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露出一抹漠然的笑意,火寺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他不想讓我回來我就不回來嗎?不過這麼久不見,我到真是想念他呢。」
淺淺的啜了一口杯中的酒,他的臉上已帶上了濃濃的嘲諷。
「寺,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說這話的時候,尹默已在他的身前一米開外,在他來講,那是比較安全的距離。
「該不該?」火寺一臉玩味的笑了,「這個詞用得好,你說吧。」雙腿交疊的放在一起,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歡歡是怎麼遇到他的,反正現在……」看了一眼他突然陰沉下來的臉色,尹默嗖地一下閉緊了嘴巴。
「說下去」薄唇輕啟,聲音很輕很淡,可那雙狹長的細眸裡卻隱隱的露出了一道冷光。
「易少軒的人正在滿城尋找歡歡,而且昨晚……昨晚還……」一想到昨晚他竟然還幫著歡歡捉弄易少軒,再看看此時火寺那陰晴不定的臉色,尹默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昨晚怎麼了?」
寂靜的空間裡突然傳來了一陣陣骨節「叭叭叭~~~」的做響聲。
「沒事沒事,那個……我忘了,冷魅讓我今天去一下排練場,我先走了,晚上別忘了來看我演出啊。」話音剛落,尹默已經一溜煙的跑不見了。
看著那扇緊閉的門,火寺的眸色更顯幽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緩緩地站了起來。
看著滿屋子到處可見的衣服、書本、鞋子、玩偶,甚至裡面還夾雜著幾個未開封的泡麵桶,搖搖頭,他一臉無奈的長出了一口氣。
在收拾那凌亂的東西時,書本下的一個硬物讓他一下子愣住了,拿起來一看,竟是一個相框。照片上,歡歡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嘴角那一絲俏皮的笑意讓他不由得莞爾一笑。
坐在沙發上看了良久,他輕輕的放在了沙發邊的犄角處,起身,默默的將衛生打掃了一遍。
看著煥然一新的房間,他不由得笑了。
抬腕看看表,還有一個小時十二點,想起他答應歡歡會在校門口等她,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拎起外套,他轉身走了出去。
這是一片大學園區,到處可見蔥綠的樹木還有那一張張稚氣未脫,卻煥發著勃勃生機的臉,相比他們,火寺突然發現自己老了。
遠遠地,便看見火歡向這邊飛奔而來,有好幾次都差點因為撞到人而跌倒,從車子裡走出來,看著她,火寺不由得笑了。
「哥哥」一個熊抱,火歡猛的跳進了他的懷裡。
「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不怕你同學笑話嗎?」攏著她略顯凌亂的發,火寺一臉寵溺的笑了。
「笑就笑唄,我就愛這樣抱著你,他們管不著。」調皮的伸了伸舌頭,火歡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了重重的一個吻,「哥哥,我餓了,請我吃飯。」
「好,走吧。」將她推到車子裡,關上車門的時候,火寺明顯的感覺到身後一道凌厲的眼光射了過來,微微一笑,他不動聲色的離開了。
在他們身後,一輛黑色的賓士車無聲無息的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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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怎麼不吃啊?」吃飯的空當,火歡含糊不清的問著他,還不忘了往自己嘴裡又塞進一塊紅燒茄子。
「哥哥不餓,你吃吧。」看著她,火寺一臉溫柔的笑了,拿起紙巾輕柔的擦拭著她嘴角的油漬。
「哦」低低的應了一聲,火歡繼續對眼前那一盤盤的菜攻城略地,直到最後消滅為止。
淺淺的啜著杯中酒,透過玻璃的反光看到後面那一直靜默不語的男人,火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上揚的弧度。
「歡歡,你先吃著,哥哥去和一個認識的人打個招呼。」說著,他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和那個男人相視一笑,隨後在他對面坐了下來,「葉旋,好久不見。」
「是很久了,有兩年了吧,最近過得好嗎?」葉旋別有深意的問道,臉上仍是那抹溫煦的笑意。
「托你的福,至少還能呼吸到這個城市的空氣。」舉杯微微示意,火寺又淺淺的喝進了一口酒。
「你還是老樣子,笑話依然那麼冷。」看了他一眼,葉旋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剛剛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差點沒認出來。」
「是嗎?」不答反問,火寺抬起頭輕掃了他一眼,扭過看向火歡的時候,眸子裡又浮現出一抹溫暖的笑,「回去告訴易少軒,我不管他是因為什麼要找歡歡,但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不希望將別人牽扯進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只是這次恐怕有點難。」葉旋輕飄飄的說道,只要一想起易少軒的那張臉,他就覺得渾身一陣陣的發冷。
沒有人知道,當易少軒笑的越無邪越純真的時候也就是他最危險的時候,那種殺人於無形的笑意讓人在放下所有心防的時候遭受到最致命的打擊。
「什麼意思?」火寺的眉頭登時皺了起來,臉上僅有的一點笑模樣也一下子隱去了。
「你先看看吧」說著,葉旋將一份報紙推到了他面前。
「這是——」看著照片上那個人,火寺突然有了一種爆笑的衝動,「很不錯,幾年不見,他的行為藝術依然做的有聲有色。」
「那是令妹的傑作,你覺得這一次他會善罷甘休嗎?」葉旋淡淡的說著,舉杯做出了一個乾杯的手勢。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