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詩走到主寨屋子的時候,裡面正歡聲一片。
抬眼看去,一身紅衣的柳緒被一群人簇擁在鋪著虎皮的梨木大椅上,手握茶色酒碗,談笑間喝下那酒。
站在門前這樣看著他,梁雨詩有種奇怪的感覺。
此時的柳緒,感覺很不一樣。在他的身上似是帶著種魔力,讓人信任。和他那張可愛又帥氣的娃娃臉不搭調的,是他身上的魄力。
柳緒望見她來,眼睛微微瞇起,起身,從梨木椅子上起身,越過面前的桌子,直向著她而來。
所有人的視線全部投向了一身紅衣的梁雨詩。
四周漸漸安靜了下來,偶爾能聽到有人輕聲的歎謂。
梁雨詩望著走向自己的男子,不禁心跳。
這種緊張,像是真的要與之成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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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啊,梁雨詩。不能亂了陣腳。
柳緒走到她面前站定,好看的娃娃臉上蕩漾起梨渦,伸手拍了一拍,立刻有丫鬟端著幾個托盤走了出來。
梁雨詩看過去,其中一個托盤上放著的,是一個花環,另一個上面放著兩杯酒。
柳緒伸出手拿起那個花環,單膝跪在了梁雨詩面前。
門前的風,輕掠過她的裙角,在柳緒那張可愛的笑臉下,梁雨詩覺得自己的面頰有種燒灼的感覺。
柳緒舉起白色的珙桐花環,棕色的眸子迎著陽光看著梁雨詩,深情道:「我柳緒於今時今日,許雨詩一世之約。今生今世,非這個女子不愛。百年連理,共守白頭,我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只望與你來世再相遇。」
手指顫動了一下,心臟以不正常的頻率跳動著。
在這個深林中的山寨,微風吹起片片白色的珙桐花,飛滿了梁雨詩身後,遮去了世俗一切。只有面前這個男子深情的目光,比三月的陽光更加耀眼。
他站起來,將白色的花環戴上她的發,美麗的花朵帶著灼燒人心的溫度,一直燒到了她內心深處。
要怎樣,去辜負這樣的男子呢。怎樣去拒絕說著:我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的男子呢。
梁雨詩不知道,所以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緒低頭,輕柔的撫摩了一下她的面頰,「珙桐,代表純淨的愛與自由,雨詩,我的愛與自由,只想要送給你。」
伸手端起酒杯,一杯遞給梁雨詩,一杯拿在自己手中,梨花酒窩蕩漾起笑,「交杯酒是謂交心。雨詩,沒有話說嗎?」
梁雨詩的手抖了一下,心緊張的縮在一起,抬起眸子堅定的對他道:「我雨詩願與君交心。」
說完這話,梁雨詩跨上柳緒的手臂,將那碗中烈酒,悉數倒入口中。
柳緒,惟最後一句話,梁雨詩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