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山脈下,兩道華麗的身影迎風而立,俊美的臉上嚴肅而擔憂。夕陽斜照下風若凌顯得更加的冷傲。
忽然,身後一陣陰風掃過,空地上儼然多了兩個人,不用回頭,便得知是他們要等的人到了。
風若凌輕輕的回頭,看向那個被他日夜思念擔憂的人——
只見渡改了初時相見的一身鮮紅錦衣,換上了一身黑色勁裝,外面的黑色錦袍隨風飄揚,更加為他增加了一絲陰冷殘酷的氣息。
蒼白的臉上面無表情,右手提著星宇的腰部,而星宇則已經昏迷,頭向下無力的低垂,微風凌亂了她的秀髮,讓風若凌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看到毫無意示的星宇,心間不由得一陣發緊,
「你把她怎麼樣了!」
一聲低吼,使得兩旁的樹葉沙沙作響,一頭火紅的秀髮飄起,雙眼憤怒而心疼。
渡並未將他的憤怒放在眼裡,滿臉嬉笑與玩弄,順手將她放在地上。
「沒怎麼樣,只是她有些不安分,我只是讓她安靜些,這樣我們談事情的時候不會受到打擾。」
「如果她有絲毫閃失,我會讓你為你所作的事情付出代價。」
「閒話少說,我要的東西呢?」
「你要的東西在這裡,只是,我們要確定宇姐姐的安全後才會交給你。」
靈兒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放在大家的面前。渡的眼神轉向錦盒的方位。
暗處的花影見到那錦盒後對著黑鬼使了一個眼色,小心的說:
「看到那個錦盒沒?王要的東西就在那裡面,一會我們趁他們交易的時候將它拿走,風若凌他們肯定會大怒,到時將這裡的爛攤子交給那個渡去處理。」
「嗯,到時候不管哪方勝利跟我們都沒有關係,反正是他們自己人打自己人,而我們就坐等漁人之利便可,哈哈哈哈。」
「只是可惜了那個小白臉,差一點就得手了……」
花影看著靈兒那張可以捏出水來的嫩臉,不由得懊惱萬分,這是她遇到的根基與成色最好的男人,卻在自己的嘴底下給跑了,確實是十分婉惜。
「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想著那些齷齪的事情,等王的大業完成了,我們肯定會被王重賞,到那時,什麼樣的男人不得乖乖的到你這裡來獻媚?」
兩個人憧憬著美好的未來,臉上不禁浮現出笑意。
「哈哈哈哈,只是一個錦盒而已,要我怎麼確認那裡面裝的是我要的東西而不是你們隨手放進去的代替品?」
一字一句緩緩的說出,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依然是那樣的冷酷與雲淡風輕。
「是嗎?你可以不相信,冰凝血玉是什麼東西?性極寒極陰,遇火便退之靈氣,它常年以來被供在我狼族酷寒的冰窖之內,以保持它那原有的靈性。你們王這樣費盡心機的要找尋它不就是為了它本身那特殊的靈性嗎?
現在錦盒內不僅僅有血玉,在它的周圍還佈滿了陰涼的冰晶,如果現在打開,接受到外界的暖流,那我就不保證它還會不會如以前一樣的具有靈氣。」
靈兒邊說邊就勢將左手放在錦盒的暗門那裡作欲打開狀。
「慢著,想要看血玉,很簡單,我們打開便可得知真假,但是,我要讓星宇恢復正常。」
風若凌適時的止住了靈兒接下來的動作。
「是啊,我們要看到宇姐姐恢復正常的樣子。」
兩個人一唱一合,配合的天衣無縫。渡冷冷的掃過那個錦盒,發現那錦盒的邊緣有濕濕的水漬,這正好印證了他剛剛說裡面裝有冰晶的說法。
「諒你們也不敢玩花樣,就算你們同時聯手也不是我的對手,如果聰明的話,最好老實一點,不然,後果怎麼樣就不好說啦,哈哈哈哈~!」
突然變換的男中音讓靈兒與風若凌心下一驚,明顯,這不是渡本人發出的聲音。
而一直呆在暗處的花影與黑鬼也同時打了一個冷顫,這聲音,明明是咒天發出的,他們當然知道渡被咒天所控制,但是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將人的靈魂牢牢控制的。
說話間,渡凌空抬起右手,對著倒在地上的星宇面門凝聚起一團黑色的霧氣,迅速將其逼進她的鼻息之間。
過了有一分鐘,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下,星宇緩緩的睜開了如扇的雙眼。
神智有些迷離,
「宇,你,清醒了嗎?」風若凌急切的尋問著剛剛睜開眼睛的星宇,他害怕,害怕她成為第二個渡,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變得複雜多了。
星宇努力讓自己還有些眩暈的頭腦變得清醒起來。她依稀記得在密室中那突如其來的痛苦後,看到陌生無比的渡,就失去了意識,後來所發生的事情都一片空白。
環繞四周,這才明白自己所在的環境,聽到那久違的聲音後這才真實的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凌,是我,我……醒了……」說話有些空虛無力,身上那種奇痛雖然已經消失,但流失的內力卻讓她感覺到渾身虛弱無比。
「你怎麼了?他們有沒有拿你怎麼樣?」
「我,還好……」
「你們兩個說夠了沒有!」
一聲帶著十足怒氣的聲音陰沉的掃過三個人的上空,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星宇這才抬起頭來,看到渡那張鐵青的臉。
這,完全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渡了。
「好,我們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風若凌冷冷的看向渡,他明白,現在的渡已經完全被咒天所控制,一會一旦他發現自己受了騙,那麼到時候肯定會免不了一場惡戰,到時如果顧忌友情,一定會讓自己措手不及的。
對著靈兒使了一個他們倆個人能看得懂的眼色,靈兒緩緩將錦盒高高舉起,而另一邊渡也將倒在地上的星宇一把拉起,哪裡找得到一點憐香惜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