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謔王妃 滴淚成珠 月亮惹的禍一
    事情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凌然依然無法從失去雲淅的狀態回復過來。

    總會時不時的走到雲淅所住過的房間裡看看。

    這一個多月裡,也發生了一些事情,比如南宮楓變得沉默,沒有再那麼的不羈,柳如冰依凌然之言將他放了出來。

    鳳離憂一直安靜的陪在他的身邊,所以他的狀態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太壞。

    無論怎麼說,一夜之間從一個尊貴的王爺變成了平民,心裡肯定是不好受的,幸而還有離憂,所以沒過多久,憔悴了不少的他突然有些看開了,決定與離憂結伴遊天下。

    南宮軒依舊是看不開,整日與酒相伴,總是喝得爛醉。

    本來身體就差的他,哪經得起這般的牛飲,所以最終是病倒了,至今一病不起。

    御醫傳來的消息是可以料理後事了,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而柳如月也不聽柳如冰的勸說,整天伴隨在南宮軒的病床上。

    至於南宮傲,凌然不知道,因為別人沒有告訴她關於他的事情,她也不會刻意的去打聽。

    而有時候,不用打聽,也會知道,就像現在。

    一排太監徐徐的走了進來,走最前面的一個拿著一卷聖旨,只是宣了有聖旨到,並沒有讓他們跪下來聽旨。

    因為來之前柳如冰告訴他們,不必等他們跪下來聽旨。

    看來柳如冰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知道他們不可能會下跪,她的這個女皇剛坐上去,便引來了無數的風言誹語,看來也不大好坐吧。

    這是顛覆了幾千年的思想,讓這些受了五千年男尊女卑思想的人如何接受,就別說男人們了,就連女人都有些不好接受。

    雖然她手中有兵符又如何,她如何能讓那八十萬的大軍完全信服,所以她的這個皇位坐得很是不安。

    凌然想到這的時候,太監公公已經開始宣讀所謂的聖旨了。

    聖旨的內容不是驚訝中的驚訝,帝王娶後,很平常,就算是柳如冰也是必須的。

    只不過柳如冰將皇后改成了皇君,證明與別的帝王有所不同,這也很平常。不怎麼平常的是這個皇君竟然是南宮傲。

    眾人很是懷疑,以南宮傲的性子怎麼可能會答應。

    似乎是看到眾人的懷疑,太監公公掐著蘭花指笑道:「各位不用懷疑,皇君是自願的。」

    說完這句話,公公們便轉身離開了,留下眾人面面相覷,眼內全是懷疑。

    可是這一切都只能等到三天後的柳如冰的登基大典與封君大典才知道。

    而眾人更多是將目光投向了凌然,希望能夠在她的臉上看出別的表情來,只可惜眾人失望了。

    縱然那曾經是她的夫,現在的她早已沒有了感覺,與陌生人無異。

    凌然抬頭看了看天,今天的天氣依舊晴朗,可是她的心依舊是缺失了一角,她答應過雲淅不要難,可是她卻沒有做到,她依舊是很難過。

    眾人的擔心,她不是不知道,她也想快點回復過來,可是真的不容易,想忘了卻忘不了。

    「然兒,還在傷心嗎?」江瀾拍了拍凌然的肩。

    凌然回過神來,看向江瀾,輕喚了一聲:「瀾姨。」

    「知道嗎,雲淅他從來就不知道你的心裡有沒有住著他,他一直都在猜測中,他不問,只是不想給你帶來困惑,想要的只是你每天快樂一點,多笑一點。」江瀾幽幽的說道。

    凌然沉默,她自己到現在也無法理清雲淅在自己的心中佔了多大的位置,一直都是因為習慣,現在失去,她不習慣,還是因為愛了。

    「不要怪澈兒好嗎?他還小,什麼都不懂。」凌然這一個多月從來都不去看澈兒一眼,這讓江瀾有些不安,雲淅是因為澈兒才死的,擔心凌然會因此而討厭澈兒。

    若雲淅活,澈兒就死,若澈兒死雲淅活,她只能選擇其一的時候,她會選誰?

    其實凌然一直都在糾結著這個問題,最後得出的是沒有答案,兩個都是那麼的重要。

    是雲淅用行動幫她選擇了,為的只是想不讓她內疚,她應該感謝他的,可是自己這麼一直難過下去,要是他看到了,會不會很難過?

    凌然的心忽然開朗了很多,天空瞬間也晴朗了很多,看向江瀾道:「我從來就沒有怪過澈兒,他是我的弟弟,我怎麼會怪他呢,走吧,我想去看看小弟。」

    江瀾疑惑的看著凌然,確定她沒事,才點了點頭,與凌然往房間走去。

    凌然的臉上雖然依舊沒有笑容,可是卻少了許多的憂鬱,眾人才稍微放下了點心。

    她若然再這麼下去,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現在的事情雖然已經告了一段落。

    冰國現在朝中動盪,有些不穩,凌玄天再次成了國人囑目的對象,因為只要他站出來說一句話,冰國是穩還是亂,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而蕭楠聽說也回到了蕭國,受了重傷,內腑幾乎破碎,昏迷了半個月來醒來,只是醒來後的他沉默不言,時常看著自己的腳發呆。

    最讓人難以估摸的便是那些羅曼人,最近他們已經停止開始找聖女了,不知道是因為找到了,還是因為找不到而放棄了。

    冰國皇宮內,盤腿坐在坐墊上的大祭師,輕啟薄唇:「冰皇,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皇位了,是不是該與老身前往羅曼國證實爾聖女身份的真假?」

    柳如冰的眼神微閃了閃,雖然她的眉心有一個似是花骨的痣,可那是她修練了拈花神功才出現的,至於是不是大祭師所說的人,她自己一點把握都沒有。

    「我這裡的事情還沒有完成,冰國還沒有穩定下來,我如何能夠離開。」柳如冰歎了一口氣道。

    大祭師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柳如冰,只見如冰的表情一點都不像假的,再次閉上了眼睛。

    「老身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就算你不去,老身也會把你綁去。」大祭師冷冷的說道。

    她感應到了聖女就在這不遠的地方,可是眉間有一顆痣的卻只有柳如冰一個,羅曼國已經不能再等了。

    若然天池所剩下的最後一滴水枯盡,那麼羅曼國的花草樹木便會枯萎,那時候便是羅曼國的末日。

    「當初我就說過,我只是有一顆相似的痣,不一定會是你所說的聖女。」柳如冰的臉上忽紅忽綠,她知道這個大祭師沒有那麼好說話,她說會綁著她去,就一定會。

    可是她卻不知道去了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因為她問極了,該死的也不回答。若不是擔心去了會沒有命回來,她一定會去的,就等於兩清了,再也不欠她什麼了。

    可是請佛容易送佛難,她不是過讓她使了法子將兵符弄了過來,就被她定下來了是的,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她也不敢讓人把她們全抓了起來,因為他們的功法實在太詭異了,手指只要那麼輕輕的一動,她的一大片侍衛便直接定住了,不能動不能說話。

    「是不是試過之後便知道了。」大祭師的薄唇輕啟。

    說出來的話卻是氣死人,柳如冰沒好氣的問道:「那你也得告訴我試過之後會不會死人。」

    「貪生怕死之徒。」大祭師睜開眼睛瞥了柳如冰一眼,再道:「是死是活全看天意,老身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柳如冰簡直要氣瘋了,天意個屁,她從來就不相信這個東西。說她柳如冰貪生怕死,丫的她當然怕死,她才活了18年,可是某人卻是活了五千多年的。

    氣極了的柳如冰乾脆也不說了,直接摔了門出去。

    待柳如冰遠去後,大祭師再次睜開了眼睛,看著她離去的地方,歎了一口氣道:「她這個脾氣,就算是聖女,恐怕也不會落淚吧,羅曼國一片渺茫啊。」

    「大祭師~」殤月從屏風處閃了出來,看著大祭師嚅嚅的叫了一聲。

    「王子不休息,前來找老身有什麼事嗎?」大祭師看著殤月皺了皺眉。

    「月兒真的一定要嫁給她嗎?」殤月抿了抿嘴問道。

    「羅曼國的情況,你已經看到了,你還以為我是在騙你嗎?」大祭師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殤月頓時滿眼盈淚,他逃過一次了,也死過兩次,可是都沒有死成,大祭師告訴他,他的命就是如此,就算是自殺也會活過來,他不相信,可是他服了最毒的黑色曼陀羅也沒有死成。

    天意二字真的很傷人,難道他和凌然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了嗎?

    「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嗎?」殤月問道。

    「作為王子,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死去,一個是嫁給聖女,這是五千年來從來不變的定率。」大祭師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再次道:

    「如若如他人結合,對方必定七孔流血而亡,五千年來已經有過不少的案例了,你還要去嘗試嗎?」

    殤月想到了每一代老死的王子,他們都是在等待那個命定的聖女出現,可是至今聖女才初次出現,多少王子耗盡了青春也無法等到。

    可是他們沒有辦法,這是一種詛咒,只有與聖女身與心的結合,才能打開這該死的詛咒。

    他們等了五千年了,聽從那一年開始,天池的水也沒有漲過,一直在下降,上去他回去,已經看到了,天池水要干了。

    到了他這一代,只有他一個王子,恰好聖女星終於重現了,所以他成了祭品,也只能是他。

    為什麼他要是王子,他只想做一個普通的羅曼人而已,殤月滿臉淚水。

    「作為聖女的之夫,你應該感到榮幸。」大祭師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去TM的榮幸,他才不要,他只想要和凌然在一起。

    現在的凌然還好嗎?他真的很想知道,可是他的行動被控制了,關於她的消息,也沒有任何人告訴他,他都快要崩潰了。

    看著窗外,殤月一陣感傷:然,你知道嗎?殤月好想你。

    只是凌然真的不知道,此刻的她正在逗弄她的小弟弟澈兒,小傢伙有四個多月大了,已經能翻身了,時常在床上打滾,看著他那粉嫩的身子滾來滾去,凌然的嘴角微勾。

    不知道她小時候也是不是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愛,特別是那對水靈靈的眼睛,總是好奇的盯著她看。

    轉眼又是八月了,天氣也快要轉涼了,而柳如冰大喜那天正好選在了十五那天。

    這裡沒有所謂的中秋節,這裡的八月十五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月圓之夜,只是大多數人都喜歡選在這一天辦喜事,因為他們覺得吉利。

    想到了八月十五,凌然便想到了鳳離歌,想到了那一次錯誤的纏綿。

    告別了江瀾,凌然提上兩壺酒,向離歌的房間走去。

    到了他的房前,凌然還沒來得及敲門,門就打開了。

    二人目光對望,皆有些無言,不知道說些什麼,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對方。

    鳳離歌:她的秀髮似乎又白了一些。

    凌然:他變得更加憔悴了。

    無聲仿有聲,二人的眼中皆是擔憂與心疼,是那麼的默契,連一同說話都是那麼的默契。

    「你還好嗎?」二人同時開了口,又同時因為與對方的問話一樣,而顯得有些尷尬。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還是你有事?」凌然將手中的酒提到二人的面前晃了晃。

    「沒事,你進來坐吧。」離歌慌忙開口道,他只是想去看看她,現在她來了,他自然是沒事了。

    凌然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戳了戳離歌的胸膛,道:「叫我進去,又不給我讓路,難不成想讓我從你的身上穿過去?」

    呃……離歌的臉上掠出一絲紅暈,他忘記讓路了。忙側過身,讓凌然進屋後,輕輕將門虛掩上。

    二人一同在桌旁坐了下來,凌然將手中的酒放到了桌上,遞給離歌一壺:「你好久沒有陪我喝過酒了。」

    看著那壺放到自己面前的酒,離歌一陣感慨,真的好久了呢,久到他都要忘了自己是誰。

    只是就算是忘記自己誰,也沒有將她忘記,她的一顰一笑全部刻在了他的心上,他的腦海裡,想抹抹不掉,想揮揮不去。

    「做不成皇帝,你很傷心嗎?」搖了搖手中的酒壺,凌然問道。

    離歌剛放到嘴邊的酒壺頓了頓,終是沒有喝下那一口,將酒壺放到了桌上,看著凌然一聲苦笑:「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種喜歡玩弄權術的人嗎?」

    「不是,可是你卻是因為失國而憔悴的不是嗎?」在她的眼中,離歌是那種讓人如沐春風一般的男子,應該是喜歡一扇一壺酒,一琴一小舟的飄逸之人。

    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去解釋他為何會這樣憔悴,是因為鳳帝的死去嗎?這不太可能的,因為從他懂事起就知道了鳳帝的事情,所以就算是他意外死去了,對他來說也不會是個意外。

    傷心是肯定會有的,但是不會太久就是了。

    「如果我說是因為你,你相信嗎?」離歌一聲苦笑,沒有看向凌然,怕看到她的眼神,閉上眼睛喝了一大口酒,那種辛辣的味道燃燒著他的心與肺,不小心嗆出了一點淚水,在眼中不停的打轉。

    看著離歌眼角滑下的一滴淚,凌然有些疑惑:「你哭了?」

    「沒有,只是這個酒有點辣。」離歌扯了扯嘴角笑道。

    「哦,這個是上好的燒刀子,是有點辣。」凌然雖然還是有些疑惑,卻沒有多想,只是離歌剛剛所說的因為她才憔悴,她是有些不相信的。

    加上去年所見的那一次面,他們也不過是見了短短的幾次面而已,他何以會因為她而憔悴,似乎不太可能。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如果我是因你而憔悴,你信還是不信?」離歌終於不再覺得眼睛澀澀的,才轉過頭問凌然。

    看向離歌認真的眼神,凌然拿著酒壺的手頓了頓,忽然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才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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