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窗戶外面越來越暗,夕陽漸落。
梁雨詩坐在梳妝台前,一動不動的發呆。銅鏡裡的自己如此美麗。
微微一笑,梁雨詩拿起銅鏡,隔著那鏡面上的冰冷伸出纖細的手指撫摸自己的面容。
「佳人,佳人,何以秀麗。美人,美人,何以顧盼。明知朗月、未照西廂,紅顏,紅顏,獨數寂寥,等何人停佇。……好想吃雞腿……」頹然的扔掉手中的鏡子,梁雨詩抓狂的拽著頭髮哀號:「為什麼!為什麼我要遭受這種待遇啊啊啊!我只不過是想嫁人而已啊!去當尼姑吧,果然還是找個地方去當尼姑吧混蛋!」
這才是她出家門的第二日,就好像過了一年那麼長久。
她總以為,無論自己身在哪裡,都會活的精彩,現在看來,外面的人世間並不如自己想像的那麼美好。
她等的人,她所追尋之人還未轉身,還未曾稱讚她一句「好女人。」,未能娶她過門。
她這朵一枝獨秀壓百花的天降奇葩,難道就要凋零了麼?
不要,不要,絕對不要!她怎麼能敗在這裡。
豁然起身,梁雨詩三步做兩步的走到門前,伸手打開門。
門外的丫鬟正在候著,打手也在守著門,防止她出事故。眾人見她未曾換衣服,不禁急道:「雨詩姑娘,您怎麼還不換衣服。三姨都把話放出去了。等下可是要在頂樓登台啊。」
「姑娘莫不是動了其他念頭吧。不是我們這些下人多嘴,進了詩雨樓的女子,還沒有哪個能逃出去的。被抓了,會被折磨的很慘的。」
梁雨詩點點頭,和善一笑道:「放心,我不會逃的,只是裡面的那些衣服都不適合我。麻煩幾位給我找一身白衣。還有,可否去幫我佈置一下頂樓的檯子……」
一切吩咐好了,白衣也拿了過來。
梁雨詩深呼吸,換上那一身白衣,把頭髮散開,用一根白色的繩子紮好。未在臉上施任何粉黛,就這麼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華燈初上。夜晚緩緩拉開帷幕。
透過窗,梁雨詩第一次看到夜晚的花柳長街。
長長的紅色花燈鋪開街道兩側,花枝招展,嫵媚妖嬈的各色女子紛紛站於門前、樓閣窗前。笑著對過往的男子招手,穿梭人群的男子各不相同,挑選著他們中意的女子,一夜度春宵。
梁雨詩伸出手,輕輕將白色的面紗遮在面頰之上,走過這有著虛假歡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