西服的人。還有很多記者三三兩兩聚集著等待主人公登場。
老遠就看到一輛的車駛來。停車後,大家一擁而上,可是很快就被黑衣人給屏蔽開了,卓依就是在眾人的虎視眈眈下下車的。
她同宮曜之前有過幾次面對媒體和大眾,可是卻沒有面對過這樣整齊的黑衣人,有些發怔。
其中一個人對她伸出手,標準的請的姿勢。
她點點頭,跟在那人身後。
酒店裡面已經被人清了場,沒有看到一個客人,一路走來,五步就站在一個黑衣人,這架勢很是龐大。
卓依心中犯楚,木村拓司真是黑道?她雖然之前聽雷利說過,可是卻沒有想到原來他會這麼威風。怪不得她每次見到木村拓司都會有些怯怯的感覺。原來那就是氣場,她被壓制了。
一路走來,走進一間房間。房間裡木村拓司著一件白色的和服,正坐在桌子前畫著什麼。
看到卓依走進來,他黝黑的眸子,游光微彎,將她緊緊鎖在自己的目光中,帶著無盡的思念和恍然的狂喜,淪陷在無底的深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