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醒來後,看到已經黑透了的天色,剛剛發生的一切像是在睡夢中一樣,不知道自己如何進入的司馬莊園,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來的。
渡和上官楓站起身來,扭動一下酸了的肩膀,忽然發現自己的真氣恢復了正常,不僅如此,而且比之前更加的雄厚,千年寒潭的水靈芝和在天山聖水中浸泡的大紅袍。
這是靈異界多少人的夢想啊,沒想到,自己竟然有此奇遇,兩人同時將頭轉向星宇,發現她的額間那淡紫色的硃砂更加的有神韻。知道她的真氣也上升了不止一個級別。
渡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臂,慢慢的感應她體內的真氣,發現,她體那團被封閉著的真氣已經被打通,也就是說,現在的她,雖然腦中還沒有記起以前的她,但是,她的真氣已經在他們兩個人之上。
因為,她,本來就是仙!
在渡簡單明瞭的說明下,星宇已經能夠掌握自己體內真力的運用。
看了不早的天色,想到懷中的還魂丹,三人不再遲疑,迅速的踏上了回人類世界的出口。
當三個人在人類與異界那巨大的結界交差點走出時,這邊,卻是初冬了……
初冬的清晨,風雖然有些冷,但還不至於刺骨。街道上的行人還比較少,顯得很安靜,三人腳下加速,只覺人影閃過,如同風飄過一樣。
很快,便來到京城,上官楓此時停下了腳步,
「我,就不去了,好久沒去賭坊了,得去看看有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星宇聽到他的話,回頭,
「嗯,你去吧。我這裡忙完了便去找你。」說完,一個向南一個向北,反向離去。
瞬間,兩人便來到了聽風樓。在人們還沒有從沉睡中醒來時,兩人閃身進去,來到了那間熟悉的密室,沒有多作停留,渡便帶她到了冰室。
幾乎是不帶一絲停留的,飛快的穿過厚厚的冰層,來到她日思夜想的人兒身邊。
他的臉,似乎更加蒼白了,只是那容顏卻一點也沒有變,臉上凝聚著細細的冰霜。
渡一手將他頭部輕輕抬起,用真氣溶化了他身上的冰霜,星宇半跪在他的床前,伸向自己的懷中,用顫抖的雙手拿出了那用命換來的錦盒。
凌,我來了,我來救你了。我們一起回家。
星宇將錦盒抵在他的唇邊,渡用左手將他緊閉的雙唇捏開,剛剛打開了一個縫隙,星宇便迅速打開錦盒,只見一道五彩光瞬間將冰室照亮,在冰層的反射下發出奇異的色彩。
因為早有準備,在光線剛剛發出的時候,便被星宇用真氣阻住其周圍所有的出口,將其逼入風若凌那微張的口中。
接下來,星宇就死死的盯著風若凌的臉,等,等著他突然睜開眼睛,突然坐起來,突然叫出她的名字……
從來沒有感覺到等一個人是如此的艱難,如此的漫長,就連一秒鐘在此刻看來也像是走了一個世紀那樣長,現在沒有鐘錶,如果有,她恨不得將秒針拿掉,讓他馬上就醒來。
慢慢的,風若凌那蒼白如紙的臉漸漸趨向紅潤,星宇將頭抵在他的心臟部位,細細的傾聽著。
當那熟悉而久遠的跳動聲一下一下傳來時,她的心臟彷彿要飛出體外。緊張的雙手死死抓住渡的衣角。
渡細心的將她臉上的表情一一看在心裡,也許,這是自己最後一次這樣好好的看她了吧,等到床上的男人醒來的時候,就是自己離開的時候。
還好,自己這麼久以來愧疚的心終於有了些安慰,能將他在她的面前親自救活,就算有一天她的記憶恢復,是不是可以減少些對自己的厭惡呢?
想到這裡,眼眸中又浮上了一層憂鬱。
在星宇緊張的期盼下,風若凌的雙眼終於緩緩睜開了,不過,只是睜開了一眼,又閉了回去。恢復了以前的樣子。
「這,這是什麼情況?渡,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沒有醒過來?」
星宇倍感焦急的拉住渡的手,卻不敢隨意的去觸碰風若凌。
渡上前將他的眼皮張開,將手放在他的鼻息前輕輕的試探。放寬了心,
「沒事,只是他在這裡呆的太久了,身體還未恢復過來。我們將他帶到密室吧。」
說完,便用真力將風若凌漂浮起來,隨之,剛剛的冰室不見了,三人瞬間便來到了密室。
渡將風若凌放在那張偌大的雕花床上,
「不要急,等他休息好了,便可醒來。我,先出去辦點事。」
渡將一切安排好了之後,便走出了房門,只留下星宇在床邊靜靜的看著這張熟悉的臉,期待著他突然睜開眼睛。
而渡剛剛走出房門,便看到淼在一旁安靜的等著。渡看了她一眼,兩個人便默契的向花海的方向走去。
片刻,便來到了那片熟悉的花海,在淼精心的照料下,此時的花海又恢復了原有的妖艷。
兩人就這樣站在邊上,看著一望無際的花海,發呆,許久,誰也沒有說一句話,但誰的心裡都如同波濤似的掃過。
「王,界內最近好像不太平。」淼首先打破了沉靜。
「嗯,看來,是我應該回去的時候了。」渡略帶悲傷的眼中發出凌厲的光芒。
「那他們呢?」
「他們自有他們未完成的使命,我能幫她作的,只能到這裡了。」
渡說著這話,心裡有些難過,不過,只要她快樂,在不在自己身邊,那又如何呢?只要有人替他真心的愛著她,就夠了,只要她還活著,還能聽到關於她的一切消息,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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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宇就這樣,在他的床前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生怕自己眨眼的功夫,錯過了他醒來的瞬間,她要讓他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自己。
隨著外面天色漸漸變暗,那始終一直沒有變的臉,終於有動靜了。只見那如扇的睫毛就這樣在她的注視下慵懶的打開。