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聲清冷似冰的話語響起,果斷的落地有聲。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
歐陽月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冷漠的淺白,心中的悶氣淤積的讓他快要窒息了!
緩緩地,慢慢的他往後側了側身子,上上下下的細細打量著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淺白。
勉強的用一隻手支撐起半個身子,坐在龍床上像是不穩的要側倒一樣。
英俊邪魅的面上血色全無,一臉的慘白,胸中一起一伏,跌宕顫動的緊。
「咳咳!」一聲劇烈的咳嗽,一口鮮血吐出。
歐陽月體力不支的側躺在了龍床上的柱子上,激烈的有些抖動不止。
淺白無奈的看著眼前因為這些事情而變得暴躁不安的歐陽月。
一時間迷了雙眼,這個男人,這個一直陰冷邪魅的男子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為何現在卻又是如此的樣子?
欲要上前扶持,卻被他冷淡的打落了她纖細的手臂。
「啪」一聲打開,歐陽月陰狠的開口說道:
「你終於承認了是嗎?我始終不過是你手中的玩物是嗎?現在在我的面前終於是裝不了了是嗎?」
淺白盯著這個莫名其妙的好像是老了很多歲的歐陽月,面上失血過多造成的的蒼白讓人心疼不已。
嘴唇乾涸的裂開了一道道的口子,眼神卻依然那麼的深黑,幽暗的就像是一個萬里的深淵。
不自覺的她皺起了眉頭,他們這樣最多算是兩清不是嗎?她都尚沒有怪罪他破了她的身子,他倒是給鼻子上臉的做起了不知足。
「你也沒有損失不是嗎?我傷了你,但是你卻得到我了不是嗎?」
淺白一張臉被他吼得蒼白無比,面上的紅暈盡失,透明的幾近於無。
星眸中的淚水滾滾而下,拽著身上的衣裳,對著歐陽月高聲吼道。
「得到你?那十里香媚藥本就不是我下的,哼!你能失身與我並不是我要的福氣,化作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會上了你!」
狠狠地說著狠話,歐陽月心中卻是痛得無以復加,他沒有損失嗎?
他被天下人怒罵,被天下人所不齒的行為都不是他自己做出來,本來做做好了萬全之策欲要逼宮,讓那個昏庸的暴君投降,伏在他的手下。
可是她做了什麼?做出了這麼可恥的事情,弒君殺父弒母殺兄,什麼無惡不作的事情她都做了出來。
可是現在當他問起的時候她卻可以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這樣的冷淡的話。
「是個男人都可以?你是這般看我的?哼!可是你也沒有損失不是嗎?」淺白橫眉倒豎,怒火大張,卻還是保持著冷漠的涼涼說道。
這種話她居然也說得出口,她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要沉河投石的賤人!
思及此處,歐陽月欺身上前,眸中的寒光閃爍,像是重新認識了淺白一樣。
用著嗜血的光芒看著她,薄涼的唇緊緊的抿成一線,一把的掐住淺白的喉嚨。
青白的大掌上,青筋暴起,眼底的狂風浪捲聲勢滔天,深淵似的眸子灰濛濛的一片,露出一種淺白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
一時的反應不及,淺白就這樣被他掐住了喉嚨,呼吸不上不下的壓抑的難受。一雙手依然低低的垂在兩邊,對上歐陽月的星眸難以置信的輕輕瑩轉。
他怎麼了嗎?他說錯了什麼嗎?為什麼他會突然用想要殺了她的眼神緊緊的望著她?
那隻手猶猶豫豫的想要掐死她,可是總是在最後的一刻鬆了一鬆。
眼眼眸中的灰濛濛,那於心不忍,卻不得不這樣為之的表情,他與她之間有什麼是錯的嗎?
歐陽月面目森寒,眼眸凶狠的吼道:
「你為何要逼我?為何總是逼我?逃脫出宮就罷了,為何你還要回來?為什麼還要讓我愛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幾近崩脆的邊緣,歐陽月受不了的低吼出聲,帶給淺白的只有深深的震撼。
她知道他喜歡她,她知道他對她的意思,可是從來沒有想到過,他竟然對她這麼的深,愛得這麼的用心。
明明在知道她是淺白後可以不救她,讓她深受媚藥的侵蝕而死,但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救了她,為什麼讓她和感受到了那深深地愛意?
這就是她復仇的下場嗎?
這就是她報復的後果嗎?
這究竟是害了自己,還是害了所有的人?
她錯了嗎?她不該嗎?都是她一手造成今天的這種局面嗎?難道真的是她的錯?
「我,喜歡你!」含混不清的,淺白幽幽吐出這麼一句完整的話,一雙星眸清澈的看著歐陽月。
雖然強迫了自己不去理會,不去想念,但是從一開始見到他之後,她就知道。
她對於這樣一個忽冷忽熱、忽明忽暗的人是有感覺的,就像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下不了狠手。
雖然她總是勸慰自己說那是因為南宮羽,那是因為會牽連到南宮羽才不下手,但是實際上,她心中明白,他究竟是因為什麼。
在南宮羽的府邸,在皇城中的大殿上,無論是在哪裡,她都能感受到那一道道的目光追隨,她不是沒有血肉的軀體,她的第六感很強。
「你……你怎麼能在利用了我之後,還說出這種話?」
這究竟是如何蛇蠍的女子,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不在意自己的名譽,不在意別人的看法,永遠的只知道自己感受,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可以說喜歡,可以說愛。
「我沒有,我只是……」抓住緊緊嵌在自己喉嚨上的大掌,淺白透著那一口氣,囫圇的說道。
「是什麼?你倒是說究竟是什麼,讓你變得如此瘋狂?弒君犯上?弒母殺兄?」狂躁的大吼出聲,歐陽月痛苦的閉上了自己眼眸,面目扭曲的說著,手上的力氣更加的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