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詩笑了,眉眼顫動,如三月初生的桃花一般動人。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這個人,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是啊,今天的月色,真的好美啊。」梁雨詩抬眼望了下天際,輕聲如低喃一般說道。
很美,像是第一次遇見蕭辰夜的那個夜晚。
那時候,他笑起來,貌似天人。
洛雲看一眼花無歌,小聲說:「喂,快攔著他,會死人的。」
花無歌皺起了眉頭。
他當然知道會死人的。
「三弟,弟妹的身體……」
「沒關係的,對吧。」蕭辰夜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抬眼去看梁雨詩。
梁雨詩,我就看你堅持到什麼時候。
梁雨詩欠欠身,笑容完美的說道:「是,沒關係。」
沒關係的,蕭辰夜,我願意接受你的殘忍。
說完,就拖著衣衫,向這花園深處的大亭子而去。
洛雲看的目瞪口呆。
花無歌搖頭,小聲對他說道:「我就知道會這樣。」
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倔強。
夜風習習,梁雨詩忍著痛,在花叢中翩然起舞。嘴裡是淒美的歌聲。
簾外月,水裡花
紅豆願種,誰願收。
情易動,恨難忘
愛恨如煙雲一夢
憶當年,初抬眉
半面妝,悅君歡
道如今,再相見
情如劍我自獨嘗
我願再唱,長相廝守
誰與我,一起白頭
我為君心,君可不知
不再以我,換你天下
我種了紅豆,願意在這個春天去等待下一個秋天,可是紅豆易種可易收?我願再唱,長相廝守,可是你會不會許我一世白頭呢?
腳步鋃鐺,縱然塗了胭脂,那唇上,依然退不去慘白。
蕭辰夜默默地看著那個女人在晚風中,頂著痛苦跳舞,心裡有什麼東西,開始變得不一樣起來。
「真掃興,竟然唱這種哀曲,沒興致了。」
豁然起身,蕭辰夜寒著一張俊顏,面色不善的拂袖而去。
梁雨詩喘息了幾下,突然倒在了有花瓣浮動的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