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街頭,愚人隨性的走著,她的性子過於淡薄。
五年前,當她醒來時,面對的是陌生的一切,一張張陌生的臉,花了整整一年時間,她存活了下來,並且成功的接任了愚人的位置,從那天開始,愚人便成了她生命裡唯一的稱呼。
對於五年前的一切,她曾試著窺探過,但是,每當她試著要去想的時候,頭便會像是要炸開了一般。
冷瞿說,五年前的一切是她心甘情願忘記的,所以,大魔術師才會把她的五年前的記憶完全的抹去,給予她一個新的生命。
對於五年前發生的事情,愚人便聰明的不再去問及,是自己心甘情願忘記的,那一定是很不堪的過去,而讓她選擇忘記。既然是不堪的過去,何需再去想起。
從再次醒來開始,愚人便知道自己性子有些淡薄,人類生來有的七情六慾,她似乎都不再擁有。
幾乎沒有什麼情緒起伏,所以魔術師說,她是最適合接任愚人的人。
於是,她花了一年的時間去努力,終於讓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她的努力,也得到了所有人的信服,她接任了組織裡愚人一職。
三年前,她開創了自己的品牌,virgiester,以獨特的設計風格迅速在法國串紅,迅速的成為法國知名品牌的龍頭,成為時尚的領導先鋒。
因為無慾無求,virgiester這個品牌雖然紅遍全國,但是,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人卻一直是Vinster,而真正知道她才是virgiester的創始人的只有組織裡的幾個人。
她隨性而做,這幾年來,發展virgiester品牌算是她唯一上心的事情。
但就在半年前,virgiester在一次國際服裝展上面,被一致點評為設計完美無缺,卻缺少了一些心。
所謂的心就是沒有用心去感受,也就是沒有感情。
感情這兩個字對於愚人來說是奢侈的,她不知道設計與感情有什麼關係,但是,面對一向敬重的前輩,愚人還是想要去尋找一下,什麼是感情。
她心底有著一股不服輸的勁頭,做什麼都想做到最好,而virgiester的存在,便是注定要站在世界頂端的,相信只要她尋找到何為感情,那麼,她所設計出來的東西便一定會獨領風騷。
她去問魔術師,如何才能懂得感情。
魔術師摸著水晶球,用他那雙似乎可以看盡世事的表情看著愚人,以輕不可聞的聲音問她:「是否真的想要知道什麼是感情!」
在她的堅定下,魔術師對她說:「戀人要在台北舉行婚禮,你順便去參加婚禮,在那裡,應該可以找到你想要找尋的東西。等你遇到了,你自然便會知道,什麼是感情!」
對魔術師的話,她深信不疑,這個男人,是她唯一佩服的男人,他太過於聰明,似乎看透了這世間的一切,有時候,明明他就在你的面前,卻似乎他離你很遠很遠一般。
聽從魔術師的話,她從日本回來後,本來只需要讓Vinster送到台北的婚紗,便由她自己親自飛過來了。
走在台北的街頭,手上的通訊器響起,愚人看了一眼顯示的人時,按下接聽。
手不著痕跡的放在一邊的耳上,一邊淡淡的問道:「瞿,什麼事?」
「怎麼來台北沒有告訴我!」
「突然臨時決定的!」
對於冷瞿的追問,愚人只是淡淡的回應著。對於冷瞿,她是感謝的,進入組織後,是他幫了她最多。所以,潛意識裡,她對他也多了份感激,多了幾分耐心。
「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走走。瞿,有事再聯絡。」
冷淡的拒絕,不容對方多說。愚人果斷的掛了電話。
愚人知道,冷瞿想要找到自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她也知道,如果沒有自己的同意,他也不會輕易的出現在自己的周圍,他算是最瞭解她性格的人。
台北,這個小卻滿是特色的城市,在法國的時候,便聽聞過台北的小吃相當的名,對於吃,她有著瘋狂的狂熱,每到一個地方,一定會瘋狂的吃到飽才覺得對得起自己。
經過每一個覺得好吃的東西,都會買來嘗一嘗,所以,當停下來的時候,愚人已經覺得自己撐的東南西北都快分不清了。
腳也許走了太久,有些累。
看了一個髮廊,愚人邁著步子走了進去。五年來,一直清湯掛面的直髮,是不是應該改變一下形象,也算改變一下心情。
三個小時後,愚人從髮廊裡走出來,一頭酒紅色的長卷髮,讓肌膚顯得更加吹彈可破,戴上遮陽眼鏡,大大的眼鏡幾乎遮住了半張小臉,只露出一張小嘴在外面。
對著路邊的玻璃展示窗,看著映出的自己,愚人滿意的勾起唇角。
邁著步子繼續往前走,站在十字路口,等待著紅綠燈,而就在這時,凌曉苒看到一個小朋友站在對面,正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而那與自己對視的目光裡,有著一抹驚喜和熟悉。
那雙眼睛似乎是在哪裡看到過。
而就在愚人心底困惑之時,便見那個小孩不顧紅燈,竟然瘋狂的在車流來回間往這邊沖,嘴裡在叫囂的喇叭聲裡還喊著些什麼。
愚人的眉頭微微的皺起,為自己心底那奇怪的感覺而有些困惑,對於閒事,她一般都是很淡定的置身事外,可是在看到那小孩衝過來的時候,她竟然想都沒想的便直接身形一閃,在眾人還未看清的時候,已經抱住那小男孩退到了馬路邊。遠離了危險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