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古彥澈,你這個紈褲子弟,你虛偽假意,枉你有這麼一張漂亮的臉,你反覆無常,浪費大家對你的垂愛,你冷酷無情,就算你有家世又能怎樣?我,南溪卓,今天就跟你下戰書,我要和你決戰到底,勢不兩立!」
我一口氣說完,嗓子都要冒煙了,討伐嘛,當然得要擊鼓而攻之,誰讓那個傢伙那麼自以為是的!
誰讓他,當著這麼多人,這樣承諾的……
然而,古彥澈卻不以為然的扯起嘴角:「不好意思,我沒有時間。」
這樣的回答超乎所有人的想像,議論聲此起彼伏,誰都不知道,他們的澈王子到底在想些什麼,是畏懼,還是沒有心情?
我追上他:「聽著,你非戰不可!」
「為什麼?」
為什麼?他還問為什麼?!他居然問為什麼?!
「因為,我要讓你後悔!」我喊,我為自己找到了一個了不起的理由,信心倍增。
「既然這樣,那麼好吧。」
「好。如果你輸了,你就要向我道歉,如果我輸了,那麼從此,有你的地方,就不會有我!」
古彥澈沒有當即表明立場,場中的人也都靜靜地等待他的回應,他像是在掂量決戰的代價,然後才見他緩緩舉起手來,打了個響指:「好吧,我接受。」
「古彥澈,你輸定了!」我倔強的盯著他,他卻懶得和我打理,逕自走出人群。
人群很快便在古彥澈離開之後議論紛紛的散去,只留下我,不堪地定在那裡,心臟難以承受住擊打,劇烈的亂撞心包。
突然有股淚順著眼角淌下來,讓我的傷痛無所遁形!
「很丟人,是吧?」我抹去眼淚,苦笑著問一直不曾走開的納蘭文若。
就算是再怎麼丟人,也還是需要保留住自己的尊嚴的,哪怕已經沒有人再相信你的尊嚴了。
「沒事!」他雙手打在我的肩膀上,說話的聲音變得極其柔軟,「你不要往心裡去,我會幫你教訓他的!」
「幫我教訓他?你會嗎?」我半含輕蔑地說,古彥澈是他的好兄弟,他怎麼會幫我這個沒有什麼瓜葛的外人去「教訓」他的兄弟呢?
「不要哭,他也是……」他沒有再往下說,那條藍色的手鏈忽的閃過,他手指劃過我的臉,擦去兩行濁淚。
為什麼這樣的時候總有一線淡淡地淺藍色進入眼瞼?就像一線希望……
只是一線的希望,是不是太容易斷了?
「你的手鏈,到底是誰的啊?」這種情況,我的心思只能跟著這樣的疑問化的輕一點,不至於那樣傷痛。
「是澈的!」
是古彥澈的!為什麼會是他的呢?為什麼會是那個大冰塊的呢?!我將全部希冀寄托在藍鏈主人上的那個人,到頭來還是古彥澈嗎?!
「你不要哭了,你個丫頭!」
「我沒有事,你還是去追上古彥澈吧!」我說,輕飄飄的。
「什麼,我去找他幹什麼?對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會拉小提琴,是不是?」
納蘭文若很溫柔地問,他一定是很會哄女孩子開心的,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的傷痕突然淡淡地了,或許是因為那張陽光的臉,英俊而又燦爛,難怪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他呢!
等等—
他怎麼知道我會拉小提琴?我好像誰都沒有告訴過他呀!
也許是猜到了我的疑問,他不屑地「哼」了一聲:「你以為你是誰,難道我還不知道你?隨便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果然是個傻帽!」
呵,這個傢伙!我惱怒:「會又怎麼樣,差不多都忘了。」
「學到手的東西還有會忘記的嗎?我有一個朋友,他那裡缺少一個拉琴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天上掉餡餅?不是圈套就是陷阱!難道你還嫌我不夠慘?納蘭文若,你可不可以不要耍我啊!」
「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呢?!要不是聽澈說你已經從NOCER辭職了我才不會這麼費周折呢!丫,真是的,我還好心托了朋友的呢!真是啊!」
他的樣子很認真,又有些被冤枉了的跡象,我半信半疑:「真的嗎?」
他的了個響指,起身跳上那個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他的滑板,難道連睡覺他都抱著嗎?怪物!
我停住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他遠去然後又傻傻的滑回來,滿臉的火氣。
「喂,你怎麼還不走?我都說了我沒有騙你的!你可是要知道我的話從來不說第二遍的!」納蘭在遠處大喊,我這才相信,他並沒有騙我。
「不是,」我擦擦半干的眼淚,「我哪有你跑得快!」
他恍然大悟,囂張地扯起我的耳朵,「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很笨嗎?當然是跟著我出去打車了,車費我出也可以,不過以後要還。」
「而且,要加倍的還。」他又補充上一句。
哦!該死的納蘭文若,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啊!難怪到現在都沒有女生要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