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星辰照耀下,夜風徐徐的吹著,在深夜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有兩個人手拉著手就像是瘋子一樣的狂奔著,所過之處,留下了一連串的笑聲。
終於,在街心公園的一處長椅前,他們停了下來,隨後火歡絲毫不顧及形象的癱坐在了椅子上。
「尹哥哥,我累死了。」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紅唇輕啟,胸-脯劇烈的起伏著。
「今晚好玩嗎?」攏了攏她垂落在額前的發,尹默輕聲問道,眸子裡的憐愛一覽無遺。
「好玩,捉弄人的感覺真是太好了。」枕在他的腿上,看著漫天的繁星,火歡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璀璨的笑意,那雙如寒星般的眸子裡露出一抹異樣的神采。
看著她,尹默淡淡的笑了,「火歡,以後不許再這麼胡鬧了,知道嗎?」以指代梳梳理著她凌亂的長髮,一道幾不可聞的歎息聲從唇間逸了出來。
曾經何時,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娃兒也長成了今天的這副模樣,看著她的時候,竟然常常會走神。
「知道了,尹哥哥。」安心的躺在他的懷裡,火歡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絲毫沒有注意到男人越來越加深幽的眸色和那不受控制的粗喘聲。
輕咳兩聲,尹默深深的吸進了一口氣,「火歡,火寺後天就要回來了。」
「哥哥要回來了?真的嗎?」火歡猛的坐了起來,短暫的驚喜過後,一張小臉登時又垮了下來,「尹哥哥,不是你給哥哥說什麼了吧?」
「沒有啊,從小到大,尹哥哥什麼時候出賣過你。」刮了刮她的鼻子,尹默一臉寵溺的笑了。
「那就好,我可以放心了,你說哥哥這次會住多久呢?」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火歡靜靜地看著夜空,努力的在腦海裡拼湊著火寺的模樣,可是半天之後她一臉苦笑的搖了搖頭。
「怎麼了?放心好了,有尹哥哥在,火寺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以為她是擔心回來被處罰,尹默連忙出聲安慰她。
「不是,我在想哥哥到底長得是什麼樣子,可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尹哥哥,你說哥哥會不會也不記得我長什麼樣了?」
「傻瓜,怎麼會?你可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尹默輕聲說道,縱使火寺不在她身邊,可是他知道火寺對她的愛從來就沒有少過一分一毫,甚至早已隨著歲月的沉澱而深深的浸入骨髓,融入了血液裡。
「那他都不來看我?」嘟起嘴,那張精緻的小臉登時又垮了下來。
「火寺說,這次來了就不會再走了,永遠陪在你身邊,好不好?」看著她難過,自己的心竟然也莫名的疼了起來。
「真的?」
「當然。」
***************************************
那一個晚上,易少軒的臉都氣成了醬紫色,他敢肯定這一切都是有人事先設計好的,而且這個人還是很熟悉他,並且是熟悉這裡的人。
「調出所有的監控,尤其是通往後台的監控。」此時的他又是那副西裝革履的模樣,只是那張常年掛著笑的臉此時卻是一片冰凝。
「不用看了,我早就查過了,什麼都沒發現,只是——」說到這裡,葉旋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的,說。」雙眼一瞪,易少軒仰頭灌下了杯中的酒,本就暈乎乎的腦袋,此時那股眩暈感更甚。
「我聽人說,尹默回來了,而且有消息說,火寺也即將回來。」葉旋淡淡的說道,在A城風起雲湧的今天,尹默和火寺的突然回來,必將掀起黑白兩道的又一次狂瀾。
只是這一次,誰會是最後的贏家,一切都未可得知。
「你的意思是說,今晚的事情和尹默有關係?」易少軒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如果真是那小子做的,他——
一想到,或許尹默就躲在哪個角落裡看他出醜,易少軒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仿若是心裡的那根琴弦崩的一聲斷了。
「只是推測,無從證實。」葉旋輕聲說著,畢竟捉賊捉贓,捉姦捉雙,沒有任何證據之前,一切都只能算是推測。
「他目前在哪裡?」又倒了一杯酒,易少軒一臉煩躁的說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來今年他想安安穩穩的過是不可能了。
「不知道,派出去的人至今沒有消息回來。」倚在桌子前,葉旋一臉慵懶的說道,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去查查他和火歡有沒有什麼關係?」使勁的嗅了嗅鼻子,易少軒似乎聞到了一種陰謀的味道。
「查過了,他們只不過就是在一家孤兒院長大,其他的,一無所知,貌似沒什麼血緣關係。」說著,葉旋又打了一個呵欠,「行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想吧,我先去睡了。」說完,他緩緩地向門口走去,卻在拉開門的那一剎那又轉過了頭。
「那個什麼?今天你看中的那個妞我給你送到房間了,至於剩下的事情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還有,千萬不要再以那樣的造型出現了,有傷風化,真的。」
「你……」易少軒登時氣結,下一刻,就看見一個杯子挾帶著濃濃的殺氣凌空飛了過來,砰地一聲,撞到了門板上發出了一道清脆的響聲。
「火歡,最好不要讓我再遇到你。」他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一輩子,這個梁子他是和她結下了,一向呼風喚雨的二少怎麼可能被一個小丫頭玩弄於股掌之間,就算她是火寺的妹妹也不行。
就在這時,正在津津有味的吃著泡麵的火歡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噴嚏,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她繼續專注於眼前熱騰騰的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