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迷人的散發著屬於它獨有的魅力,而一輛眩目的紅色保時捷停在樓下。
司徒擎宇站在窗前,看了一眼那掩沒在黑夜裡的車和人,臉上的表情有些掙扎。
悄悄的把那窗簾再次拉的嚴實,然後站在書房前,敲了敲門。
「媽媽!」
走進書房,看著愚人從筆電上抬起頭,伸出手,把司徒擎宇抱進懷裡。
「怎麼了?」
司徒擎宇捧著愚人的臉,看著自己深愛著的媽媽,話在喉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什麼事情煩著我家寶貝了!」
在司徒擎宇的額上蹭了蹭,愚人捏著司徒擎宇的小臉。
司徒擎宇的眼裡閃過一抹猶豫,已經第三天了,連著三天看著厲澤陽守在樓下,每天到了九點的時候,就準時的出現,而早上他和媽媽下樓的時候,他人便已經不在了。
除了那被人清掃後留下的些許煙灰,證明著他在那裡整整守了一夜。
昨天,關於蘇妲霏的大幅度報道,佔據了各大頭條,雖然被迅速的壓了下去,並且不知道被誰給嚴厲的壓了下去,只是席捲了一個多小時,但是,足以毀了蘇妲霏。
而接著關於蘇妲霏被逮捕,因為買兇殺人。
媽媽並沒有去警局錄口供,而電視直播,一個女人取代了媽媽。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媽媽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她的道理在。
今天一早,爸爸打電話告訴自己,會來接他跟媽媽一起吃午餐,他正糾結著該如何讓媽媽答應的時候,又接到爸爸的電話,說去監獄一趟。
頭條再次被蘇妲霏在監獄裡因為越獄拘捕摔死。
雖然說惡人有惡報,但是看到蘇妲霏那即使已經穿戴整齊,但是那身上的傷口還是讓他覺得很是難過。
即使他不喜歡蘇妲霏,但是,卻沒有想過,讓蘇妲霏死!
爸爸去處理蘇妲霏後事的事情了,也許需要二三天的時間,爸爸交待,這二三天,讓他看好媽媽。他答應了,可是,看到厲澤陽在樓下苦守,卻什麼也沒有行動,他的心莫名的有些內疚。
厲澤陽是真心愛媽媽的,爸爸也是真心愛媽媽的。
他究竟間不知道應該幫誰好了,應該告訴爸爸厲澤陽在樓下守著,讓爸爸可以有些防備嗎?
電話已經無數次拿起,最後又放下,看到那黑暗裡燃起的一隻隻煙火,他便沒有辦法拔打那電話。
而此時,看著愚人溫柔的臉,他應該提醒媽媽嗎?
媽媽是真的沒有發現,還是裝作沒有發現。
「寶貝,怎麼不說話?」
愚人看著司徒擎宇那老成的臉上,那副表情,表情更加的柔了幾分。
「沒什麼!我是來告訴媽媽,已經快十點了,你應該早睡了!女人的美容覺很重要哦,如果不早早的睡,小心老的很快!」
司徒擎宇蹭了一下愚人,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如同對爸爸說不出口厲澤陽守在樓下一般,司徒擎宇同樣對媽媽說不出口,厲澤陽在樓下。
愚人揉了揉司徒擎宇的小腦袋,順手關了機,抱著司徒擎宇送進房間,然後轉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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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黑夜的遮掩,厲澤陽手中的煙在燃燒著,視線投在那熟悉的窗台上。
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厲澤陽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五天前,明明是準備去尋歡的,可是,卻不由自主的把車開到了愚人的樓下。
而停在樓下,便像是被膠住了一般,靠在車裡,視線停在那熟悉的窗台上,移不開目光。
有時候甚至什麼也看不到,只能在那窗簾上看到一點影子,即便是如此,心底竟然也是滿足的。
即使不能站在她的面前,卻似在守候著一般。
於是便似成了習慣,每晚,不由自主的便開車來到這裡,直到天亮。
而今夜,心底似乎更加的難耐了一些,有些事情,始終是不能放棄的堅持。卻無法壓抑住心底的愛意繼續的滋生蔓延。
愛,從未停止過。
只是,不能做那個唯一,他真的甘心嗎?
厲澤陽,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真的要面對有一天可能與另一個人或幾個人分享一個女人嗎?
想到愚人可能會在別的男人身下婉轉嬌吟。
厲澤陽眼眸深處不禁閃過一抹冷光和掙扎,愛到了深處,他的驕傲不允許共享。
可是,那麼愛,如何放手……
他已經試著努力過了,而且努力的讓自己不要去想,努力的想要到別的女人身上找發洩。
不止試了一次,不管是找什麼樣的女人,不管是找與愚人有多麼相似的女人,他都沒有辦法壓抑住心底那為愚人悸動的心……
而每次想到放手這兩個字,便如刀割心一般,這個女人,他真的放得了手嗎?
就如一個已經中毒頗深的人,他能夠真的戒掉毒嗎?
愚人就是他的毒,他已經毒入膏荒的女人,他真的能放得了手嗎?
用力的握緊拳頭,守在樓下已經五天了,他時時的在想著這個問題,他究竟應該如何。
不能接受愚人的論調,就應該轉身瀟灑的離開,就如那天一樣,維持著自己有自尊的背影離開。
可是,他去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自己的腿自己的心,會向著這裡,會不由自主的靠近,即使是用著這種方式,在以離她最近的方式,靠近她感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