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耷拉著腦袋走在大街上,手插在褲兜裡,火歡不停的踢著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東西。
明天就是車賽的日子,不知為什麼,日子越近,她心中的不安就越甚,雖然知道尹默賽車的技術也不俗,可心中仍是有著不確定。
「就那麼苦惱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我都不願意。」就在這時,一道戲謔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沒有回頭,火歡的一張臉卻已然垮了下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她緩緩的背過身來,臉上堆起了一抹很假的笑。
「易老師,您的雅興真高啊,沒想到還有壓馬路的習慣。」臉上的表情是笑著,可那目光卻像是要將他凌遲似的。
「呵呵~~~,那當然,我的習慣還有很多,你想不想一一知道?」在她面前站定,他的高大和她的纖細看起來竟是那樣的和諧,手指似是不受控制般的就這樣撫上了她的臉。
不露痕跡的避開他的撫觸,火歡退後了好幾步,「不用了,我對老頭子不感興趣,也沒有進一步瞭解的欲-望,如果沒什麼事的話,獨孤老師,再見吧。」
說完,她轉身向前快步的走去,這一刻,她只想盡快的躲開這個瘟神,因為每次遇見他,她的心情都會糟糕很久,可是顯然有人並不想如她的願。
緊走幾步,易少軒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忙什麼?你對我沒興趣不要緊,只要我對你有興趣就夠了。」
看著他,雖然心裡恨得牙癢癢,可是,她的臉上卻依然是那抹雲淡風輕的笑,「老師,不鬆開手嗎?你這樣的做法可是會讓別人誤以為是老牛吃嫩草哦。」
「呵呵~~~,老牛吃嫩草更利於消化。」拋給她一抹邪魅的笑,易少軒拽著她向前走去。
「喂,易少軒,你要幹嘛?」一看見他這樣,火歡登時急了,對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有的時候,她真是有一種無力感。
「怎麼不喊老師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會喊我老師呢?」一臉戲謔的看著她,易少軒更加用力的握緊了她的手腕。
「你……你到底想幹嘛?我告訴你,我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火歡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找著機會,她一定讓他好看。
聽到她的話,易少軒猛的湊到了她的眼前,鼻尖對著鼻尖,一股溫熱的氣息就這樣噴在了她的臉上。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我曾經說過,如果你不乖乖聽話的話,我可是會打你屁股哦。」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在明顯刻意的壓低下,更是像有一種魔力讓聽的人忍不住答應他任何事情。
「你……你敢。」
火歡結結巴巴的說著,雖然自己也知道那樣的威脅有多麼無力。
話音剛落,就覺得整個人似是凌空飛了起來,下一刻,幾個響亮的巴掌聲在人潮洶湧的鬧市中響了起來。
將她放到地上的時候,易少軒仍是緊緊的箍住她的腰,眸子裡玩味的氣息更濃,單手挑起她的下巴,對著她的臉,他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
「這次相信了吧?記住千萬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更不要試著去反駁我的話,因為你不可能會贏。」
他說的篤定,用力的鉗制住她的下巴,逼著她正視他的眼睛。在他的邏輯裡,女人可以寵,但絕對不能縱容,更加不會允許那種拿著野蠻當個性的女人。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火歡半天都沒有說話,第一次,竟然沒有反抗。
看著她那異常乖順的模樣,易少軒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手。
「你……你還好吧?」密切的關注著她的每一絲神情,易少軒一臉狐疑的問道。
眼睛仍是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直到四周的人群都覺得沒戲可看漸漸散盡的時候,火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種旁若無人的態度像極了一個耍賴的孩子。
「你……」吞嚥了一口唾沫,易少軒真是不敢相信,這個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女人竟然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哭了,雖然哭的模樣是有那麼一點點讓他心動,驀地,心就這樣漏跳了一拍。
溫熱的指腹輕輕的揩去她臉上的一滴淚,放在唇間,用舌尖輕舔了一下,咂巴了兩下嘴,易少軒一本正經的看向了她,「女人,你的眼淚也是鹹的。」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火歡反而哭的更凶了。
「喂喂喂,你別哭啊,有話好好說。」看著四周那頻頻投來的目光,易少軒一臉訕訕的笑了,連忙連拖帶抱的將她拖進了一旁的車子裡,扯過一把紙巾塞進了她的手裡,「你怎麼了?我又沒怎麼著你?」
使勁的擼了一把鼻涕,火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還說?」
「好了好了,我不說,不說行了吧。」一邊笨拙的給她擦著淚,易少軒一迭聲的說道,那陪著小心的模樣和剛才那個囂張跋扈的不可一世的男人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易少軒,我警告你,下次你敢再打我的屁股試試?那時你就死定了。」火歡咬牙切齒的說道,像是仍然不解恨似的,索性將鼻涕和眼淚一股腦的抹在了那身看起來還蠻貴的西裝上。
她發誓,從今天開始,她和易少軒之間的梁子又深了一道,這個仇不報,她隨他的姓。
看著她那凶狠的目光,易少軒突然沒來由的打了個激靈,這一刻,他突然忘記了一句至理名言:
這個世界上,寧可得罪小人,都絕對不能得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