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淺白竟然聰明得這般,即懂得明哲保身,又懂得借刀殺人,實在是不得不讓他驚得愕然。
現在看到歐陽月深怒到不行的樣子,身上的疼痛都像是少了又少,只剩下心中滿滿的震驚、深深地驚訝!
南宮羽鳳目圓睜的看著淺白裝作無辜的驚恐面容,聽著她那清麗暗啞的聲聲低低哭泣控訴著她的一個個罪狀。
胸中氣血翻騰,喉間的腥甜更是踴躍出不少。
「你……咳咳……」急急的想要為自己辯解出聲,怎奈身體劇烈的撞擊下心肺受損,一個怒極攻心,便「哇」吐出一口鮮血,胸前的大紅衣衫綻放出一大灘的血色,瞬間侵染開來,愈來愈大。
一看到南宮羽被她氣得吐血,淺白一陣冷笑。
眸中一閃而過的嘲諷冷冽,面上卻裝作震驚的瞠目結舌的大叫一聲:
「啊!丞相你怎麼了?傷得重不重?」
半弓的身子更是不顧歐陽月在身邊巡視,看著他青白的面色,飛快的一個閃身站在南宮羽面前。
望著這個被她一劈一扔的女人,背影顫抖的哭訴,像是泣不成聲的樣子。
但是正面卻對著牆邊的南宮羽卻又恢復了冷淡的清冷樣貌,眼角的淚珠就像是水底凝結一樣。
不顯得脆弱,反倒是顯得冷酷冰涼。
一雙星眸化為利刃,看著地上謝謝的靠著牆角的南宮羽,淺白冷冷的說道:
「以前你施暴在我身上的,我以後會慢慢的送還在你身上,你好好給我活著,慢慢的享受!」
說罷立刻就是一陣淒淒簌簌的哭著撫摸南宮羽肩上的血色模糊。
兩手其上,手上動作拿捏精準的隔著衣服,擰著南宮羽稍顯得粗粒的肌膚。
可是外面的人看來卻是輕輕地憐惜的擦拭。
淺白站在她的眼前,南宮羽只覺得眼前的所有燭火光線都叫她一人遮了去。
一片灰暗不明,只有那一張絕美的面容冷冽的在眼前閃爍。
那張他從她很小便看到的癡呆面像,如今卻已經變成了這樣一張清冷森寒的面容。
那雙本來滿滿含著情愫的眸子裡現在卻噙滿了說不出的冷冽,讓人心生畏懼,膽寒不止!
可是這麼出生以來他南宮羽哪裡受過這等的委屈?
何曾被別人蹂躪過?
立刻就是不顧歐陽月在場的低吼出聲:
「你,你竟然傷我?為何如此對我?啊?難道就因為……」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響起,斷絕了所有南宮羽口中未質問說出口的話語。
南宮羽被打得歪在一邊,愣慒在了當場。
根本就沒有看見淺白出手,那究竟是誰?
受傷在身,加上又受了一掌,眼前有了些模糊,意識開始不甚清楚。
眼角的餘光只看到一個清麗的身影旁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嚴厲的高大身影。
晃了晃眼眸,被打得歪向一邊的臉龐轉而望去,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瞪得大張。
難以置信的看著身前的人,立刻的驚叫出來:「聖上……」
「聖上請勿再打了,雖然這麼多年以來丞相一直這樣暴力的待我,但是我知道南宮丞相他並不是故意的。」
淺白看著南宮羽欲要解釋,便大聲地打斷了他的話。
做出一副不惜冒犯聖上,也要聲聲保護南宮羽似的叫道。
看著淺白難過的樣子,淚流滿面的哭訴。
一瞬間,歐陽月的心底就閃過了一抹愧疚,內疚他這麼久以來都沒有找到過的淺白公主。
自從那個暴斂的宮變過後,他就沒有找到過傳聞中癡傻的淺白公主。
現在被她一提起這麼多年的悲慘遭遇,心中的怒火少得更盛了些。
「以前愛卿也是一直這樣對你?哼!我倒不知道養了個如此的好愛卿,南宮羽!」
歐陽月一個吼罵道。
一年未見,她越發出落得像那個母儀萬千的皇后了。
為什麼這般相似的容顏,之前怎麼會沒有發覺呢?
其實她早就好了吧?那小時候跌傷的癡傻真的就痊癒了!
看來傳聞也不過如此!
「你你你……」
南宮羽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欲哭無淚!
指著淺白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怒極攻心的頭一歪,昏死了過去。
跪了一地的侍衛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身子不受控制的輕輕顫顫。
聖上從來沒有這樣打過丞相,但是今日卻是直接掌摑在南宮丞相的臉上。
真是太恐怖了!
他們死定了,聖上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看著眼前預期中的場景實現,淺白低垂著眼眸哭聲不見,暗處卻是冷冷的吟出一抹冷笑。
這一改變還真是比她想像之中要快得多得多。
哼,古人這心思細密的,不愧是堂堂佑正皇朝的聖上!
位高權重,心思縝密。
前因後果一思量,當下審時度勢的做出了最優的選擇。
有時候捨棄並不意味著是壞事,反而是個好事。
一看到事已至此,一個是傷了,一手遮天,卻現在惹了眾怒的南宮丞相。
一個是受虐,傷痕纍纍,得了民心的小小侍衛。
誰優誰差,一目瞭然。
估計先前在朝中的寵愛也是基於南宮羽處事圓滑,事事謹慎,又一手遮天上。
本來歐陽月就想要找到時機好好地一反南宮羽在朝中的勢力。
現在正是好機會!
廢柴一枚,毫無作用,便要棄之。
聽雨閣大殿上,淺白一身漆黑的俏麗在一群人中間。
亭亭玉立,氣質非凡,眼神清冷,本就絕美的面容閒得更加沉靜美好。
佑正皇朝第一美人的名號只怕是要從此易主了。
「將今日試了暴行的南宮羽扶回房中速速整治!他日傷癒之時再行定奪!」
此話一出,一地的侍衛臉色大變,他們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啊!
聖上真的要對南宮丞相痛下殺手嗎?
「請聖上三思啊!」
眼看著就有可能引起朝中的勢力動盪,身為歐陽月的貼身侍衛,一地的青綠衣袍,侍衛的哭求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