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德才卻在心裡直犯嘀咕,那日的情景歷歷在目,那是第一次見皇上如此寬容,居然真的順了這陳婕妤的願,放她出宮。
要知道,身為帝王的女人,此生只會有一個結果,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皇上本就很寵這個陳婕妤,想必也是因為在她身上找到了慰藉,而這陳婕妤竟然如此不識好歹,一再觸犯皇上的底線。
而如今,她明明已經達到目的,為何卻又回來了?
女人啊,果然是捨不得這榮華富貴和虛榮心。
陶德才瞭然的搖搖頭。
在心裡思量,這樣不聰明的女人,以後還是躲遠點好,不然只會連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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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猜到了這結局,畢竟沒有人能寬容到再次毫無芥蒂的接受曾經背叛自己的人。
玄墨沒有直接將她打入冷宮,或者命人直接拉出去杖斃已是寬容。
琉璃靜靜站在雅寧閣殿外,心中很平靜。
抬頭看看皇宮裡的天,炙熱的烈日掛在頭頂,散發著難以忍受的溫度,而她,終於還是回來了,終於還是逃不脫。
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玄墨怎麼會如此簡單便原諒自己的背叛呢?儘管是他放她走的,但背叛,是不爭的事實。
玄契也能夠想到自己以後在宮裡會舉步艱難吧,卻還是……
罷了罷了,現在還去想有什麼意義呢。她不恨玄契,不恨任何人,她只是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還是太過天真。
或許,她反而該感謝玄契讓她真正意識上學會長大。
玄墨一時半會應該是不會出來的。
琉璃直直的站在殿外,就這樣兀自思緒飄散。
想孟媛媛,想沈祈雨,想那只風箏,想那群狼,想溫婉的德妃,想很多很多。
玄墨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那個可惡的女人淡然的站在雅寧閣外,一臉茫然,不知在想什麼。
沒有想像中得痛哭流涕,沒有懺悔,彷彿她的回來是理所當然般。
自從聽得消息後,思緒便開始混亂,想著該怎麼折磨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才能解氣,而此時看到她這幅樣子,卻只覺得有氣不知該往何處發,無比的窩火。
一旁的賽美人卻微笑著俯身請安,「婕妤姐姐吉祥。」
琉璃一愣,眼前的女子,碧綠的玉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碧水薄煙紗。眼睛晶瑩澄澈,甚是靈動,一頭瀑布般的長髮披散在身後,並無許多裝飾,唯有一朵素白的玉花,束住一挽長髮。
整個人看起來無比清雅,與宮裡那些多了絲脂粉味的妃子都不相同,而看起來很是熟悉的眉眼,讓琉璃頃刻想起,眼前這做宮裝打扮的女子分明是那「醉江南」的花魁,賽妃。
只是……那日見到的賽妃,明明是清雅之人,怎麼會隨了玄墨入宮做了妃子?
琉璃雖不解,卻也明白,個人有個人的選擇,榮華富貴權力,一般人哪有會拒絕的。
不覺有些失望,本以為這賽妃不是那庸俗之人,沒想到卻看走了眼。
隨即笑著回道,「妹妹客氣了。」
賽妃淺淺一笑,很是熱情道,「姐姐,以後叫我雨欣就好,我本名賽雨欣。」
琉璃應付著點頭。實在是身旁的某人氣場實在強大到令人無法忽視。
而已經被無視半響的玄墨臉色發黑,顯然處在暴怒的邊緣。
本以為迎接她的會是一場暴風雨,沒想到玄墨卻突然笑開,很是溫柔的低聲道,「愛妃回來了?這幾日未見,朕甚是想念啊。」
琉璃不覺覺得一寒,身上冒起雞皮疙瘩,按理說之前的玄墨對自己說話一直是這樣的語氣,現在聽來卻只覺的寒氣。
不該是這樣的,自己的所作所為完全死不足惜,皇上……不該是這樣的反應的。
本來是無所畏懼的,但因著玄墨這一句話,琉璃開始有些恐懼了。
賽雨欣對琉璃很是熱情,熱情的……很詭異。
玄墨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麼不同,溫柔一笑,「愛妃可想念朕?」
琉璃愣愣的點頭,而身旁,賽雨欣賽美人很是開心的挽著她的手臂。
玄墨眸色一深,不著痕跡的拉過琉璃將她帶入自己的懷抱,轉身走向……暖香閣。
琉璃被眼前的情況弄得有些迷惑,賽美人的熱情不正常,玄墨的反應不正常,或者,真正不正常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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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閣裡,一切都依舊。
似乎是猜到她會再次回來一樣,什麼都沒有改變。
兩個小丫鬟見到她很激動,綠兒更是直接撲過來,顧不得玄墨還在場,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的,「娘娘,您終於回來了。綠兒嚇死了。」
對於她的離開,不知玄墨是如何說的,見綠兒的反應,似乎沒有照實說。
帶著感激的目光看向玄墨,卻見他挑了眉,眸光中帶著一絲邪氣。
琉璃的心咯登了一下。
果不其然,玄墨冷冷道,「都退下吧。」
綠兒和玉兒知趣的退下了。
玄墨懶懶坐下,「過來,這個久不見,愛妃可得好好服侍朕。」
琉璃無奈,只得走過去,輕輕為玄墨揉捏肩膀。
玄墨卻驀然大怒,一把將她的手揮開,咬牙切齒道,「本王說的服侍,可不是這些!」
見琉璃一臉迷茫,玄墨拉過她,傾身便吻了下去,帶著暴躁,帶著怒氣的吻鋪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