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莫曉冉仍是沉沉的睡著,眉頭不安的糾結著,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看著那張因為扭曲而變形的臉,易少軒心疼的在她的額角印下了無比憐惜的一個吻。
靜靜的躺在她的身側,鼻翼間全是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看著那張蒼白的臉,易少軒的眉頭隱隱的皺了起來,俯下身,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許久之後,他輕輕的出了一口氣,然後將她輕輕的摟在了懷裡,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空調仍是發出轟隆隆的響聲,在這個寂靜的空間裡莫名的讓人覺得煩躁,支起手肘,易少軒靜靜的端詳著她,每多看一次,心就往下沉淪一分,想佔有她的欲*望也就更加強烈,這個他在心裡愛了十五年的女子,要放棄又談何容易?
不知不覺間,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模糊,最後終於抵擋不住倦意在她的身側沉沉的睡了過去。
清晨,陽光很好,燦爛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空隙,透過早霧,一縷縷地灑滿了臥室,就在這樣的滿室陽光中,莫曉冉再次從沉睡中醒來。剛睜開眼,在那猛烈的光線刺激下,她又緩緩的閉上了。
「爸、媽」她試著喚了一句,出口的聲音卻是無比的嘶啞,許是躺的時間太久了,此時的她竟覺得身上酸痛不已,彷彿連骨頭都要散架了一般。
「醒了?」
沒有預期中媽媽那溫柔的聲音,也沒有聽到爸爸那醇厚的聲線,耳邊傳來的竟是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似乎有點耳熟,卻始終都沒有想起來。
誰?莫曉冉下意識的睜開了眼,卻迎面對上了一雙含笑的眸子。
「我怎麼會在這裡?」
看著眼前的一切,莫曉冉一臉的疑惑,此時,她不是應該在醫院裡的嗎?
「哦,你身子不舒服,所以我接你過來住幾天。」易少軒無所謂的笑了笑,看到她因困惑而呆楞的模樣,一絲笑意就這樣緩緩的爬上他的臉頰,俯身,他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了輕輕的一個吻。
「我來了多久?」他如蜻蜓點水般的吻讓她的心禁不住怦怦亂跳,一張小臉也是忍不住紅了,為了避免尷尬,她連忙岔開話題。
「八十個小時又十五分鐘」瞄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鐘錶,易少軒淡淡的說道,嘴角微微上揚。
「呃」莫曉冉一下子又楞住了,等到她意識到呼吸有點困難的時候,她才恍然發現,原來不知何時,易少軒的半個身子都壓倒了她的身上。
「喂,你能不能先讓開點?」她妄圖推開他,可是不知道是自己太虛弱,還是他的力氣太大,他的身子竟然是紋絲不動,「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可愛的未婚妻,我的名字不叫『喂』,以後叫我軒或老公都可以,就是不准再喊喂,否則,我可是會狠狠的懲罰你哦。」
易少軒的聲音近似呢喃,那刻意壓低的聲線透著一種莫名的曖昧,溫熱的氣息撲灑在她的臉上登時讓她的臉又如火燒一般滾燙滾燙的。
閉上眼睛,莫曉冉極力的想忽視掉心底的那一抹悸動,可是她越想忽視,心中的那種感覺反而愈加強烈。易少軒就那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深邃的眸子裡有著一抹濃濃的深情,寂靜的空間裡甚至能夠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看著她,易少軒的眸子越來越幽深,越來越幽深,仿若一尺深潭,雖清澈,卻總是看不見底。
窗外,隱隱有風吹動樹葉的聲音,屋內的他們就以這樣的方式靜靜的對峙著,看著那如陶瓷般細膩的肌膚,易少軒慢慢的俯下身吻了下去,一顆心如擂鼓一般狂跳著,似要迸出胸腔,去尋找更廣闊的天地。當唇與唇相交的那一剎那,莫曉冉下意識的張大了眼睛,沒來由的,心底湧起一陣厭惡,那一刻,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她竟是一把將他推開了。
一個沒防備,易少軒狼狽的跌落地面,卻在抬頭時,臉上掛上了一抹邪邪的笑。
「現在我不逼你,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愛上我,你的心、你的身體都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說完,易少軒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那一抹勢在必得的自信讓莫曉冉的心裡隱隱的升起了一種不安的情緒。
「你休想。」她想開口反駁,可是發出的聲音卻是如此的底氣不足。
「一個月後,我會讓你成為我的新娘,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逃掉。」說完,易少軒又笑了,笑得邪魅,笑得放肆,明明是很燦爛的笑,可是那眼眸深處的光芒卻讓莫曉冉忍不住戰慄了一下。
身上的痛仍未消,心上的痛猶還記得,那個男人在給了她希望的時候又殘忍的把它給毀滅了。
是吧?生活或許就是這樣,在不停的傷與痛之間,我們才能學會慢慢的長大。如果不能和最愛的人在一起,是不是就意味著和誰在一起都無所謂了呢?
看著她突然怔忡的臉,易少軒沒來由的就是一陣生氣,這個時候她在想誰?他嗎?心裡一旦劃過這個念頭,就好像仇恨的種子猛然發芽一般,他情不自禁的攥緊了拳頭。從地上猛地起身,他一把握住她的肩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的眼睛,那性感的薄唇裡發出的卻是冷然的話語:「你是我的未婚妻,所以在你的心裡,只能想著我,明白嗎?」
修長的手指緩緩的遊走在她細嫩的臉頰上,「如果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得到,不要逼我毀了你。」溫熱的氣息仍是一浪一浪的撲來,可是那一刻,莫曉冉卻忍不住顫抖了,為他眼底的恨意和決絕,那一剎那,莫曉冉不由得不相信,他真的會毀了她。
看著她許久許久,久到彷彿過了一個世紀,易少軒的眼神再次變得輕柔無比,掃過她臉頰的手也帶著無比的憐惜。
「記著,在你的心裡,只愛我就好,只愛我一個人。」他的眸子彷彿帶著一股魔力,看著他的眼睛,莫曉冉好像再一次陷入了他製造的溫柔漩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