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曉苒的笑聲漸止，臉上的表情冷靜的可怕，伸手從蘇妲霏的手中接過筆……
在蘇妲霏期待的目光下，冷笑了一下，從頭到尾，看也沒看那合約上的內容，只是用另只手把那打開到最後一頁離婚協議書慢慢合上。
蘇妲霏臉上的笑在凌曉苒合上離婚協議書的那一瞬間徹底的冷了下來……
剛剛從頭到尾翻著，聽著王律師說是一回事，親眼看到是另一回事，本來就一張一千萬支票就打發的事情，竟然加了幾十條，而每看一條都讓她氣的想抓狂，該死的，浩竟然會為了這個女人最這麼多。
一千萬已經夠給看的起這個女人了，那是什麼鬼條約……
三棟別墅，她跟浩三年，到現在，一套她名義下的房子也沒有。如果不是浩的眼裡只有自己，以後司徒家的一切都是她的，她早就為這個爭吵了，以後都是她的東西，憑什麼給這個女人。
一輛跑車，一輛寶馬。
還有什麼請個司機，嗎的，那女人自己不會開車啊，還請司機。想到王律師昨天晚上那震驚的語氣說：沒想到現在還有人不會開車，司徒少爺竟然還僱傭了司機，也算是人之以盡了。
從頭到尾，想的那叫一個周道。
蘇妲霏的心本來就已經被怒火給壓的快要爆發了，還要在這裡裝，不就是為了讓凌曉苒快些簽了這離婚協議書，以後一了百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在磨蹭個什麼勁，剛剛接她的笑，她以為這該死的女人終於要簽了，沒想到，她竟然還合上協議書，難道，這樣的條件她都不滿意，還想獅子大開口……
「凌曉苒，你什麼意思？」
即使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過於激烈，但是心底的怒火還是讓蘇妲霏的臉色有些難看，語氣有些火爆。
凌曉苒似乎沒有感覺到蘇妲霏臉上那明顯已經快壓抑不住的怒氣一樣，只是那麼冷靜的看著……
蘇旭霏在凌曉苒的目光下，臉色越來越難看，那是什麼眼神，她憑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彷彿自己做了什麼天大的不可原諒的事情一樣……
「說吧，你還有什麼條件？早知道你不會這麼好解決，但是我警告你，凌曉苒，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自己是什麼樣的身份值多少錢是什麼價位，自己要很清楚。給你一千萬和這些東西，已經足夠買十幾個你凌曉苒了。」
高傲的語氣，那樣的理所當然，儼然已經不願意再裝下去。
「我還不知道原來我竟然值一千萬，看樣子的確是挺值錢的！」凌曉苒的嘴角的笑更加的嘲諷，是對自己深深的嘲諷。
原來，她竟然還值一千萬，司徒龍浩真的很大方……
「你知道就好，別再拖拖拉拉了，浩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到時候，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我可說不準。大家都是女人，所以我才會捨身處地的為你著想，但是，你也別太蹬鼻子上臉的，知足常樂，有了這一千萬和房子車子，你想要什麼沒有，到時候，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你說是不是？」
蘇妲霏看著凌曉苒似乎沒有想要再獅子大開口的樣子，語氣不禁也軟了些許。
「就算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價位，但是現在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我會簽，但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等我都知道了。我會立刻簽的！」
凌曉苒一直都在笑，從剛剛合上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開始便一直都在笑，只是那笑沒有一點溫度……
心，沉到了最低點……
痛到了極致，原來眼淚是流不出來的……
原來不僅有淚如雨下這個詞，更加有欲哭無淚……
能夠用眼淚宣洩情緒是幸福的吧，人最可悲的應該就是想哭哭不出來……
「你想知道什麼？」蘇妲霏鬆了一口氣，如果只是要知道一些事情，這個就太好打發了。
凌曉苒的目光從蘇妲霏的臉上移開，目光遠遠的看著遠方，然後輕聲問道：「之前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去花蓮背後的原因，以及……他出國的真相！」
在嘴裡差點吐出浩那個字的時候，凌曉苒臉上的笑還是僵了一下，原來想要改掉習慣是這麼的困難……
那麼戒掉愛一個人，是不是更加的困難？
蘇妲霏在聽到凌曉苒的問題時，眼裡閃過一抹詫異與不解，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想知道的竟然會是這個……
眼前的這個女人突然讓她不懂了，她不是應該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擁有多少東西嗎？價值是多少嗎？
對這些過去的事情，哪有主動的要去碰觸的……
「怎麼？不能說嗎？」凌曉苒看著半天沒說話的蘇妲霏，依然是輕聲的問著……
「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只是不明白你為何要自討沒趣！」
「不是如你的意嗎？你剛剛故意提到你在浩的公司，不就是想要讓我自己聯想到什麼嗎？讓我自己發現自己有多麼的像小丑嗎？既然你已經開了頭，我又有什麼不能面對的，既然是小丑，就要看完整自己小丑生涯裡表演的各場戲！」
凌曉苒的話音剛落，便見蘇妲霏的臉僵住。
呵呵，她凌曉苒不是真的傻，真的笨，只是被愛情蒙蔽而看不清真相。因為愛所以想全心全意的相信，才會把自己弄的如此的悲哀狼狽……
傷口如果不撕開，如果不徹底的面對，她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真的死心。
只有直接去面對，去知道，自己究竟愛了一個什麼樣的人，究竟被自己愛的人如何的玩弄於手掌間，看看自己究竟有多麼的可笑，有多麼的天真。
只有把自己這滴血的心撒上鹽，再滴些辣椒油，才能痛到醒，痛到領悟，痛到不再愛……
她不想愛，不想愛，真的不想再愛。
她恨自己直到這一刻還在愛……
「你會被送去花蓮是因為一直在國外的司徒老夫人突然回國，浩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讓司徒老夫人發現你的存在，所以才會把你送出了花蓮！」
「打著愛我的旗號，為了讓我能更加靜心的休養，讓寶寶健康的出生，這個理由很好，真的滴水不漏！」凌曉苒輕輕的點著頭，就像是在聽故事一樣，冷靜的不正常。
「至於出國……浩是因為陪在你的身邊真的已經受夠了。每天要面對一張自己不愛的臉，還要裝溫柔，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浩才會想到以出國這個方式來逃開你！盡量避免見到你！」
看到凌曉苒這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而她卻被離婚協議書氣的抓狂，而且在說到花蓮的那段的時候，司徒龍浩曾經心偏航的事情，傷疤被揭開，蘇妲霏用了一個最理所當然也最能夠打擊凌曉苒的理由。
凌曉苒心一顫，以為不會疼了，以為已經做好了承受的準備，沒有想到，聽到真相，還是會有窒息的感覺。
蘇妲霏看著凌曉苒蒼白的臉上，那抹受傷，心底有著報復後的快感……
「司徒家的能耐我想你應該也知道一二，再加上其他三家，想要製造出浩在國外的假相一點也不困難。」
原來看戲的人不止兩個人，還有其他觀眾……
「那幾個月，浩根本就沒有出國，只是回到了司徒家的老宅，與我在一起。其實我很心疼浩，為了我，他受了很多的委屈。像他那麼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要一次次的委屈自己。」
「委屈自己在你的身邊已經很委屈了，好不容易找到理由不用時時的看到你，只需要偶爾回去應付你了，但對於浩來說，這還是相當的受折磨！浩是個喜惡很明顯的人，喜歡的人會不顧一切的喜歡，而不喜歡的……所以他很痛苦！」「
「他不願意再那麼痛苦，所以，幾乎不再回到花蓮，就借口著自己忙，而一直留在我的身邊。我雖然心疼他，但是，把你一個人放在花蓮不聞不問，實在是很殘忍，所以我就用我的愛勉強他天天給你打電話！」
「浩愛我，所以，迫於我的壓力，只能每天在我的千哄萬哄下給你打電話。但是，對著不喜歡的人說著關心的話語，有多痛苦，我們都應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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