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那叫雲靈的女子神情明顯一怔,旋即輕笑一聲,走近了兩人道:「雲靈見過表嫂。」卻是恭敬的行了個萬福的姿勢。
低柔的聲音散開在耳畔,胡小蠻的神情也早已恢復如初,衝著走近自己的人也淺淺勾唇,明媚一笑:「不用這麼多禮的。」說完又回眸衝著仍是雙臂圈著自己的人嗔怪的道了聲:「還不快放開我,簡直丟死人了。」淺淺似耳語般的聲音不高不低的恰巧足以令在場的三人都聽得到。
花滿堂寵溺一笑,緩緩鬆開了箍住她的力道。
「雲靈是吧?好美麗的名字,也合該配上這樣的佳人。」胡小蠻嬌俏的笑開了眉梢眼角,清甜的語氣足以吸引住所有的眸光,面上如花,心裡卻是暗暗一陣歎息……
「表嫂言重了,如此一誇,雲靈當真是受之有愧呢。」柳雲靈面上浮起一抹赧色,更是映的人美艷動人。
一番虛虛假假,似真非真的寒暄客套過後,也到了用午膳的時間,而胡小蠻此時胃裡早已叫囂著抗議主人的虐待了。
「餓了麼?」花滿堂看著身旁的小妻子一手放在腹部,微垂的面龐上卻是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嘟嘴的,心裡好笑,問出口的話不自覺的也夾雜著滿滿的溫柔。
「嗯。」聞言,胡小蠻抬首,衝著身邊的人點了點首,想她從早晨到現在可是一口東西都還沒吃呢,這會兒真的是餓得……
瞧見胡小蠻點頭,一旁的柳雲靈迭忙起身說道:「表哥,既然表嫂餓了,那麼我這便去告訴徐嬸一聲,要她準備午膳吧。」說著,身子便作勢要往外走。
「等等,雲靈。」花滿堂喚住起身的人,接著笑道:「不用麻煩了,我和你表嫂這便要回府了,你收拾一下,過午我會差人來接你去府裡住些日子。」
柳雲靈一瞬怔愣,卻還是笑著點了點首:「也好,那麼我送送表哥表嫂吧。」
道了別,李興便駕著馬車漸漸遠離了別院……
胡小蠻掀開懸簾,瞧了眼外面,眉心微微蹙起,轉回視線看著身旁坐著的人疑惑道一聲:「不是要回府麼?」可是這條路似乎不是回花府的方向啊?
聞言,花滿堂唇角牽起一抹漫不經心的閒散弧度,出口的話卻是帶著幾分戲謔道著:「我倒是想回府來著,只是不曉得某個小饞貓能不能挨得到回府啊,所以呢,為夫只好先陪娘子去用膳嘍!」
哼,居然敢把我比作饞貓,方纔的帳可是還沒好好算呢,胡小蠻笑的幾分狡黠,只是極快的隱去,那雙美麗的眸子緩緩瞇起,面上卻是淡漠了幾分,冷嘲熱諷般的喃喃道著:「哎,今日還真是不湊巧,擾了夫君的興致,我也是很抱歉呢!」說完還兀自搖了搖頭,一幅很是惋惜的樣子。
花滿堂瞧著她如此的表情,心下一暗,有幾分不好的預感,隱隱的幾許慌亂,定定的望著她,出口的話卻是:「胡亂說些什麼呢,我幾時說過你擾了我興致了,恩?」
胡小蠻卻似是沒聽到一般,繼續在那裡念叨著:「哎,怪不得我不知曉竟然有這麼個清幽的別院呢,原來當真是金屋藏嬌呢,夫君,真是抱歉了,我來的很不是時候呢,可是怎麼辦呢,您事先也不告訴我一聲。」哼哼,小樣兒,讓你敢調侃本小姐,方纔的事兒還沒從實招來,竟然就想這麼算了去,無來由的,一想起方才柳雲靈看自己的目光,心裡就一陣緊一陣的彆扭。
一席話,令花滿堂聽得是哭笑不得,當下便一伸雙臂將她攬進懷裡,低低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畔:「這又是說的哪跟哪兒,難不成……」說到這裡,一絲曖昧的笑意竄上唇角,接著道:「娘子這是在吃醋麼?恩?」
胡小蠻在某人溫暖的胸膛前蹭了蹭,的確是,呃,溫暖的有些不想離開,於是,便小小的貪戀一下吧。
「我就是吃醋了,怎麼著?還不是你的風流惹的禍!」胡小蠻在某人懷裡悶悶道一聲,很是不悅的語氣。
「娘子這話可當真是冤枉死我了。」花滿堂頓時哀呼一聲,當下便一口氣急急忙忙的把柳雲靈只是他一位遠房姨娘的女兒,此番來臨江城算是探親,而他也是今日才知道的,還未來得及同她講,至於這個別院嘛,雖說是花府出的銀子買下來的,卻是當年為了他那位遠房姨娘一家買的,算不得花府的產業了,他覺得這種事情是沒必要同她講的,所以……
如是一番這樣那樣詳細至極的解釋完,花滿堂小心翼翼的瞧著自己懷中的佳人,討好的問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要生我氣了,恩?」
胡小蠻在某人懷裡歎息一聲,揚了揚眸,悠悠道:「哎,你要是早早的就這般坦白招來不就好了麼!夫君,記得以後,有什麼事情要及時向親親娘子匯報,不然後果,可是自負的哦!」這口氣,明明就是一幅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和姿態嘛。
聽得花滿堂那一陣鬱悶啊,天,這女人一定是上天派來特意折磨他的剋星,怎的事事遇上了她,就什麼睿智冷靜,思考的能力全都沒有了呢?
花滿堂帶著胡小蠻去了一家臨江城極其有名的糕點商舖,那裡的雲片軟糕做的那叫一絕,瞧得胡小蠻是心癢難耐,吃的胡小蠻是心滿意足,如此一來,她也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諒了花滿堂今日對他……呃,算是小小的欺騙吧(實則,貌似,好像花某人真的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冤枉啊……)
回了花府,花滿堂向自己母親說起柳雲靈的事情,于氏很是高興,張口欲說些什麼,可瞧了眼立在花滿堂身旁的胡小蠻一眼,猶豫一瞬,還是悉數吞了回去。只是問了句:「小蠻也見過雲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