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聞言神色大變,不過很快又恢復平靜。一雙細長的玉手撫摸過他的臉。妖嬈一笑,
「黑鬼,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咱們是半斤八兩,話又說回來,你那有什麼進展沒有?」
黑鬼十分鄙夷的背過臉去,閃過她伸來的玉手,直接無視她的存在。花影的手落空,無聊的又放了下來。
接著道:「別忘了,魔王殿下是讓我來輔助你,延誤了時辰,我充其量只落個輔助不周的罪名,而你的下場怎麼樣,不用我來說吧。」
聽完,黑鬼的臉上不再那樣的排斥花影,不得不又轉過頭來,冷冷的看著她。
「冰凝血玉在七百年前就遺失,要重新讓它面世何其容易,剛剛探子來報,此血玉很可能流落到靈狼一族的手中,只是那狼王和狼後的突然去世,只留下一個少主,一時斷了線索。」
這都怪那個炎,本是想讓他以妖精族的身份去打探其血玉的下落,不想他居然居功心切,竟然失手將狼後打死,而狼王悲痛欲絕之後也隱痛而亡,更讓人生氣的是,連自己的命也賠了進去。
「那我們現在就只能自己去狼族打探了?」花影疑惑的問道。
「你的功夫不就是對付男人嗎?那裡可是有一個真正的美男子等著你的安撫呢。」黑鬼明裡暗裡笑她只是一個花瓶,只會用自己的身體來作任務,花影雖有氣卻又不得不壓下去。
不過,她的眼中亦又閃過一絲算計,靈狼族中的男子精氣定是上乘中的上乘。這對於自己的功力增漲可謂是事半功倍的事情,就算尋不到血玉的下落,也不枉自己走一次。
於是,當下便與黑鬼一起動身前往靈狼一族的所在而去。
==分割==
妖精的流星殿內,淼有些無力的坐在殿前,臉色蠟黃,沒有一絲紅潤的氣血,像是得了一場大病,
她剛剛從花海出來,這些日子她拼了命的將自己的精血源源不斷的輸送向曼珠沙華的根部,經過這些努力,她終於欣喜的發現,在曼珠沙華的根部已經漸漸的露出了新芽。
而腐爛的部份已經溶入了地下,成為了花海的肥料。這個發現讓她興奮而激動,這說明渡沒有死,渡還活著,雖然目前還不知道他在哪裡,但只要花海不死,那麼他就一定不會有生命危險。
現在最主要的是想辦法弄到天山聖水,這樣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他迅速的恢復過來。
打定主意的她剛剛喝了一杯清茶,便有人來報。
「報,淼護法,外面有人求見。」淼小心的訊問道:「誰?」
「一位自稱星宇的女人和一位紅髮男子。」
淼聽到,激動的站起身來,因為剛剛流失了不少的精血,此時的她竟然有些站立不穩。
「淼護法,您怎麼了?」來人一見,也隨之緊張的問道。
「沒事,快去請他們進來。」
「淼,你怎麼了?」一進殿內,星宇就細心的發現了她的異常。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什麼,來,咱們進內堂說話。」淼帶著他們走進了渡的房間,這裡是最安全的。
「你說渡還活著?」星宇聽完她的講述後,高興的失口出聲,聽到這裡,淼有些沉重的走到窗前,「只是,王肯定受到了很嚴重的內傷,還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正在受著怎麼樣的折磨。」忍不住兩行清淚又滴落下來。同是女人,星宇能感覺到她對渡的一片真心,只是,太苦了她了。
「淼,渡一定會沒事的,相信自己,相信他。」輕輕的來到她的身邊,微微的輕拍著那略顯顫抖的雙肩。
等到她的情緒緩和後,淼這才想起他們此時來到這裡的目的。
「不好意思,只怪我一時感情用事,忘記了你們,不知火神君者來此處是否有急事?」
「淼,我們無需這樣的客氣,不管我們現在是什麼身份,在你的面前,我們永遠是鷹王府的王爺和王妃。」
星宇淡淡的說著,不太習慣朋友忽然間的生份,總有一種被身份拉開的距離,不再是那樣的親切。
「嗯,叫我風若凌或者鷹王便可,不是什麼火神,她也不是什麼紫鷹仙子。」
「好,那你們是否得到了什麼消息?」淼當下也不再客氣,而且現在的情形也不是客氣的時候。
「你可否聽到最近年輕的男子精盡而亡的事情?」風若凌盡量說的漫不經心,一雙冰冷的眼睛卻犀利攝人。
「什麼?最近我一直都在花海為渡恢復精血,一時並未注意到外面的情況。」聽到此話的淼心下一驚,質疑的望著星宇她們。
「最近以青松嶺為中心,方圓百里都發現了大量的男子因被吸盡精氣而死亡,有此種手段的人非那千年白莽莫屬。而這名叫花影的蛇妖用其男子的精血來練成召魂魔法。一旦練成,便可以召人魂魄為已所用。
她是魔王咒天手下的得力助手,恐怕此次她的出現不僅僅是為了練功這樣的簡單。」
星宇緩緩的將事情簡單的說出來,目光變得有些憂鬱而擔心。
淼聽到後感覺很是意外,這個白蟒似乎和當年星宇她們墜入輪迴有很大的關係。只是自己聽說而已,而其中的細節卻也不從得知。
渡從不向她談及有關此事的任何東西,倒是安排在魔王那裡的小妖間隔的匯報中被她意外聽到的,一直到渡出事的前些日子,才忽然斷了聯繫。
許久未說話的風若凌此時淡淡卻也不失嚴肅的說:「我擔心渡……」
話還未說完便被淼激動的打斷:「不會的,那個妖女不會對王作出如此下流之事,更何況王也絕對不會被她所染!」
風若凌沒想到淼的反應會如此之大,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看來,這個女人對渡的深情不比自己對星宇的少。
「我說的只是可能,如果渡還活著,那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回到這裡,現在唯一的可能便是他被困住了,能這樣輕易困住他的除了咒天恐怕也沒有別人了。
只要他還在咒天的手裡一天,那麼就有可能被花影吸取其精氣,你要知道,渡的身份的修為,那可以使花影在瞬間達到她想要的結果,甚至會使其功力達到一定的程度。」
風若凌也非常不想事情搞到那種地步,不然,一個咒天就已經讓他們夠頭痛的了,再加上一個花影,會更加加大他們的難度。
「那你們說要怎麼樣?」冷靜下來的淼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不再衝動。
「很簡單,只要將你知道的有關於咒天的所有的消息全部說與我們聽便可。」
風若凌淡淡的語氣中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畢竟自己消失了近千年,對這裡陌生了些。
淼的身形顯然僵了僵,因為她所知的咒天也不是太全面。也只是聽到的而已。
「從我被王救下的那天起,便一直跟隨在他的左右,剛剛開始,他對我很陌生,我知道,那時的他並不信任我,只是單純的可憐我,同情我。
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我便成了王的心腹。從那時起,我知道在王的內心深處有一道傷痕,任是何人都不能去觸碰,就連我他都絕口不提。」
淼停頓了幾秒,似乎在回憶一件很久遠的事情,清澈的眸子裡看不到任何的雜質。
「直到有一天,我在一個很偶然的相會下發現了王安插在咒天身邊的眼線,這才得知一些真相,當時的我只知道王在人間逗留是為了尋找一名女子,卻不知道那名女子就是你。」
說著,眼睛看向星宇的方向,星宇默默的低下頭,風若凌則靜靜的聽著。
「也因為我一時的質問加恐嚇,才讓那眼線成為我的人,所有的有關於咒天的消息先告訴我後才將其告訴王。我知道這樣作不好,但我只是為王擔心,真的沒有其它的用意。
而這件事情並沒有瞞住王,王得知後不許我查有關於咒天和他等的女人的任何消息,而我要作的要麼是服從他的命令,要麼離開。當然,我選擇了前者。我知道,關於咒天,肯定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不然,王也不會這樣的絕然阻止。
而關於那個女人……」
淼說到這裡,眼睛看向窗外,蒙上了一層濃濃的悲傷,不過也是在一眨眼間。
「關於那個女人,從王的眼神和等待中,誰也會知道,一定是王深愛的女人。
一直到星宇出現的那一天,王一時沉浸在激動和興奮中而忽略了與咒天這邊的聯繫,我才得知咒天自從被封閉解除後便一直很虛弱。變成了陰陽人,時而男子,時而女子。內丹受到嚴重的損傷,所以一直在閉關。
直到前不久才出關,內力不僅僅恢復而且還有上漲的跡象。只是……」
星宇看到她突然停頓下來,不覺的皺眉,卻也靜靜的等著她講下去。
「只是出關後的咒天發現自己仍然是一個陰陽人,而更加的殘暴,發誓要將當年事件牽連在內的所有的人都趕盡殺絕,而第一個出手的,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當年幫他脫離苦海的我們妖精界……」
說著,便又想到渡,不痛哭出聲。
「那是因為他發現了你們安插在他那裡的眼線。」
風若凌依舊淡淡的說。
「對了,最後一次見到探子時,他有提到說咒天正在全力尋找一塊名叫冰凝血玉的玉石,只是還未說到其原因,便死去了……」
玉,血玉,陰陽人?冰凝血玉?
「凌,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星宇看著風若凌突變的神色,小心的訊問。
「他要找的那塊冰凝血玉,相傳此玉本是天神腰間的配飾,是天地混沌初開時女媧補天餘下的五彩石,有著無窮的靈力,在一統三界時,將黑暗勢力中最為強大的魔界之主魔神的內丹封在此玉之中。
本來,它是一塊瑩白剔透的靈玉,忽然間變得血紅,冰凝血玉便由此而來。天神為了不讓魔神有翻身的機會,便布下咒語,讓其內丹被靈玉分解,永世不得超生。」
星宇聽完之後,感覺有些奇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血玉在天神手上,咒天不怕自己的下場跟魔神一樣嗎?」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玉在當時便被天神擲入冰泊湖中,而冰凝之名也是由此而來。只有在冰泊湖中才可以助其血玉分解魔神的內丹。
只是經過一千年之後,此玉早已恢復了其原來的模樣,而靈力也相對減弱不少。現在不知流落何處,而咒天苦苦尋找此玉,肯定有其精妙之處不為人知。」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淼抬頭看著風若凌,
「阻止他,在他之前找到冰凝血玉的下落。」風若凌淡淡的說。淼聽完有些洩氣,天下之大,到哪裡尋那消失了幾千年的東西,更何況這種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這個好辦,只要跟著花影便可。」星宇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職業的本能讓她覺得花影此時的出現定是與那血玉有關。
幾日後,在妖精一族全力的配合下,終於發現了花影的蹤跡。
「星宇,現在的花影正前往靈狼一族的方向移動,以她們的速度,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得到消息後的淼沒有遲疑,馬上告之了正在別院中等消息的風若凌他們。
「不好,靈狼有危險。」風若凌聽後,止不住低吼出聲。星宇愣住,想起狼後臨死前的囑咐,不禁心下著急。靈狼的小王子在前不久剛剛受到重傷,雖然經過渡的及時救治,但是,這次面對的敵人是如此的強大……
話不多說,因為淼要為渡照顧花海,所以暫時留在妖精界內,而風若凌和星宇則急匆匆的向靈狼所在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