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亮。夙離一行人就出發朝綠國的中心城都趕去。
綠都,遺失了往日的繁華,喜怒哀樂展盡人世滄桑。四人下馬前行,夙離眼中的綠都大街就好像21世紀的長安街,街道縱貫南北十字相交。皇家莊嚴的氣息盡顯無疑……只是,這街上的人少之又少,依稀的沒了往日的喧鬧。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夙離看著繁華的街道變的門口羅雀,人跡寥寥。現在這時候吟亡國之君李煜的詩詞真是稱景,她似乎能明白那種亡國的淒涼。
「夙離,你真有才情。這兩句妙啊,用來形容這場景再合適不過了。」無名誇讚道。
「我不過是有點感傷,用了別人的的詩詞來表達一下而已。這算什麼才情,只是感慨而已。」看到街上的行人臉上悲苦,夙離感慨難過。
「夙夙,我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在這裡等我。」說完白舞月就走向前去,攔住一個路過的老者,恭敬的開口詢問。「老伯,請問一下綠都的人都到哪裡去了?為什麼這街上的人會這麼少?那天朝不是已經退兵了嗎?」
那老者抬起頭來,老者有一張古銅色的臉,眼窩深陷,眼神渙散。長長的山羊鬍須有些雜亂無章。老者聲音嘶啞低沉「姑娘,你不是綠都人吧?綠都的人們都搬走啦,現在只有我這種半隻腳踏進閻王殿的老骨頭了還會留在這裡。」老著說的緩慢,聲音滿是蒼老的氣息。
「老伯,那人都去哪裡了呢?」白舞月疑惑的問。
「都去東邊的離京過好日子了。天朝在哪裡設都,許多人都投奔去了。我們是不願意走的,這裡待慣了死就死在這裡吧,經不起折騰了。」老頭語態完全沒有亡國的悲涼,語氣祥和。
「離京?那些人都是自願去的啊?老伯,我有些不明白能請老伯說清楚一些嗎?」白舞月聽不明白的又問那老伯。夙離這時走了上來,扶住老伯的手臂「老伯來,我們到邊上坐下來說。」夙離把老伯攙扶到街邊的台階處,溫柔的掏出自己身上的手絹墊在台階上然後示意老伯坐下。
「姑娘,老頭子我衣衫襤褸不用這些,還是姑娘墊著吧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姑娘的衣服純淨結拜的弄髒了可不好」夙離巧妙的將老伯扶著坐下,笑的溫柔可人。
「老伯,這是我對老伯的尊敬而已,老伯儘管接受了便是。」夙離笑著說,語氣平和。
「呵呵,現在像你這樣的姑娘可是不多了啊。」
「謝謝老伯誇獎,老伯坐下說話要方便一些。敢問老伯知道碧城的事情嗎?」夙離切入正題的問到。
「碧城,你們是碧城來的?那裡是最早投降的城鎮,沒有劍拔弩張兵戈相見就投了天朝。其他的我不好知道了,老頭子老了,關心不了那麼多的事情。」夙離有些詫異,從老者的話中聽不出天朝到底做了什麼,碧城被屠這麼天大的消息綠都人竟然不知道?這是怎麼可能的事情?
「那天朝是怎麼處置綠國的?現在我們要怎麼辦?」夙離假裝綠國人進一步問老者話。
「綠國投降以後,天朝設置了離京管轄剩下的事務。好像要等那天大英雄天朝王爺回國覆命以後才會有人來接管綠國。綠國應該會成為藩地吧。雖然綠國沒有了,我們了老百姓卻很高興,也是甘心投奔天朝的。天朝給予的政策很寬裕,而綠國皇帝對百姓殘暴苛刻,野心勃勃的搜刮民脂充備軍餉要與天朝抗衡,弄的怨聲載道民不聊生。亡國只是早晚的事情罷了。」老著的話讓夙離他們大吃一驚,事情的真相往往是讓人出乎意料的。
這綠國人竟然期待滅國?如果老者說的是事實的話,那麼屠城的事一定不是鳴律干的了。否則行為殘暴的統治者怎麼可能得到百姓的支持?
看來屠城的另有其人不假,而這綠國滅亡的原因也還有另外一個。在歷史的長河中,因為暴政而短命滅亡的國家不勝其數。綠國國君弄的百姓怨聲載道,鳴律只是充當了陳勝的角色替百姓推翻暴君而已。
這麼一想來,鳴律這麼做還真是一石二鳥。即報了自己的仇又做了英雄,夙離在心中為鳴律叫好。她好高興聽到這樣的消息,鳴律不僅不是那殺人如麻的儈子手而是一個拯救了深陷於苦難中的百姓的大英雄。
夙離的臉上洋溢著微笑「老伯,我知道了,天朝原來是綠國百姓的救星是嗎?那老伯也要有希望的活下去好嗎?」
「呵呵呵,老頭子活了一把年紀,今天與姑娘說話最是高興。哈哈哈天朝的確是我們百姓的救星,我們老百姓只希望能夠過上一天好日子啊,誰能給我們還日子我們就是誰的國民。呵呵,老頭子我走了,回家去看看我養的小雞。姑娘你們要保重啊!」說完,那老者起身托著年邁的身子緩緩的離去。
夙離目送走老伯,心裡感慨萬千激動不已。「舞月,你聽到了嗎?他說天朝是綠國百姓的救星?我好高興,舞月我們選擇相信他是對的。」
「就是啊,夙夙。我就說嘛,鳴律怎麼可能那麼殘無人道?現在好了吧,真相大白了。鳴律還城了綠國的英雄了。呵呵呵呵」白舞月笑的春風得意,她就知道她的知覺一定是對的。這鳴律真是個奇人,滅了別人的國家竟然還讓人感激不已。
「不過,夙夙,我又點受不了,你說鳴律是不是妖孽啊?滅了人家的國不說,還讓人當成了大英雄了?太不可思議了嘛!」白舞月誇張的大叫著說。
「胡說霸道!」夙離嬌嗔,白舞月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我是在誇獎他啊!要是鳴律在的話我一定像敬仰神一樣膜拜他!」白舞月滿是崇拜,夙離莞爾絕美的一笑。
她也很佩服鳴律,他真是一個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