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烏雲黑壓壓的籠罩,低矮的樹林也被狂風打的亂作。夙離她們的馬車在樹林的馳道上飛奔。不一會,天空就飄起了冰雨。無情的落到馬車頂上,然後慢慢的沖刷下來。
「夙夙,不行了,馬車不能在跑了,下雨了馳道泥漿到處都是,我把馬車靠著樹林邊停下了。」白舞月看著不斷打濕的路面,要是再不停車,車輪陷進去就麻煩了。夙離沒有回應白舞月,等白舞月把馬車停下回頭看夙離,白舞月眼睛睜的大大的,世界都靜止了。
夙離的唇角,衣裳上面全是血,馬車的地毯也沾滿了鮮血。白舞月心臟停止了跳動,瘋了一樣衝到夙離面前。「夙夙!!不要!夙夙」白舞月搖晃著夙離的身體,夙離的青絲柔軟的搭在肩上沒有一絲生氣,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指尖泛白臉色也蒼白。唯有唇角妖艷的鮮紅刺傷了白舞月的眼睛。
白舞月恐懼的伸出顫抖的手,冰涼的指尖慢慢的靠近夙離的鼻子。求你夙夙!當手指觸及到夙離游離的鼻息時,白舞月才送了口氣,跌坐在夙離身邊。揮著衣袖準備給夙離擦血漬,此時從袖口掉落出一個藥瓶子。白舞月先是疑惑了下然後大驚,猛拍一下自己的腦袋「我真是笨,怎麼能把這個忘記了!」
那藥瓶子是魔頭天啟給的,說能佔緩夙離的病情,那日事情突發的太快,她都已經忘記了!白舞月掏開瓶塞,拿在閉口聞了聞又是一驚,然後抖抖瓶身倒出了幾顆藥丸。「天蠶丹!天吶,夙夙」白舞月又驚有喜的。這天蠶丹是天下出名的續命丹,重傷將死的人吃了這個都能活過來。能夠續命就是有希望。白舞月不在猶豫,輕輕抬起夙離的頭就給夙離餵下了藥丸。
天蠶丹的藥性偏寒,到了夙離的喉嚨冰冰涼涼的就刺激著夙離醒了過來。夙離睜開微醺的眼睛看清了眼前的白舞月,她又活過來了?馬車顛沛的時候她氣血倒流,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不想拖累白舞月,就一個人靠著馬車內榻強憋著胸口要噴湧而出的鮮血。實在憋不住了就昏迷了過去。
「舞月,對不起又讓你掉眼淚了」夙離抱歉的對白舞月說。白舞月哭的更急了,從小到大,除了她那魔鬼的哥哥逼得的她掉眼淚,她還沒有為誰掉過眼淚,為了夙離怕是此生的眼淚都要流光了吧。
「你說什麼呢?你是我的姐妹。夙夙……求你,別……」白舞月說的又哽咽起來,夙離用手輕輕的撫慰白舞月。外面的雨此時已經聽了,馬車被雨打的嘩啦啦的聲響也停止,夙離笑了笑掙扎著起身,慢慢的撈開簾子看向窗外。「舞月,雨好像停呢呢」夙離的聲音飄渺,狂風也停息了腳步,變的輕柔起來,悄悄的闖進馬車親吻著夙離的秀髮。白舞月看得呆愣,夙離美的好驚心動魄。
「舞月,我們下去走走吧,趕路敢的累了。」夙離虛弱的對著白舞月笑著說,那神情讓人不忍心拒絕。她現在這個狀況根本不適合去散步!白舞月無奈,只好扶著夙離下車。
雨後的樹林空氣很清新,樹林裡還有未散去的薄霧。裝點的如臨仙境。一身白衣的夙離在這仙境中,不小心誤入的以為遇到了仙子。白舞月覺得不可思議,夙離怎麼可以這麼美,就算那張絕世的容顏沒有一絲的生氣都能美輪美奐。
「舞月你看那邊」夙離迷離的笑著指著不遠處斷掉的山崖,原來馬車從山麓爬到了山頂來了,這連綿起伏的山脈能行駛馬車?古人的智慧真是博大精深,能在這陡峭的山地裡修建馳道。
「夙夙,你要去那看看嗎?」夙離溫柔的笑著對白舞月點頭,白舞月就抱起夙離的腰腳上運用著輕功,三步五下的就飛到了那邊的山崖。
山崖上風很大,吹起夙離的白裙,夙離迷離的看著遠處,嘴裡呢喃著「問情幾多愁,秋起葉落綿綿細雨隨風,斷腸人無語凝噎。」
夙離久久不能回神。一定是在想鳴律了吧?白舞月看到夙離如此難過沒有打攪夙離「夙夙,我去馬車上取披風,這風大你身體受不了的」夙離絕然的回頭給了白舞月一個柔弱的微笑眼神中透漏出不捨的光芒,笑的飄渺白舞月覺得心裡有點怪怪的說不上來為什麼怪只好轉身去拿披風……
另一頭,鳴律昏迷過後大夫整治了多時。
「夙兒……夙兒」鳴律因為急火攻心中了內傷,鳴律突然驚醒不顧身體推開大夫,踉蹌掙扎著跑出了酒樓。心裡很緊的慌,他的夙兒……
鳴律一路蹣跚著腳步走到城外,夙離的馬車早已經沒了蹤影。 鳴律神情痛苦的望著城外,胸口熱血膨脹又吐了一口鮮血,剛趕到的清幽慌忙把鳴律要跌落的身子扶住。
「王爺……清幽求王爺回去休息吧。王妃已經走了」清幽看著鳴律這樣折磨自己,心想跟隨了鳴律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看到過雷厲風行呼風喚雨的鳴律如此狼狽過。清幽皺緊眉頭,果然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給本王備馬,本王要去把我的夙兒找回來。」鳴律一字一句,雖然此時的他的身體很虛弱,但是只要是跟夙離有關,沒個字充滿了濃濃的愛意,鏗鏘有力。「王爺」清幽想要阻攔,鳴律暴戾的怒吼「去!本王的話都不聽了嗎?本王還沒有死!」清幽無奈的的跑去備馬。
千里駒被清幽拉來,鳴律和清幽一起策馬奔騰著朝夙離離去的方向趕去。
剛下過雨,馬兒在樹立立穿梭這,冰冷的雨珠從葉片上滴落下來,像是悲傷的眼淚滴落到鳴律的額頭。鳴律霎時楞了一下,又夾緊馬肚飛快的奔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