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又見到我的校園了!
雖然因為生病的原因沒能參加期末考試,但是這個假期過得還是佷充盈的。
薛靈兒神秘的笑了,「學校打算給你開一個表彰會。」
「給我開的表彰會?」這我就不明白了我,我一不算是優秀的學子,二來又沒有見義勇為,為什麼給我開表彰會?
「你還不知道吧?因為你的事跡感動了大片的人,震撼了很多同學,校方也覺得『天鏡』裡的學生整日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習慣了,所以一定要發揚勤儉節約自力更生的好習慣,要向你學習,而且還制定每年的今天就是『學習日』。」
薛靈兒一口氣說完,我卻還是沉浸在其中。學校要因此而開一個學習會,學習的主角就是南溪卓我,可是,這麼不光輝的歷史,只被一些人知道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被全校的人都知道呢?!
我看著古彥澈,那份感傷,其實我一直就不曾釋懷過吧!
「怎麼了卓兒,你不高興嗎?」薛靈兒搖搖我的肩膀。
壓力讓我無法面對自己,我無法控制自己。
「你就那麼怕丟人嗎?」
古彥澈彷彿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委屈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那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
「可這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是件光榮的事。」
「沒有了爸爸,沒有了媽媽,沒有了外婆,沒有了家,難道是光榮?!」
如果這是所謂的光榮,我寧可不要!
古彥澈沉默了。他抱起我,輕聲說道:「南溪,你不是還有我嗎?納蘭說過,面子是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面子就是把臉皮撕下來擱在地上踩踩再貼回到臉上的東西,南溪,你知道嗎?」
「可是……」我沒有話可說,相比他,我是不是要幸福的多呢?
「哦,真是不明白,這樣的誹謗,據仍能讓她成了天鏡的名人!」一進教室門便聽到這樣的議論聲。
是在說我吧?
對於這樣的話我早已經習以為常,人言不足恤,我這樣警告自己。
只是聽到的時候,還是有些……痛。
我走進去的時候,有個同學給刁舞兒使了個眼色,她不但沒有住口,反而更加肆意妄為:「你怕她幹什麼?真是沒有出息!」
「你說什麼?」我想要說這句話,但是有人比我搶先了一步,默契的替我說出這句話。
除了林元希,還有誰?
他姍姍走進來,對著刁舞兒笑,那笑極其柔美,有著女子千姿百態的嬌媚和男子的陽剛之氣,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傾心。這就是他驕傲的地方,他有著驕傲的資本,沒有人回去質疑,包括我。
他在對我笑,看啊,他居然在對我笑!
刁舞兒一定是這麼想的,她的眼睛出賣了她。她少有羞澀的對他的笑容施以回報。
「你如果……」他曖昧的貼著她的臉,這一舉動嫉妒死多少女生啊!看我的同學們,恨不得將她剝了皮!他好像總是很喜歡和別人保持曖昧的距離。
除了宇文萱。
「如果以後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從這裡扔下去?」林元希的聲音極小,卻很清晰,清晰到每個人都會很清楚的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刁舞兒驚愕,臉色慘白,她認真的點頭,帶著害怕看我一眼,眼神空洞的低下頭。
「你聽到了嗎?」
她沒有理由的答應了,我懷疑,她是不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智?
林元希一眼將我帶過,他沒有說話,沒有煽情的演繹,但是我卻感覺到空落落的……
「……九月的風,滿世界的溫暖,久違了的笑容,美麗如初,忘卻了初時的眼淚,只剩感動……」
「歡迎進行曲」播放了好多遍,學習表彰大會和開學典禮一齊進行起來,古彥澈動情的念著他擬好的詩章。
我站在露台上忍不住偷笑。
九月的風,還有夏的溫暖。
「卓兒。」
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剛好碰到林元希的眼神。
我低下頭,故意避開他的眼神,「你怎麼偷偷跑出來了?」
他微笑不語走到我身邊,撐著欄杆說道:「陽光真好!」
「嗯。」我抬頭看著太陽,「真好。」
「……你的身影,在樓梯的拐角,在寂靜的小路,在林蔭的深處……。」麥克風傳播著古彥澈的聲音,暖暖的吹進心房。
「看起來,你的眼睛裡除了他,已經沒有別人了。」林元希忽然認真起來。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所以……」
「所以我就要走開?」他搶過我的話,不客氣地問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辯解,我不喜歡他用「走開」這個詞,有些太過……太過傷人。
「卓兒,你看著我。」
我不能否決他,抬起頭來看著他漂亮的臉,幽綠色的眼眸,他的瞳孔裡倒映著我倉惶的臉。
「……一場夢,片刻;一道痕,瞬間;一句話,永恆,如果這個世界山有永遠的話,我希望有個瞬間能停留在你的身邊……」
古彥澈的聲音一顫一顫地,像是在許諾,在宣佈。
林元希的聲音也是顫抖的:「卓兒,你看,我的眼睛裡是不是全都是你。」
是我……
我掙扎出那種無力地傷感裡,用力甩甩頭,「對不起元希……」我扯起裙擺,逃離露台。
當——
鐵欄們被風吹刮到欄杆上,發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