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謔王妃 滴淚成珠 月亮惹的禍三
    「然,你真的要去嗎?」離歌輕聲開口問道。

    「嗯,我想去看看。」凌然點了點頭。

    「我……也跟著去。」離歌皺了皺眉道。

    「你不怕嗎?那有可能會一去不返的。」凌然笑道。

    伸手將凌然拉入懷內,離歌頭枕著她的肩,道:「如今,你還想要拋棄我不管嗎?」

    靠在離歌的懷裡,凌然歎了一口氣,如今她不會再棄他而不顧了,可是真的要前去羅曼國,不知險惡,她已經失去了雲淅了,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

    「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我的身邊。」沉寂了良久,凌然終於開口說道。

    「好,我答應你,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的身邊。」離歌在她的耳邊吹著暖風。

    這個男人真是……什麼時候開始這麼調皮了,凌無奈的彈了彈他的腦袋。

    離歌發出一聲悶吭,摸了摸被撣的地方,嘴角溢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若能天天如此,那該多好,只是凌然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此後他們見面也只能在晚上了。

    三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柳如冰登基的這一日,可真是個晦氣的日子。

    才剛要坐上那個皇位,太監就來報南宮軒病亡,緊接著又有太監太報柳如月殉情。

    柳如月的離去對於柳如冰來說,是一個深深的打擊,這個世上她唯一的親人就這麼離她而去了。

    她甚至開始在想,她當這個女皇有什麼意思,可是一切已經輪不到她後退了,因為她只要退一步,那便是死亡。

    聽到南宮軒的死訊,南宮傲當場摘下了頭上頂著的紅蓋頭,露出了不施粉黛的臉。

    可是那張臉是憤怒的,瞪著柳如冰吼道:「你說過,只要我答應嫁給你,你就會請御醫好好給我皇兄弟治病的。」

    看著憤怒中的南宮傲,柳如冰眼內劃過一絲憂傷,她將要娶的皇君,對她也不是真心的,嫁給她是有條件的。

    雖然說她一直以來就讓所有的御醫為南宮軒治病,可是他得的是心病,再好的藥也於事無補。

    她沒有騙他,可是他會相信嗎?答案應該是:不可能!

    「不管你相不相信,聯是有讓所有的御醫為他看病的,你可以去問所有的人。」柳如冰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是冷若冰霜,既然不是她的,她便不會強求。

    倘若今日南宮傲要離去,她也不會阻止,儘管她一直以來就愛慕著他,甚至不惜尋盡所有的辦法將他身邊的女人一一逐去。

    她依然是沒有辦法得到他的心,帝王本就應該無情,男人對她來說應該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

    兒女情長,她不能再想太多,柳如冰深呼吸了一口氣:「聯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一是披上紅蓋頭,成為我的皇君,二是離開這裡,做你的自由人,但是最好不要讓聯再看見你。」

    柳如冰如今的氣量真的像一個帝王了,只是南宮傲會如何選擇?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南宮傲,想要知道他的選擇,而南宮傲卻將目光看向了凌然。

    只是凌然低著頭,當作什麼也沒有看見,而她的身邊左邊坐著的是離歌,右邊的是南宮雪。

    她身邊的人換了又換,可是已經沒有了他的位置,南宮傲到現在依然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更不明白她一個女人,為何不從一而忠,他是她的夫,可是她卻完全的忘記了。

    南宮傲的認知裡出現了混亂,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裡一片黑暗,國家失去了,男人最引以為傲的權利沒有了。

    兩個妻子一個失蹤,一個另覓新歡,孩子也沒有了,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可是他真的找不到自己錯在哪裡,從來就沒有人告訴他該怎麼去做,師傅只告訴他要如何去管理好這個國,卻沒有教他如何去經營一個家。

    整個世界把他孤立了,他就像站在了一個高高的山峰上,寒風陣陣,卻不知哪一條才是真正的下山的道路,只能在山峰上站著,猶豫不決,或者是等著一個人的出現,告訴他該怎麼走。

    凌然本想當做什麼也沒有看見的,可是南宮傲的目光太過熾熱,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都在懷疑南宮傲舊情未了,戀上了凌玄天新收的與凌然極其相似義女花千雪,一個剛失去丈夫的平民女子竟與女皇爭夫,眾人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柳如冰的臉也越來越黑,若這樣傳下去,她這個女皇還有什麼威嚴……

    「報,蕭國使者到!」

    一個嘹亮的聲音打斷了周圍的議論紛紛,側頭望了過去。

    「傳!」柳如冰冷冷的說了一聲,然後身邊的太監拉長了聲音同樣叫了一聲響亮的『傳』字。

    一個身穿灰衣的睿智中年男子緩緩的走了進來,向柳如冰鞠了躬,拿出一道布書,雙手恭敬的奉了上去。

    柳如冰身旁的太監慌忙走了下來,接過中年男子手上的布書,呈給了柳如冰。

    在柳如冰開啟之時,率先將內容說了出來:「奉我國陛下之意,此次前來乃為聯姻之事,只要貴國前朝戰神凌玄天之女凌然嫁與我國陛下為後,那麼從此以後兩國交好,永不侵犯。否則……冰皇,相信你懂的。」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不少人站了起來,皆是瞪大了眼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在場的人都感到意外,聽說那個蕭楠曾經是凌玄天的義子,如今做了帝王,不但不感恩,還要逼迫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義妹下嫁為後。

    最讓人意外的是,凌然不是死了嗎?在場的那個不是花千雪嗎?

    蕭皇這扮的又是哪一出?

    對於這個內容,凌然始終保持著沉默,而柳如冰似乎看凌然不太順眼,將皮球踢給了她。

    「花千雪是吧,你看看怎麼辦吧,誰讓你『長』得跟凌然一個樣。」柳如冰將布書扔給了凌然,讓她自己去解決。

    柳如冰想得很好,若然凌然不願意嫁,那麼她便是整個冰國的罪人。

    誰知,凌然很乾脆的將布書反手扔還了她道:「凌然早在2年前便已經死去,若是他想要凌然,你大可將她的葬身之地黑湖劃給他。」

    凌然的一這個回答讓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

    這個回答太強悍了,直接就解決了問題了。

    柳如冰的嘴角抽了抽,對著來使道:「凌將軍之女凌然早已過身,聯在這替她謝過蕭皇的厚愛,黑湖蕭皇可以娶走,水裡的魚就當作是聘禮了。」

    聞言,來使鬱悶的想要吐血,估計他家陛下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回應吧。

    「等等,順便替我向你們陛下報喜,就說本夫人再度納夫,現在已經是兩個男人的妻主了。」凌然挑了挑眉補充道。

    噗……全場皆已噴茶,娶了兩個男人?

    不愧是凌戰神的後代啊,前者戰場上所向無敵,後者御男無敵!

    而南宮雪與鳳離歌頓時成了全場的焦點,因為這兩個男人是坐在凌然的身邊的,所以她說的兩個夫君最有可能就是他們。

    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一個曾是太子,一個曾是王爺,嘖嘖!

    眾人似乎將身穿一身紅衣的南宮傲遺忘了,沒有人的目光再落到他的身上,他就這麼尷尬的站在那裡,看著凌然發呆。

    「雪兒,你再不去幫幫你的好哥哥,估計他就要成了木頭人了。」凌然靠近南宮雪,對著他的耳朵吹氣。

    南宮雪皺了皺鼻子,看了一看南宮傲,對凌然說道:「你不去幫幫他麼?再怎麼說你們……」

    「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多餘的話不用說的。」凌然冷冷的說道,她不希望有任何人在她的面前替南宮傲說好話,因為南宮傲的惡劣,她的身心都有體會,不需要任何人去告訴她。

    對於蕭楠會不會放棄,她的心裡也是沒有底的,雖然她最後說的那番話是想讓他放棄。

    可是人是會有自己的思想的,不是你想他怎麼樣,他就會怎麼樣。

    凌然只覺得自己若然去了羅曼國便不會再回來了,所以所有的事情,她都需要處理好的。

    若然可以,她還是想和蕭楠單獨談一次,若然打消不了他的念頭,那麼她只好殺了他。

    她不想為父親他們添加任何的麻煩。

    「那我去了。」南宮雪的眼睛微閃了閃,其實他只是想試探凌然是否真的對南宮傲無情了,並不是真的還想她與南宮傲還有所交集。

    這個孩子長大了,心思也複雜了很多了,對於南宮雪的那些小把式,凌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柳如冰的這個登基大典變得有些慘淡,縱然人還是挺多的,可是她的姐姐去世加上新封皇君當眾離去。

    這些對她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衝擊,柳如冰能夠如此淡定的面對,證明她這個帝王也是差不多合格了。

    只不過,凌然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對著場中的大祭師使了個眼色,便離席了。

    見到凌然離去離歌本也想跟著去的,卻被凌然阻止了。

    她只不過是想向大祭師打探一下羅曼國的一些情況而已,並沒有什麼大事。

    接著凌然眼色的大祭師淡定的離位了,就算有人看到,那也不會覺得好奇,因為她一定站在了默默無言的立場中,不動聲色。

    「老妖,跟我說說羅曼國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吧。」凌然幽幽的開了口。

    一個涼亭上,凌然靠在石柱上,看著池中自由自在的游著的魚,而大祭師則站在她的身旁,只是眼神卻是看向遠方。

    「羅曼國其實也叫羅曼世界,是一個綠色的和平世界。我們那裡沒有戰爭,也沒有任何陰謀詭計,人人所信奉的是神女。」大祭師徐徐的道說。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戰爭,那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凌然嗤笑一聲,覺得這回答有些荒唐了。

    人總是一種處於不滿足狀態的生物,當擁有了一些,便希望擁有的更多,所以這個世界才有戰爭,才會流血,才會死人。

    大祭師搖了搖頭,想起五千年前的那一聲災難,至今猶怕。

    「因為羅曼世界被神女祝福的同時,也被詛咒了。我們只能和平,一旦戰爭起,那麼帶來的就是滅亡。五千年前的一次戰爭,所帶來的惡果延續到今天,天池已經要乾枯了。」追憶五千年前的那一場災難,已經延續到如今了,羅曼國人的生計已經成了問題了,五千年沒有開花了,那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懲罰。

    五千年前?凌然的頭突然有些痛,羅剎、曼陀羅羅曼國是什麼關係,為何她會覺得兩者之間有關聯。

    「九舞是誰?」凌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

    聽到九舞二字,大祭師忍不住顫了顫,慢慢的憶說了起來:

    九舞乃五千年前的聖女,生性冷淡,不喜歡與人交往。

    那時的羅曼世界裡有兩個部落,一個是羅剎,一個是曼陀羅,而九舞是曼陀羅部落的。

    羅剎人一向好戰,對神女的傳說始終持著懷疑的態度,終有一日便發起了戰爭。

    應詛咒之言,九舞由聖女轉眼間成了嗜殺之魔女,她的瘋狂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

    最後是幾大長老合力才將她逐出了羅曼的世界,緊緊的關上了羅曼世界之門。

    可是災難卻從來就沒有斷過,因為羅曼世界的花轉眼間便枯萎了,從此再也沒有開過花,天池之水再也沒有滿過,在一滴一滴的減少。

    二者皆是羅曼人生命的源泉,一旦全部失去,羅曼從此不復存在。

    原來是如此……她以為她的記憶是完整的,沒有想到其中還少了這麼一段,只是他們不知道,九舞離開羅曼世界便死了,死在了黑風崖下的一個湖中。

    可是靈魂不散,才有了那個冰湖……可是無良老頭是誰?貌似他很是熟悉……

    看來再次見到他,她要問清楚了,還有雲淅在哪裡,她也要知道的。

    而且,他說那是一個很美的花的世界,會是哪裡,會不會是羅曼,可是大祭師卻說羅曼五千年不曾開花……

    「回去吧,典禮要散了吧。」凌然淡淡的開了口。

    若真的如她所說的話,羅曼國是一個很好的地方,她也許需要重新考慮一下了。

    凌然剛回到大典的廣場中,大典便已經到了尾聲了。

    離歌一直都都在翹首等待,看到凌然歸來,才放下了心。

    而南宮雪卻一直沒有歸來,想必是南宮傲不好勸說吧,二人的武力不差,所以凌然也沒有多大的擔心。

    登基大典過後,便會有晚宴,對於這些繁雜的事情,凌然很是厭煩。

    可是柳如冰卻指名道姓讓他們參加,又不得不參加,真不明白他們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平民老百姓了,讓他們參加這種宴會什麼的,有意思麼?

    他們既不是富商,也不是官僚,她大可不必讓他們在場的。

    因為太過無聊,凌然只是吃了一點點的糕點,便拉著離歌離去了,向御花園走去。

    「我們這樣子就出來了,好嗎?」離歌疑惑的看著凌然。

    摘起一朵花,凌然將它的花瓣一片片的摘下,再吹掉。瞥了離歌一眼:「有什麼不好的,不過是少兩個平民而已,這麼多的人少一兩個又咋的。」

    也是,他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大身份的人了,少他們兩個,想必也沒有人發現吧。

    抬頭看向那一輪圓月,離歌不禁想起了往事,臉上劃過一絲絲的笑意。

    凌然用手臂撞了撞他,好奇的問道:「你在想什麼?」

    一把將凌然扯進懷裡,抱著她在水池邊坐了下來,頭枕著她的肩淺笑不語,原來幸福是這麼簡單。

    從水池中看到了那一輪明月,凌然的眼睛眨了眨,原來是因為這一輪明月啊。

    「看著它,你想起了什麼?」凌然不由得戲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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