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那其他匍匐的下人,一看到半彎著身子的淺白,跟隨著她而來的屬下就一溜小跑的就向著淺白所在的地方而來。
一邊跑還邊喘息著不遮不掩的焦急說道:「宮主,您受傷了吧?」
聽著這屬下愣頭愣腦一鼓作氣的說話聲,淺白震了震身形,心中無奈,面上神情不變。
暗自垂下的螓首慢慢抬起,淒涼的對著屬下說道:「我沒事,聖上來了,我便不會有事了!」
「啊!聖上?在下沒有看到聖上,請聖上贖罪!」
奧宇一聽淺白說話,先是被那話語中聰明的簡單直訴弄得一個愣神,
卻在後來聽出話中的其他意思後立刻的轉身細細打量起大殿上的人。
一眼就掃到了歐陽月明顯的有別於身後和週遭黑色的月牙白獨特的身影,就地微微一作揖的整了整聲色說道。
「我再問你一遍,究竟怎麼一回事?」
看見淺白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低垂著螓首不知是在思量著什麼。
歐陽月怒急的大吼出聲,對著這麼一個變化頗大的女人厭惡的一瞪。
陽春的天,南宮羽的丞相府外,櫻花樹上紛紛擾擾的櫻花漫天在飛。飄飄徐徐的落滿在了地上。
將清晨才掃得乾淨非常的地面嚴嚴實實的鋪撒了滿。
櫻花花瓣一瓣瓣的在陽光下散發著紅粉的光彩,和那樹幹的暗綠色交相呼應出一幅美好的畫面。
丞相府內裡的聽雨閣大殿上,一眾侍從匍匐在地上,
聽著歐陽月的大吼出聲,噤若寒蟬的低垂著頭。
身上戰戰兢兢的出了一身身的冷汗,將身上的衣衫打濕了去,
緊緊的貼在身上,生生將那青青綠綠的侍衛服顯出水色的暈染。
一個個難受異常,卻是一動都不敢再動。
今日的震驚和恐怖實在是太過於多了,從無情侍衛的男變女裝,再到身為南宮羽的侍衛而以下犯上對主子的攻擊。
再到平白無故的對聖上畢恭畢敬,一隊的屬下來救,最後就連老爺都出面怒吼。
現在心臟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淺白望著一眾戰戰兢兢的家僕,腦海中因為那些看上去有些莽撞的屬下的話語,心中一閃亮光。
有了思路,她微垂著眼眸,星眸中點點晶瑩的淚花瑩瑩流轉。
形若蟬翼的睫毛被那醞釀致久的淚珠打濕,點點的水霧沾染其上,難過非常的說道:
「南宮羽丞相那日在宮殿上無情的將在下誣陷,明明是他現在的丞相夫人犯下的錯失,但是他卻推脫到奴家的身上。」
「北澤使臣大亂,有死有傷,大家的視線都被轉移了去。
而他又意圖將奴家陷入牢獄之中,果然,眾人的視線轉移。」
「最後北澤公主獨孤媚兒一絲的牢獄之災都沒有,而奴家卻被他污蔑成犯有罪的人。」
「奴家不甘心,在牢中的日子就像生活在那片幽深的深海中。」
「他是想要假借他人之手將奴家弄死,幸好奴家能有幸得到聖上的救助,得以逃脫升天。」
「如今奴家才能站在這裡,為了那件驚天的誣陷案搜尋罪證。」
「可是他,佑正皇朝一品丞相:南宮羽竟然在發現了得知奴家已經掌握了秘密後,還心腸狠毒的想要親手殺了奴家!」
「她北澤皇朝雖然強大,但是也不能隻手遮天啊!聖上,奴家今日就是帶著江湖中的朋友一起來揭發她的罪狀的。」
歐陽月一臉錯愕的看著微微垂首,淚痕密佈的淺白,睜大了雙眸。
眸中的嚴厲在看到她眼中的那顆顆晶瑩後,一時竟是有些失神愣住。
這個樣貌真的好像昨夜的她,那個婉柔似水,卻又堅韌有餘的女子。
她究竟有著什麼樣的目的?
他究竟是信,還是不信?
有成效!看著歐陽月一臉的深思疑惑,淺白一雙清冷的星眸立刻化作了一汪清潭。
淒淒簌簌的向著歐陽月繼續哭訴道:
「嗚嗚嗚嗚,剛才,剛才南宮羽丞相就是看在奴家還相信他之時,想要將奴家親手勒死的……」
說到此處,淺白一個頓住,眸中的晶瑩不遺餘力的大顆大顆的墜落有聲的哭訴。
身子更是狀若收到了驚嚇搖搖欲墜的說道:
「南宮羽丞相他仗著自己官拜一品就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要殺了奴家,奴家一時怒火攻心才會,才會傷了丞相,嗚嗚,請聖上要替奴家做主啊!」
一臉的淒苦和著驚嚇,淺白委屈的脫口而出,面對著狐疑的歐陽月一點差錯都沒有露出。
一雙眸子凝住花歐陽月的眼眸,淚流滿面的只是默默等著他這個佑正皇朝的聖上歐陽月的所有動作。
「他殺你?」歐陽月一聲明顯不信的質疑緊追而出。
看著淺白的眼眸不遺餘力的在賣力的哭訴,歐陽月話鋒一轉,低低的問道:「你傷勢如何?愛卿南宮傷勢如何?」
「可還要緊?御醫呢?來人啊,快找許御醫前來!」
一聽見淺白口中的話語,歐陽月整個身子就是一晃。
適才望著淺白出神的眸子一轉,方才注意到大殿上還有一個受傷的南宮羽,一見之下立刻大吼出聲。
地上的侍衛豈敢怠慢,立刻為首的一人就從地上的一群人中麻利的立起來,飛快的跑向外間,一溜煙便不見了人影。
緊接著歐陽月便是飛快的奔至淺白的身前,眼眸幽暗不明的看著那個微微彎下身子的嬌小身軀蹙著眉頭,
看著那委屈的輕輕顫抖的身子,也不喊起身,便大袖一揮的走到了一邊的南宮羽身側。
見到地上早就癱軟的南宮羽,眼中怒火大盛,一團大火自胸間燒起。
「竟然傷得如此之重?愛卿,你可還能站立起來?」歐陽月溫和的問著地上癱軟的南宮羽。
南宮羽前前後後一雙眸子都是釘在淺白的身上,見到她一招將自己制服,眸中的震驚就不用多說了。
待看到淺白竟然聰明得這般,即懂得明哲保身,又懂得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